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情妇》第21章


“你是临时起意的吧?”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
“不是,申办签证要十二个工作天,所以我帮你一起办了,方便可以随时过来度假。这里不但有五星级的三温暖、SPA,还有最棒的高尔夫球场。”将她馨香的身子抱在怀里,他想都没想,便低下头吻住她红润的※※。
“豪成,你这样对你太太不公平。”
“被迫接受一场商业联姻,跟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你都不可怜我吗?”他一边说,一边亲昵的、温柔的、疼爱的轻咬着她的芳唇,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漫过一道颤栗,“我只要抱着你,就会感觉激情难耐。”温柔的舌滑入她口中,纠缠不放。
想到新婚太太那样自信自己的身材,毫不扭捏的脱光光,他反而倒足胃口。
就这样,段豪成两个星期的婚假,棉棉跟着度假半个月,慢一天的飞机回到台北。她想悄悄避开来接她的詹明丽,还是被找到了。
“明丽姊,我想先去医院看雍年。”她央求道。
“总经理早料到了。我送你过去,不过只能待一个小时,总经理中午要跟你一起吃饭。”詹明丽以公事公办的口吻报告。
“好。”棉棉苦笑。
她如何骗得过神通广大的段豪成?
不过,只要能先去看一看雍年复元的情况,她便心满意足了。
到了医院,詹明丽唇角一扯,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你进去看雍年吧!我和司机在外头等。”
“明丽姊,你是我们的好朋友,你也一起来嘛!”棉棉突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惶然,她愈来愈无法面对任雍年,多个外人反而自在些。
“我拒绝当电灯泡。拜拜!我要偷闲喝杯咖啡。”詹明丽挥挥手,走向一楼大厅附设的咖啡座。撒网这么久,也该收网了。
棉棉无奈的迈开步伐,半个月见不到雍年,想到就快要见到他了,抑不住满心喜悦。雍年有没有胖一点?她要如何解释自己半个月没现身?
打开病房门,“雍年……”棉棉轻唤一声,突然惊呆了,娇柔的身躯一绷,迎向神态严肃的任母和任凰。
病房内是完全的静寂。
不祥的预感笼罩棉棉,她屏住呼吸,开始感到不安,睑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属于任家人的傲气流转整间病房,令她胸口一阵窒闷。
任雍年精锐的眸光仔细打量站在门前不动的未婚妻,他的棉棉呵,的确有了很大的不同,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服饰,头发经过造型师的保养、打理,乌亮得似一匹黑缎,十指纤纤,修得又美又细,戴着昂贵的钻戒。
他眼眸掠过不悦与难堪的光芒,棉棉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她太急着见到雍年,忘了换衣服、取下首饰。
在任家人无情打量的目光下,棉棉几乎喘不过气来。
“雍年……”
棉棉正想解释,任母抢先一步开了口——
“你这个厉害的狐狸精可终于现身了!”任母毫不留情的讥刺道:“你这个贱女人,我还以为你是真心的爱我儿子呢!没想到在雍年差一点走进鬼门关的时候,你却马上给他戴了绿帽子,做了段豪成的情妇!雍年,妈说的话你如果不信,你自己问问她,问她是不是在你出车祸的第二天或第三天,就上了段豪成的床!”
棉棉感觉自己像坠入了最冰冷的地窖中,动弹不得,爬不出去,独自面对这份蚀骨的伤痛,没有人能救她,包括最温柔的雍年。
“棉棉,这是真的吗?”任雍年颤着嗓音,字字说得悲恸。“我不要听别人说,我要亲耳听你告诉我,你真的……跟了段豪成?”
“是真的。”棉棉心如刀割。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因为我快死了?”
“对!”她绝望道,泪珠如骤雨狂坠,“雍年,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想不出其他办法……”她掩住唇,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声,哽咽道:“原谅我……雍年……原谅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滚!滚!你给我滚——”一股莫名的愤怒与妒火在任雍年的胸口燃烧,这如同青天霹雳的残酷真相,使他猛然发出困兽般的厉吼,“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骯脏又虚荣的女人!那场车祸真应该把我撞死,不必醒过来面对你的背叛!”
“不行啊!雍年,这种女人不值得你为她死!”任母连忙安抚。
“滚——”雍年粗嘎地加高分贝吼道。
火样的厉眸恨恨地瞪着她!
