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花花公子》第86章


我定神,站到叶斐身侧,回握了下叶斐的手掌。
“爸。”叶斐跟我往前走。
这时我才注意到叶道国正和斐明珠一起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嘴角是一个冷冽的微笑,身体放松,手上还端着一杯茶,时不时啜饮,但我想,恐怕要真打起来他这个姿势绝对是进可攻退可守。斐明珠显然没有这个定力,她虽然也是坐着,但身体明显紧绷。
这都是因为坐在他们对面那个外国人。褐发碧眼,双手交叉搭在自己张开的膝盖上,长得也算高大,身材匀称,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可以隐约看见肌肉,在本来就不怎么大的沙发上显得整个人像座山一样。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褐发的小男孩,看上去有些狼狈,正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叶斐一叫他们的目光立马灼灼地看过来,那个外国人甚至看见我就立马站了起来,眼神激动。我瞬时觉得自己的脚步沉重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还真的认识我不成?我完全不认识他啊摔!这是个什么节奏?!
叶斐一直拉着我走到距离他们十步的位置停下。
我疑惑地看向叶斐。
叶斐只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些。
叶道国这时候把杯子放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明显感觉那两排保镖的身体绷紧了。
“奥菲尔先生,现在,你可以说你的目的了吗?”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位奥菲尔先生。
他这时候也迅速地恢复情绪,坐下。
“我这次冒昧前来,是为了把叶秋带回他母亲身边,他母亲现在很需要他。”
母亲?什么母亲?
我疑惑地想向叶斐看过去,却看见,那个小男孩抬起头的那双眼睛,不由得愣住了。
那双眼睛,真熟悉,简直跟我每天在镜子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
等下,母亲!叶秋的生母!!
轰——
……
……
……
我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我完全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状态,什么情绪。
怎么会?剧情怎么会突然转了一个这么大的弯?
我只能楞楞地看着那双眼睛,看见那个男孩抿了下嘴唇,带着不乐意的神色,叫我,“哥哥。”
我的手在颤抖。叶秋以前的生活片段不停地在我眼前闪烁,就像是在看一部预告片,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闪过,却没有连接。
“你母亲得了肺癌,医生说……医生说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她,她很想见见你,她后来一直很想你,经常念叨你。所以,我想带你去看看她,陪在她身边。”奥菲尔碧绿的眼睛闪烁着光,至于什么光,我看不懂。
把我看得往后退了一步,好在叶斐在背后撑住了我。
肺癌?
我的脑袋像一锅煮烂的粥,完全分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高兴?难过?冷笑?我不清楚。
他似乎被我后退刺激到了,他站起来,“她真的很想你,她经常和我说她对不起你,想要补偿你但又怕打扰了你的生活。但她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她是你的亲身母亲你不能去看看她吗?难道就不能去陪陪她吗?你放心,我会把你安排得很好,只要你陪陪她,其余的事情什么都不用做。如果,如果……我可以给你麦瑞克(miracle奇迹)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依旧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他还想说什么,却还是止住了,闭了下眼睛,坐下。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俨然是副商人的气势了。
“只要你能答应去陪陪她,不管什么条件,我都能办到。”
我心里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都能办到?你以为你是神吗?你能让我回家吗?你能让时光倒流吗?
