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凛》第30章

还不等江凛说什么他就反应了过来，笑着叹：“江凛啊江凛啊。”
想要跟人说话又抹不开面子，干脆借着送礼物的机会开个口，可却忘了I国哪里的钱包哪里值得花着不划算的汇率在这儿买呢。
“也就是周奕恺能真的被你忽悠住。”
江凛答：“可能他是知道的吧，不愿意去戳破我罢了。”
沈礼即便跟在江凛身边这么多年，到底也没学会‘人艰不拆’这四个字，张口就来了一句：“要说别人我可能还相信，周奕恺的反应没有你那么快。”
江凛：“……”
虽然话不是那么一句话，道理倒还真是这个道理，反应不怎么快的周奕恺的的确确就是这个样子，他看着江凛之前发过来的短信抓耳挠腮了半天也不过憋出一句极其尴尬的话：江凛，我想了一下，I国钱包还是挺好的，你还是帮我买一个吧，不过别是太贵的。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沈礼在江凛的身边坐下，一副掌握了全局的语气说道。
人就是这样容易受到其他人影响的动物，本来虽然尴尬但是还挺和谐的一场和好过程有了沈礼在一旁搅水，整个场面的气氛都好像是变了基调。
江凛没理由地怼回去了一句：“I国的钱包哪里那么差。”
是不太差，就是不值得花手续费去兑当地的货币然后再买罢了，价钱比国内高不说，款式也没有国内的多和好看。
沈礼笑着糊弄：“也没说不好啊。”
江凛望了他一眼，本来还想再跟着他犟上几句，可看那一副‘你想说什么我都能高高兴兴地接下来’的表情，一个没忍住还是破功笑出了声。
沈礼也跟着笑：“你看这样多好。”
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头到底还是得意着，得意这次这么长时间的冷战都是因为心疼自己，如果不是周奕恺不小心导致自己深陷险境哪儿还有江凛的滔天怒火呢。
沈礼向来比较喜欢顺着竿子往上爬，现在事情都已经过都过去了，此时此刻的他还是没忍住再次提了一嘴，他问江凛：“你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啊，是因为什么跟周警官闹得那么僵呢？我记得你们可是多年好友，是什么事情导致的这样不好的结果呢？”
江凛随着他话语的指引一点点回忆起当天自己对话周奕恺的冲动和慌乱，一时也不知道是气沈礼欺人太甚还是羞于那些种种自己无法开口再言的行径，终究是红着脸闷着头假装在安排行程，一句话都不肯再跟沈礼多说一句。
沈礼是何人，那脸皮厚起来都不像人，这点在他单独面对沈礼的时候尤为明显。
“你说你那么关心我的事情做都做了，怎么还羞这么一句话呢？”他声音温温柔柔，就像是在勾着江凛上钩一样充满着诱惑感，而多年的经验让江凛把这个不要脸且擅长扮猪吃老虎的沈礼吃的透透的，一点儿当都不肯上，坚持埋头工作，专心致志，充耳不闻。
“江凛，我跟你说话呢。”沈礼又靠近了一点江凛，温声细语地唤他：“Merlin。”
江凛低着头，还是不愿意理他；下一秒听见的却是沈礼略软粘的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巴巴的试探：“你是生我的气了？”
江凛意外不过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怎么许久不见的第二人格会忽然的出现在这里，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沈礼想要对自己说的话不仅仅是这些，在他感觉到诧异的那一刻，一句让江凛极其陌生却又能带起零星记忆的第三道声音响在了耳边，“有这个必要吗？”
第39章　第一视角
沈礼的第一人格陪伴过我太多的岁月，那是他的主人格，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喜欢掌控一切的快感，喜好极度分明，当然，讨厌的东西永远比喜欢的东西多，擅长画画擅长社交，当然他的社交圈子可能也只有我。
作为他多年同行走过的人，我当然也见过许多次沈礼的第二人格，粘人脆弱而且十分的依赖我，害怕失去任何一件他喜欢的东西；大到家电小到一块自己不知道在哪里捡来的好看的小石子；害怕巨大的声响；甚至连简单的几声敲门声都能让他吓得身子一抖。
我曾经很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这两个共存在沈礼身上的人格，我究竟喜欢哪一个。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办法告诉自己答案。
