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降凤》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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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雍容心头一揪,狠心别过头,“带走,记得好生看管,别再让她跑出来了,知道吗?”
“遵旨。”
韩素素一被绑走,明媚立即扑了上来,主动投入了欧阳雍容怀中,全身不住地打着哆嗦,“王上,吓死我了,如果您再晚一步到这儿,臣妾可能就没命了!”
欧阳雍容搂着明媚,对身后一干宫女、太监及侍卫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妳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惊魂未定的明媚轻轻抚着脖子上的刀痕,“不!臣妾不要紧,这点伤凝不了事的,臣妾……”
话没说完,明媚脚下一软,若非欧阳雍容搂着她,只怕她已经瘫倒在地了。
欧阳雍容抱着她来到榻边,一边将她放下一边说着:“还是传太医来好了,瞧妳伤得不轻。”
明媚玉臂一伸,揽住了欧阳雍容,“别、别去,臣妾只要看着王上就好了,臣妾只要看着王上就不疼了,求王上成全臣妾这么一点点愿望,好不好?”
欧阳雍容脸上有着一丝为难,“可是妳的伤……”
“王上,臣妾就这么一点愿望,难道王上也不愿成全吗?”
欧阳雍容轻叹口气在榻边坐了下来。
明媚偎入欧阳雍容怀中,“臣妾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王上了。”
“我就在宫中,妳想见我随时可以来啊!”
“臣妾是可以随时见着王上,但却只能以玉音真人的身分见您,这对臣妾来说不如不见,臣妾、臣妾……”明媚说着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她的双手仍紧紧抱住欧阳雍容,“臣妾实在不想当什么玉音真人,臣妾宁可当一个小小的御前宫女伺候王上,也不要一个人孤伶伶地待在这儿。王上,让臣妾回宫伺候您,好不好?”
欧阳雍容剑眉一蹙,轻轻推开明媚站起身,“媚儿,这不是回不回宫的问题,而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
“我知道太皇太后讨厌我,所以才会命我到三圣观修行。但是王上呢?王上也讨厌我吗?”
“我……”
“王上,听说王后娘娘回来了,是吗?”
提及楚蝶衣,欧阳雍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极浅的笑意,但他的语气听来却仍与平日无异,“妳问这做什么?”
“王上喜欢她吗?我听说她在封后大典上被人劫走,是王上亲自找回来的,您为了找她还受了重伤。臣妾想,如果王上不是很喜欢她,怎么可能会亲自去找她?大不了派人……”
欧阳雍容眼睛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他打断她的话,“媚儿,妳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是谁告诉妳的?”
明媚怔愣了下,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臣妾、臣妾是听来的,是听宫里的人讲的。因为、因为王上一去不回,连皇兄都远从西秦前来探视,所以大家都在猜王上是不是受了伤,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否则怎么会……”
“是吗?”欧阳雍容哼了声,就想起身离开。
明媚连忙拉住他,“王上要走了吗?不再多留会儿?前些日子,有人送了一些老君眉给臣妾,王上要不要尝尝?”
“不了,我还有事!”
“既然人家如此有心,容哥哥何不留下来尝尝?再说那老君眉可是希世珍品,历代都只当作贡品,一般人求都求不到,有钱也没处买,玉音真人可是费尽心思才得到一些的,容哥哥怎么可以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有个甜得腻人的声音突地在门口响起,一道窈窕的身影像风一样地卷了进来,随即扑进了欧阳雍容怀中,她仰起小脸娇滴滴地问:“容哥哥,我们留下喝嘛,好不好?”
欧阳雍容有些诧异,“蝶儿,妳、妳怎么来了?”
楚蝶衣拉着欧阳雍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地说道:“好不好嘛!蝶儿很早以前就听过老君眉这种茶,可从没福分喝到,蝶儿心里好遗憾喔!容哥哥,这位“婆婆”既然帮你留了老君眉,你就试试吧!这样蝶儿也可以沾沾光,开开眼界!”
欧阳雍容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婆婆?这丫头居然喊明媚婆婆?她是存心想气死明媚吗?