棉棉崩溃了,心伤的泪水刺痛了她的双眼。她逃也似的掩面离去,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走出医院大门,直到詹明丽扶住她,送她上车。
“总经理在等你呢!”
“不要!不要!送我回家,拜托现在送我回家,哇啊……”棉棉心碎地匍匐在座椅上,痛哭失声。
詹明丽朝司机点点头,将棉棉送回住处。
棉棉仿佛失了魂魄般,流泪不止。即使早知道雍年迟早会明白她委身段豪成,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他都不会原谅她,甚至会鄙视她、痛恨她,她以为自己可以承受的,也早有心理准备,一旦真实地面对他的怒、他的恨,她却受不了,受不了啊!
你这个骯脏又虚荣的女人!一句话如雷击般精准地劈向棉棉,使她蓦然晕眩,眼前一片迷蒙,眼泪流啊流不止。
段豪成得到消息赶回来,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柔荑,“棉棉!棉棉!”
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豪成,我欠你的,可不可以下辈子再还你?”她想死,好想死,突然失去活下去的力量。
“不行,你这辈子一定要还清。”
段豪成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不要再哭了,眼睛肿起来很难看,又不是世界未日。”要不是詹明丽适时提醒他,棉棉从小在家暴的阴影下长大,所以当年才会舍他而投入任雍年的怀抱,所以他现在不能凶她。
“为了任雍年,你打算流尽一生的眼泪吗?”他呕死了,多想怒吼出来,看能不能摇醒她?可是不行。
“想哭就哭吧!哭累了就睡觉,过了明天就好了。”
事情会这么简单吗?哭累了,可是却睡不着,反而掉入颓丧的深渊。
忧伤如影随形,愁肠片刻不离。
胸口梗着硬块,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灵魂也跟着枯萎。
第二天一早,她又来到医院,作了一晚的噩梦后,她告诉自己,至少要向雍年解释清楚,她受不了被深爱的男人怨恨一辈子。
谁知来到医,雍年已不在那里,他转院走了。转到哪家医院?没人肯告诉她,任家要求保密。
这么说,雍年重新被任家接受,回到父母的怀抱了?!
棉棉知道自己应该为他高兴,可又压不下胸中泛开的酸楚。她真的失去雍年了,永永远远的失去了!
可是,至少再让她看一眼雍年健康的样子,然后逼自己死心。
她来到任家想探听消息,然后,生平第一次,她被邀请进入任家的大厅。
迎接她的是表情冷漠、不屑的任父、任母,她不被允许喊一声“爸、妈”的无缘准公婆,以及摊开在茶几上,任雍年已签名盖印章的解除婚约的声明文件。
气氛,沉窒得可以。
棉棉只能以微弱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不,我不要,我要再见雍年一面,只要见一面就好了。”
“不可能!”任父严厉的双瞳,温度降至冰点。
“拜托……”
任凰冲出来道:“棉棉,我拜托你放手吧!只要大哥跟你在一起,我爸又会将他赶出去,这是你所希望的吗?既然你已经跟了段豪成,为何对大哥仍不放手?!害得我们一家人都这么痛苦!妳好狠的心!你好残忍!”
哀莫大于心死,棉棉忽然漾出一个让人看了就心酸的浅笑。“残忍的是你们啊!狠心的也是你们啊!”
任凰别开头。“总之,事已至此,好不容易大哥主动对你死心,提出分手,你就放手吧!大家做一个了断。”
棉棉睁着泪眸幽幽道;“好可怜的雍年!有你们这样的家人。”
“只要你离开了,我们又会是很好的一家人。”
任凰如此深信着,所以愿意帮着父母逼退棉棉,即使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拿着那份任雍年亲笔写的声明书,棉棉嘴角泛起了凄然的笑,拖着沉重迟缓的步履,往门口走去,然后“砰”的一声,听见镂花大门重重在她身后阖上的声音,嫌恶得像是要把脏东西扫地出门。
断了!断了!她与雍年之间,真的断了!
棉棉当场昏倒在冰冷无情的大地上,直到一辆豪华轿车疾驶而至,段豪成下车跑到她跟前,“我就知道你不死心的跑到这里来!棉棉,醒一醒!醒一醒!”她紧闭着双眼,不愿醒来,因为太痛苦了。
段豪成看到她手捏着的那张文件,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太可恶了,该死的任雍年!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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