《我在云上爱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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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花名真的不可以乱改。幸好,大熊只叫大熊,不是叫“大盜”。
4
大学入学试渐渐迫近,我们也慢慢淡忘了“盗墓者”。二OO二年三月初的一天,男童院山坡上的树都长出了新叶。这一天,在大熊男童院的家里,他负责上网搜集过去几年的试题,我一边背书一边用喷壶替笼子里的皮皮洗澡。它看来不太享受,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拍着翅膀甩了甩身上的水珠。
我放下手里的喷壶,打开鸟笼,把皮皮抱出来放在膝盖上,用一把量尺量了一下它的长度。
“还是只得二十七公分长,两年了,它一点都没长大。”我顺着皮皮的羽毛说。
大熊没接腔,我转过头去,发现他不是在搜集试题。而是在网上打机。
“你在干什么?”我朝他吼道。
“玩一会儿没关系。”他眼睛盯着计算机屏幕,正在玩枪战。
“不行。”我走过去把游戏关掉,说,“別再玩了,我们还要温书啊。”
这时,楼下有人喊他。
大熊走到窗边,打开窗往下看。我抱着皮皮站在他后面,看到几个院童在下面叫他,他们其中一个手上拍着篮球。
“大熊哥,我们缺一个人比赛。”
大熊是什么时候变成大熊哥的?
“我马上来。”大熊转身想走。
“不准去!”我抓住他一条手臂说。
“我很快回来。”他像泥鰍般从我手上溜走,飞也似的奔下楼梯去。
我回身,从窗口看到他会合了那伙男生,几个人勾肩搭背地朝球场那边走去。
“唉,这个人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考不上大学。”我跟皮皮说,皮皮嗄嗄叫了两声,就像是附和我似的。
我把皮皮放回笼子里去,抓了一把瓜子喂它。皮皮没吃瓜子,拍着翅膀,很想出来的样子。大熊以前会由得它在屋里飞。
“对不起,皮皮,你要习惯一下笼子。要是我放你出来,你一定会飞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你知道外面有很多麻鹰吗?麻鹰最爱吃你这种像雪一样白的葵花鹦鹉。”
皮皮收起翅膀,咬了咬我的手指,好像听得懂我的说话,浑然忘了自己是一只聋的鹦鹉。
“你是不是从新几内亚来的?”我问皮皮。“我床边有一张世界地图,很大很大的!”我张开两条手臂比着说,“新几内亚的标记,就是一只葵花鹦鹉。”
我边喂皮皮吃瓜子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张地图吗?秘密!是个连你主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既然你是聋子,告诉你应该很安全吧?”
皮皮那双小眼睛懂性地眨了眨,好像听得明白。它到底是根本没聋,还是它生下来就是一副好像在听别人说话的样子?
我摸了摸它的头,然后回到计算机桌上继续搜寻过去几年的试题。二oo一、二000、一九九九……我看看手表,两个钟头过去了,大熊竟然还没有回来。我望着计算机屏幕,心里愈想愈气,拎起我的布包冲到下面球场去找他。
大熊还在那儿打球,我憋着一肚子气在场边站了很久,他都没发觉我。
“大熊哥,你女朋友找你!”一个脚毛很多的男生终于看到我。
玩得满头大汗的大熊停了下来,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大熊哥,你女朋友很正点!”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吹着口哨说。
我绷着脸,交叉双臂盯着大熊。
“你女朋友生气了,快去陪她吧。”一个矮得实在不该打篮球的男生,伸长手臂搭着大熊说。
“女生都很烦,我千方百计进来这里,就是为了避开她们。”那个刚刚边打球边拿梳子梳头的男生,自以为很幽默地说。
接着是一串爆笑声,大伙儿互相推来推去。那个脚毛很多的男生用篮球顶了顶大熊的肚子,笑得全身颤抖,脚毛肯定掉了不少。大熊夹在他们中间,只懂尴尬地陪笑。
我觉得自己好像抱了一座活火山,一张脸烧得发烫,鼻孔都快要冒烟了。我一句话也没说,掉头就走。
“大熊哥。还不快去追!”
“大熊哥,你这次死定了!”
“大熊哥!不用怕!”