明媚果然如欧阳雍容所料,当场气得柳眉倒竖,可碍于欧阳雍容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好一甩拂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王上,这位是……”
楚蝶衣抢在欧阳雍容之前回答:“我是容哥哥的妻子,容哥哥说我是王后,可是我实在不想当什么王后,我只想做容哥哥的妻子,替容哥哥生几个小王子、小公主。”
这左一句容哥哥,右一句王后;前一句妻子,后一句小王子、小公主,分明是在讥讽明媚年华老去,又被强迫做了道姑,既不能成为欧阳雍容的姬妾,也不能为欧阳雍容生下一儿半女。
这话听得明媚脸色铁青,身子一阵摇晃几乎要气绝当场,总算明媚修养不差,心机深沉的她硬是把这股闷气给压了下来。
她执起拂尘,对着楚蝶衣冉冉打了个千儿,“玉音见过王后娘娘,愿王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楚蝶衣甜甜笑着,“玉音真人可别这么说,真要千岁千千岁的话,那蝶儿就成了不死的老妖婆了!”
这声“老妖婆”一出,再度气得明媚脸色惨白,欧阳雍容见状急忙扯了扯楚蝶衣的手,“蝶儿!”
楚蝶衣才不理他呢!
她笑笑地牵着欧阳雍容的手在蒲团上坐下,“真人,老君眉好了没?蝶儿好渴,已经迫不急待想喝了!”
明媚僵硬地点了点头,“来人,奉茶。”
几名小道姑立即端着茶来到欧阳雍容和楚蝶衣面前。
明媚亲自端起茶杯送到欧阳雍容面前,“王上,请用茶。”
接着才端给楚蝶农,“娘娘,请用茶。”
可不知是茶太烫,还是怎地,楚蝶衣竟没接好,手一滑,整杯茶便全往明媚的身子倒去,烫得明媚登时叫了出来:“好痛!”
楚蝶衣见状随即装出十分慌张的模样,她急忙跳了起来,拿起一条乌漆抹黑的抹布帮明媚胡乱擦着,顿时将明媚那身白色的道服染上一块块的污渍,嘴里还不忘说道:“真是对不起,弄脏了真人的衣服,我这就替真人擦擦,哎哟!不好,这帕子怎么搞的,八成沾了墨汁还是抹过黑炭,居然越擦越脏。真人等等,我马上叫人来。来人,快来人!”
几名宫女奔了进来,“娘娘!”
楚蝶衣指着已经气歪脸的明媚说道:“快帮玉音真人换了衣服,另外请太医过来,瞧瞧真人是否被烫着了。”
“是,娘娘。”几名宫女立即围上前,七手八脚就要帮明媚换衣服。
明媚又怒又急地嚷着:“妳们别过来,别过来,王上,王上!”
这时楚蝶衣那银铃般的声音由远处传到明媚耳中-…
“玉音真人是修道之人,真人更衣,王上理当回避,所以我和王上先回避了,免得太皇太后责怪下来,说王上害得真人不守清规,请玉音真人见谅。”
几句明褒暗贬,讽刺明媚不守清规的话,又将明媚气得浑身发颤,咕咚一声,整个人往地上一倒,竟然晕了过去。
至于楚蝶衣呢,早在宫女们围住明媚时,就趁机拉着欧阳雍容逃之夭夭,溜得不见人影啦!
“那个老妖婆、丑八怪是谁?”楚蝶衣气呼呼地坐在岸边,赤着双脚猛踢水面。
欧阳雍容一愣,“老妖婆?丑八怪?蝶儿,妳是说……”
楚蝶衣回过头来,小脸气得发红,水灵灵的眼中冒着妒火,“我说的是那个老道姑!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一听她出了事,就立刻丢下我跑了?”
欧阳雍容哑然失笑,频频摇头,“蝶儿,妳说的老道姑是媚儿。”
楚蝶衣凶巴巴地吼着:“什么媚儿?她总该有名有姓,不会光叫什么媚儿吧?”
“她叫明媚,是、是我的一个妃子。”
楚蝶衣斜睇着他,酸溜溜地说,“妃子?没立王后先册妃子,天底下有这种事吗?而且她还是一个道姑耶!”
欧阳雍容思索着该怎么说才不会让小丫头打翻醋坛子,因为从她刚刚恶整明媚的举动来看,实在吃醋吃得紧哪!
见欧阳雍容不说话,楚蝶衣又接着讲:“那,那个叫瑾妃的瘟婆子又是谁?该不会也是你的妃子吧?瞧她的样子,好像是因为孩子被人害死,所以才发疯的,是不是?”
欧阳雍容轻叹口气,“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瞒妳。其实明媚原本是我的王后,因为太皇太后怀疑她害死小真,所以一怒之下将她贬为佾妃,再从佾妃贬为宫人,最后更命她到三圣观修行,永世不得再为妃嫔。”
“小真?”
“小真就是瑾妃所生的孩子,四岁那年落水而死。小真死了以后,瑾妃因为无法承受打击而疯了。”
“所以你刚刚才会找人扮小真?”
“没错,因为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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