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于跟这两个人格同时打交道，知道怎么用言语和行动去讨好那个看起来很难搞定的沈礼，也知道怎样去安抚那个看起来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沈礼，可唯独他的第三个人格，我没有任何的头绪，原因无他，仅仅是以为这个第三人格对我有着距离感，甚至是带有几分敌意。
我抬头看着对面的那个人，拥有着我熟之又熟的面孔，五官和气质，却有着不一样的神情，不似主人格面对自己时眼神里透露出的霸道，也不是次人格时常藏在眼神里的娇柔。
这是另外一个我许久不见的江凛。　
他似乎是很满意我现在的神情，所以他扬了扬唇角，看起来对我很感兴趣地说：“许久不见，江先生。”
坦白来说我很习惯被人称呼为江先生，患者也好，迫不得已需要打交道的商务伙伴也好，江先生总归是个距离保持地很安全的称谓。
只是，如今这样称呼我的人是沈礼。
“江先生倒是薄情，许久不见我就用这副神情望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情，但是大概是不会太好看，因此只能勉强撑起笑容，应着他的上一句话说：“好久不见。”
这个‘沈礼’大概太久没有出现在这具身体上了；一时间对于自己的身体还抱着好奇的态度；这才能饶有兴致地一个人走到镜子跟前照；照了好一会儿才出口评判了一句：“他们倒是还挺珍惜这具身体的。”
我没答话，可内心却对他如此的言辞产生极大的嫌恶与不满，在第一人格和第二人格的面前，一个在夹缝中生存的第三人格如何能大言不惭地将自己代入为主人格的视角说出如此让人嫌弃话呢。
更可恨的是他在评价完自己之后转过了身，面对着我问：“江先生觉得这具身体搭配着我的这个人格，如何？”
“差透了。”我如此答道。
这句话在多年以前我也对这位沈礼说过，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江凛是个拥有着多重人格障碍的患者，只是单纯觉得他性格孤僻又不善于跟人交际，大概是一个喜欢沉迷于自己世界当中的男人，而却在一起意外当中撞见了如今的这位沈礼，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沈礼的第三人格。
大概是因为平日里看的案子太多，这导致我在第一次遇见沈礼的第三人格的时候并没有展现出特别惊讶的情绪，这倒是让他很吃惊，当时光线不好，所以我并不太能记得他的表情，但是他说的那句话我倒是记得的，他说：“江先生胆子大，这样挺好的，毕竟这具身体里共存着有三个人格，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被吓到。”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预见沈礼的第二人格也是在遇见第三人格许久许久之后，久到我仿佛都快忘记了沈礼真正的精神状况。
“江先生看样子并不是太欢迎我。”沈礼的一句话叫我回过了神。
我答：“我只是不喜欢不速之客而已，当然如果要问我的看法，我觉得与之相比，我更喜欢沈礼的主人格和次人格。”
他到底不过是一个夹缝中苟且偷生的第三人格，我无数次地在内心重复着这句话，带着明显的鄙夷与不屑。
“江先生这句话说的就没有劲了。”他看似十分认真地跟我剖析着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我是跟你喜欢的人共用同一具身体的灵魂，你这样毫不客气的抨击我，就真的不怕我做些什么吗？”
“你如果愿意，可以随便做什么你想做的，但前提是，你能撑到第一人格苏醒。”
我对于沈礼第一人格和第二人格的苏醒并没有任何的把握，但是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撂下这么一句狠话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果然，对面的沈礼顿了顿，神色有些不太好看地与我争论：“那又能怎么样呢，即便他苏醒了过来你不还是要胆战心惊？一个隐隐约约猜到了第二人格出现的主人格，呵，你觉得他会不会就此疯掉？”
之前的种种我都将其归结为命，可万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居然是这个我平日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第三人格，之前一直没有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