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而已》第22章


◇◇◇暖风在吹,吹动湖面涟漪。湖畔绿柳垂条,人影疾步走过。
「等等。。。等等,我跟不上啊!」她叫道。
「何必跟?」甫出厅的聂问涯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真动怒了。「对不起,我并非有意。。。。」
「你心虚了?」他猛然停下脚步,让她一头撞上他。
「我。。我。。我。。。」
「我什麽我?不敢说出口,那我代你说吧。你以为我乍见苗冬芽貌美,不由得一见锺情,从此倾心,不再改变,就像你大师兄一样!」他攫住她的手腕,狠狠的瞪着她,目光如炬,几乎喷出火来。
馀恩一时哑口无言,只能摇头。
「你当我的心是什麽?苗馀恩,你以为我肤浅至此?倘若,我真一见锺情了,你要如何?」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怒极,几乎捏碎她的骨头。「你会乐观其成吧?」
「怎麽会?」她抬眼脱口叫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美之物,人皆喜之,何况是冬芽呢?她天真无邪,自幼每到一城一镇,只要是男人,莫不喜爱她,大师兄也是啊。他从入门的那一刻起,眼睛就不曾再离开过冬芽。我怎能。。。怎能相信。。。。」怎能相信他不会跟旁人一样?连她自己若是男子,都会难以自拔啊。
聂七瞪着她,瞧见她素腕上的佛珠,硬生生的压下冲天怒火。「我真要对她一见锺情,也不会是现在。」
「你见过她了?」她讶异。
「刘府那一夜,我当然见过她!」他摔开她的手。
「可是那一晚无月,连冬芽也离你极远,你怎麽可能。。。。」不可能啊。
「我曾是练武之人,眼力比常人好许多,她长怎样我都知道。」
「你早就见过。。。。」她喃喃道,心理充满迷惑。「为什麽呢?你不会对冬芽她。。。」
「美之物,人皆喜之,我自幼瞧惯了元巧,苗冬芽於我不过是个天真无知的小女孩,我可没有去喜欢一个小娃儿的兴趣。」
她一震。瞧惯元巧。。。难怪,难怪聂家人见着冬芽并无惊之感,原来家中已有精琢的容貌,但她还是难以相信啊。
长年来她已习惯成为冬芽身边的陪衬物,直觉认定任何人一见冬芽都该喜欢。
幼时心里是曾难过上天不公,可是冬芽就是让她忍不住舍命相护。。。长年根深柢固的观念,他怎能这麽轻易的推翻?
「所以你才会主动热情,想要留个美好回忆?你说你将我的情意放在心里,你只是随口说说,却从未认真看待过。」
「不,绝不是如此!我珍惜啊,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珍惜它——」她下意识的後退一步,双足忽然踏了个空,等回过神时,水淹漫漫,灌进她的口鼻。
她惊骇,耳畔最後听见的是他的暴喝,几次挣扎的浮沉,最後看见的是他扑上前探手欲抓扑了空。
湖水极深,让她踩不到地,惊慌之中,只想要往上窜去,偏偏不懂如何游水,双手双足拚了命的在挣扎,身子却开始往下沉去。
她还不想死啊!
还没有解释清楚,怎麽能死?
她只是难以接受根植的观念被推翻,不是不在乎他对她的心,只是。。只是过去太多的见证难以忘怀啊!
没有氧气的胸口如火在焚烧。这一次真的要死了?耳畔是奇异的水声,像临终前最後所听见的。她勉强掀了掀眼皮,恍惚中见到他如鱼般游向她。
还没有来得及分清是不是幻像,忽然有人抓住她的双手,她张开虚弱的眸子,惊讶的瞪着他放大的脸庞,她直觉张口,他迎上来极快封住她的唇。
气由他口中灌进她的,双臂搂住她的腰,欲将她拖往岸边。
她心里激动的环住他的颈项,主动的吻上他,感觉他一怔,毫无抗拒的回应。
她爱他、要他啊!再来多少个冬芽都不肯让,再来多少个师兄,她也不肯死。
好不容易才让她知道这世间有爱她怜她的人,是她傻是她笨,才以为任何的男人——包括他,也无法抗拒女人的美貌。
她的错啊!忘了他的问心而已,只知躲在一角封闭自己,却不知伤他多深!