那伙男生在后面七嘴八舌地起哄,我鼓着腮,大踏步走出男童院的侧门。我的脸一定非常黑,因为门口的警卫看到我时,好像给我吓着,连忙替我开门。
我气冲冲走出去,踩扁了一个刚从树上掉下来的红色浆果。
“维妮!你去哪儿?”大熊追了出来,有点结巴地说。
我直盯着他,一口气地吼道:“讨厌啊你!你说很快回来,结果打了两个钟还没完。每天只有二十四小时,你用了两个钟打球,两个钟打机,你比別人睡得多,每天要睡十个钟,吃饭洗澡加起来要用一个半钟。
你每天还剩多少时间温习?只有八个半钟!“
大熊怔了一下。咧嘴笑着说:“你的算术为什么突然进步那么多?”
“別以为我会笑!我绝对不笑!”我咬着唇瞪着他,拼命憋住笑,却很没用地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和大熊第一次吵架,因为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生了一肚子气,并没有吵得成。然而,这一幕还是一直留在我记忆里,每次想起也会笑。那天,我头一次发现,虽然我也曾对別人生气,却从来没有对大熊生起气来的那种亲密感。
原来,惟有那种亲密感最会折磨人。
5
四月底,大学入学试开始了。我房间的书桌上放满了用来提神的罐装咖啡和各种各样的零食。
考第一科的前一天晚上,十点钟左右,我打电话给大熊,他竟然已经上了床睡觉。
“你书温完了吗?”我问大熊。
“你没听过短期记忆吗?愈迟温习,记得愈牢。”他打着呵欠说。
“明天就考试了,今天晚上还不算短期记忆吗?”我边吃巧克力边说。
“我打算明天早一点起床温习,那么,看到试卷时,还很记得。”
“你可以早点起床再说吧。”我啜了一口咖啡。
不知道是不是巧克力和薯片吃得太多的缘故。虽然喝了三罐咖啡,半夜两点钟,给睡魔打败的我,终于溜到床上去。当我怀着无限内疚给床边的闹钟吵醒时。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
“起床了!”我打电话给大熊,朝电话筒大喊。不出我所料,他还没起床。
“聋的都听到,我又不是皮皮。”他半睡半醒地说。
“皮皮不用考试,但是你要。”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出窗外,雨点啪嗒啪嗒地打在我掌心里,几朵乌云聚拢在一起,看来将会有一场大雷雨。
“別迟到。”我叮嘱大熊。
狂风暴雨很快就来了,当我赶到试场时,浑身湿淋淋的,脚下的球鞋都可以拧出水来。大熊在另一个试场,我打他的手机,问他:“你那边的情形怎样?”
“在外面等着进去。”
“我也是。我的鞋子都可以拧出水来了,你呢?”我一边拍掉身上的雨水一边说。
“我没事。”他回答。
“你坐出租车到门口吗?”我奇怪。
“我鞋子在家里。当然没事。”他轻松地说。
“你鞋子在家里?”我怔了怔。
“我穿了拖鞋出来。”他说。
“你竟然穿拖鞋进试场?”
“这么大雨,只好穿短裤和拖鞋出门了。不过一一”
“不过什么?”
“刚刚挤地铁时丢了一只,没时间回头找。”
“那怎么办?”
“没关系吧?考试又不是考拖鞋。”
这个人真拿他没办法,我几乎已经猜到,他一定也没带雨伞。
“带雨伞很麻烦,会忘记拿,用报纸就可以了。”他常常说。
“报纸?不是那些几十岁的大叔才会做这种事吗?”
我第一次听到时,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反正有什么就用什么吧?”他潇洒地说。
这时,试场的大门打开了。我关掉手机进去。找到自己的坐位坐下来之后。我索性把湿淋淋的球鞋和袜子脱掉,搁在桌子底下,光着脚考试,想着只穿着一只拖鞋的大熊也正在奋斗。
那天稍后,我跟大熊用ICQ通话。
“?”我的问题。
“:-)”他的答案。
“?”他的问题。
“:)”我的答案。
“@…∞…”离开ICQ之前,我送他一朵玫瑰花。
每考完一科,我们回家之后会用这种无字的ICQ看看对方今天考得好不好。大熊从来不曾回我一朵网上玫瑰,仿佛他认为玫瑰花只是我爱用的符号,用来代替“再见”。
我们都没想到,后来有一天,玫瑰也代表了离別。
6
徐璐唱过一首歌,歌的名字是《时光小鸟》,中间有一段,她用如歌的声音独白:十五岁的时候时间是花蝴蝶翩翩起舞,就在眼底二十岁的时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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