但我依旧什么都没说。
“如果他不愿意去呢?”叶斐开口。
奥菲尔的气势因为这句话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话语很慢,却包含危险,“那就别怪我用特殊手段。”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我明显感觉到我掌心下叶斐的肌肉已经坚硬起来,叶斐身边的温度明显下降了几度。
先动之以情,再诱之以利,最后屋里威胁一下,果然好手段。
我攥紧叶斐的手,低垂下眼帘,动了动干涩的喉咙。
“你让我考虑一下。”我必须要整理一下思路和情绪,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恐怕叶秋原来的情绪还在影响了我一些。
奥菲尔的语气和缓下来,“好的,没问题。不过我最多只能在这里呆三天时间,希望你能尽快给我答复。”
“好。”
☆、混乱
我又做梦了。
一个纷乱繁杂的梦。
第一次,醒来后我竟然记得一个如此复杂的梦的内容。
梦里我是个有点脏,瘦弱的小男孩,却很认真地端正地坐在座位上。那是刚开学的时候,那个女人只是在带着他来交钱报名的时候出现,那之后就让“我”自己去上学,也不论“我”一个六岁的孩子能不能准确找到学校,也不怕“我”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然后一脸温柔可亲的老师柔声让大家上讲台去自我介绍。
“我叫张宝贝,我爸爸妈妈说我是他们的宝贝。”
“我叫罗阳,我妈妈说我是她的小太阳,爸爸说希望我以后做一个像阳光一样的人。”
“我叫……”
“……”
“我,我叫叶秋,我,我……”
“你为什么叫叶秋呀?”
“我……我不知道。”
“真笨。”
“你爸爸妈妈肯定不喜欢你。”
“是啊是啊你看他身上都不干净,他肯定是个没人要的脏小孩。”
“……”
“我”看见,那些孩子黑黑的眼睛里满满的恶意,鄙夷,而“我”只是捏着衣角垂着头,想说不是的,却最终没能说出口。
“妈妈,妈妈。”
“什么事?”那个打扮妖娆的女人精致的妆容下是不耐。
“我”瑟缩了一下,却还是鼓起勇气问:“我为什么叫叶秋?”
我看见“我”心里那微弱的希冀,也许,给“我”叫这个名字一定是有意义的吧,对吧?
那个女人左边的嘴角嘲讽地挑起,“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你秋天出生的罢了。”然后甩门而出。
“砰——”不断回荡,在那个黑暗的空间不断回荡,那抹微光就这样被掐灭。“我”被黑暗这只魔兽吞没。
“哼,他?他不过是个拖油瓶罢了,当年要不是我不能堕胎他还能在这拖累我?”那个女人妖娆地倚在阳台,左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右手漂亮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烟,袅袅的氤氲蓝烟模糊了她嘴角嘲讽的弧度,却没能掩盖住她桃花眼尾梢的凉薄。
“我”躲在墙后,指甲刺得掌心鲜血淋漓,眼睛却干涩得如荒漠。
月凉如水,“我”却觉得它在我体表上是温暖的,“我”突然想起某日无意间在字典上看见的四个字,“心如刀割”。
然后,就是她一去不回头的背影,决绝,毫不留恋。
这样的人,怎么会……
怎么会怎么样呢?怎么会得肺癌?她本应该是放肆凉薄,祸害苍生的。怎么会对我念念不忘?她本应该早就忘记我的,是累赘不是吗?
最后的最后,停留住的场景却只是一双有些凉的手,小却精巧的蛋糕,还有,橘黄色的,蛋糕上点燃着的,烛火。
明明是这么温暖的画面,却让人哀恸地心如死灰。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叶斐抱在怀里,脸上发凉,一抹,一脸的泪。
叶斐的手以一种让人安心的节奏慢慢拍打着我的背。
“我在的,没事的。”他说。
在那一瞬,我突然有一种在海上漂泊着的船终于找到自己的港湾的错觉。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像是抓着那根唯一的浮木。
我想起来了,那晚,本来不是叶秋的生日,那个女人却笑得一脸温柔地给他买了一个蛋糕,看着他吃,轻轻地抚摸他的头,还为她掖被子,看着他入睡,像做梦。
可当时有多快活后来就有多伤痛,因为第二天,那个女人就跟着她的男人去了美国,全然不管他会是一个什么境地。
只是,叶秋,为什么你还对那晚的温柔这样刻骨铭心的念念不忘?如果你还在,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好么?我现在,真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叶斐把我的眼泪擦干净,他的指腹有着薄薄的茧,在脸上抚摸是却莫名地让人安心。
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却是一晚没睡。
我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不得不戴上许久以前买的平光眼睛,眼睛下面沉淀着一抹乌青,实在是惨不忍睹。
一整天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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