她热切的探索他唇间之妙。湖面上水光邻邻,湖面下纠缠的身影难分彼此。良久,他拖着她上岸,双手拉开她湿透的外衫,内侧沾水的肌肤若隐若现,极度惹人遐思。
他热情的亲吻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梁,双手抚摸她小巧的玉峰。
她毫不保留的回应,是他放肆热情的原因。
一向他极少碰触她,严守君子之礼,但那并不表示他没有情欲的知觉口也渴望要她,但她害羞又充满不确定,他怎麽舍得吓她?他在等她主动啊,那意谓她有男女情爱的认知,但——他眯起眼,一思及方才她变相的将他推结苗冬芽,心里怒火再扬,狠狠的咬了她的唇一口。
沉浸在爱欲之中的馀恩痛叫一声,张开令人迷醉的黑眸。「你。。。」
「我什麽我!」湖水顺着他的发丝淌在她脸上,他的话从牙缝中挤出:「你既然以为我抗拒不了她,现在你又投怀送抱,你在想什麽?你听从杀你的师兄尽心教她,是想要她日夜留在聂府里,好让我再来一次日久生情吗?」
「不。」她低叫,泪眼盈盈。「我没有相让之意,只是难以相信一株小野菜怎能比得上牡丹。二十年来,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我,我是好生奇怪啊。」
「有什麽好奇怪的?卖粥的是你不是她,我救的人是你不是她,与我日久生情的是你不是她,我倾心相许的女人是你不是她,奇怪在哪儿?」真要他对那种天真无知的少女一见锺情,这些年岂不是白活?没有明白说出来,但方才一眼之间已察觉苗冬芽美则美矣,却嫌无知过头。如果她师兄继续保护她下去,怕她连老了也仍然像个小女孩一样。这样的女人,他怎麽会看上眼!
馀恩闻言,满心感动,紧紧搂住他的颈项。「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该有些自信的,只是当我见到他们的时候,总觉你只是在我梦中之人,聂家只是个幻像而已啊。」
「胡扯,我喝的粥都是假的?陪着我下棋谈天的都是假的?待了这麽久,难道你还以为是梦?我这活生生的人都是假的?」他哼了一声。
「不会了,不会以为是梦了。」她露出羞涩的笑。「我怕水,方才我以为我又要再走一趟鬼门关了。你不知道当我张开眼睛见到你时,我有多撼动。再来一次,我绝不会不信你。在水里,我只祈祷上苍让我有机会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她嘶哑喊道。「是真心的,是真心的!就算冬芽要你爱你,我也不让、不让啊!」
他瞪着激动的她,猛然抱住她。胸口原有的愤怒之情渐消。对她真是没辙,又恼又心怜。
「你明白就好了。」他的呼吸沉重。
馀恩喘息良久,才微微平息心里激动。环抱他的背,直觉想长久抱下去。
「只是,我还是不懂。」她小声说道。
「你还有不懂的?」他瞪目。
「为什麽连元巧、连四爷都待我这麽好?」她低问。
「这,可得要你自己去了解了。」他贪恋的吻她,粗厚的双掌磨蹭她的肌肤,难掩心中情欲,尤其彼此湿了一身,身体几乎能感觉到她薄衣下的热度。
「咳咳。」
她并不反抗,反而相当热切的配合,跟着滑进他衣服里,抚摸他的胸膛,挑起心里火焚似的欲望。明知该停下,然而想要她许久了。。她的身子微微拱起迎向他,他的心神一汤,单手滑进她的裙里。
「咳咳。」
他的脾气火爆,在感情方面也一向热情,只是不愿完全揭露他狂炙的那一面,怕吓坏了她。他多想要她,每夜他守礼与她聊天未久就离开,他诓阳只是多作相处,事实上他想要的岂止是谈话。
他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举手投足、看着她羞涩的笑,就想要触她,想要得到她。她确实貌不美,可他心头肉上就是悬挂着她的人,难以压抑,偏又要硬生生的压住。
她认识他之际,他是温和的男人,她也习惯了这样的他。之後即使发觉他不如表面,但也只以为他的性子略嫌暴躁而已,她根本不解他心口的热情几乎淹没了他残留的理智;抛去克制之心,只剩纯然的爱欲,只想要与这个叫苗馀恩的女子尽情缠绵,索求她的身子——「咳咳咳,奴才不是有意要打扰。。。」
尴尬的声音穿透迷雾,聂问涯猛然抬起脸,瞪着欧阳。
「你!」他暴喝。
欧阳浑身一抖,忙退一步,用力摇头。「七爷,不是我爱来,四爷方才要我守在这里摒退往来下人。。。」
「他也瞧见了?」他迅速将馀恩搂进怀里,不让春光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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