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金败家女》第19章


“喂?”
“涵涵!你怎么还在公司?”话筒那边传来宋镇远不赞同的声音。
道!我要回家了!“她跳起来。
宋镇远随着她走出去。涵伊一直等到坐进自己的车子后心情才稍稍平静下来。
—她看着车窗外的父亲,一股的忧虑,不由得一阵愧疚。
“爸!对不起,我的脾气一向不好……”
宋镇远深深叹息。
“何必跟爸爸说什么对不起。你这孩子,有什么苦也从不对爸爸说。
那天我打电话给你妈咪谢谢她送的画,她才告诉我,你在前几年一直接受忧郁症的治疗,吃抗忧郁剂也吃了八年了。这些,你都没告诉爸……“
涵伊垂首,忍不住掉泪。“我只是……不想你为我担心……”
“傻孩子!你这样才更令爸担心呐……”他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落下泪来。
“别为我难过了,爸!”涵伊抹去泪水,对他微笑。“我只是生病了,吃药,看医生就会好了,没什么的。”
生理上的病是可以靠吃药、看医生而痊愈,那心理上的病呢?
宋镇远怜惜地看着女儿。
只能期待有一天,某一个。人能解开她的心结……
她没有想到杜羽洁会来找她。
那天,她就这么闯进涵伊的办公室,劈头就问:“你跟聂凡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涵伊迷惘地仰望她。她从未见过优雅、温和的杜羽洁有这么强悍的一面。
怎么回事?她跟聂凡早就没事了,什么事也没有了啊……
涵伊缩缩肩。
“我不懂你在问什么。”
“你不懂?!你怎么可能不懂?!一个好好的宋氏企业总经理,居然愿意放弃大好前途而屈就一个电脑公司驻欧洲的负责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不仅要离开宋氏,还要离开台湾。宋涵伊顿时觉得惶惶无依。
以前,不论她逃到哪里,她总是知道他在哪里的,而现在,再也无法相见的恐惧竟令她无法承受。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对着杜羽洁,忍不住颤抖起来。
“JoyCe!”杜羽洁颓然道。“你究竟还要怎么折磨聂凡,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糟?简直像变了个人。”
涵伊猛然回头。
“我没有折磨他!”她仓皇地摇手。“我没有!我只希望他过得好,你跟他不是很好吗?你们合同居了,你才是他的女朋友,他的情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杜羽洁打断她的话。“我跟他很早就分开了,那是因为我看得出来。”
她哀伤地看着涵伊。
“你们是相爱的,不是吗?”
涵伊全身一震,呆立着。脑中一片空白。
“……”地喃喃地道,频频摇头后退,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不是这……你们都误会了……”
“是误会吗?”杜羽洁炯炯地凝住她。“既然爱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要把他推给我?”
她无法在那双清澄的眸光底下说慌,涵伊困难的逃开她的视线。
“回答我啊!”杜羽洁不肯放弃。“你可以不告诉任何人,但你有义务告诉我!是你把我跟他牵扯在一起的,我原本不想介入的,却无端卷入你们之间,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受伤?”
“我不是有意……”涵伊脸色倏白。
“我不管,也不要听这些!我只要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涵伊怔了许久,缓缓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双眸充满哀伤的迎视她。
“你应该清楚——”她脸色苍白无比。“我是不可能给他幸福的。”
第十章
这回他真的要离开她了。
荷兰,一个够远的地方,一个可以防止他改变心意,又踅回她住处等她的地方。
几个生意上的朋友约好在今夜为他饯行。他到的时候那几个人都已经在餐厅里等他了。
“来!来!来!先敬我们聂总一杯!”
他才到,一群人便起哄着要敬他酒。
“你们这是干嘛?”聂凡苦笑问道。
“嘿,我们大伙可敬佩你得紧了,居然舍得放下宋氏,跑到那么远的地方重新开始,这种精神真了不得!”
“够了,别挖苦我了。你们这几个死家伙,八成在背后骂我白痴吧!”
“哈!哈!你知道就好!”
他们倒也直言不讳,反正聂凡降格以求已不是新闻。
“来吧!喝吧!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
“干嘛!又不是多远,欧洲而已嘛!”
“那不一样,至少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说要见面,吆喝一声便成了。”
“是啊……”
一群男人,酒过三巡,也不禁歉欧起来。
今晚的气氛有些离愁、有些感叹,男人们也不禁多喝了些……
“喂,聂凡。”其中一个人坐到聂凡身边,拿了一盒药给他。“这是你托我去日本买的,刚好给你带过来。”
“哇!又是这种药!”另一个男人看到了。“唉,我说聂凡,你是不是胃真的那么差啊?怎么每回有人去日本你都托人买这种药。”
这是事实,他们这群死党几乎每个都帮他带过。
聂凡怔怔地看着那药盒,思绪茫然。
这么多年了,替她买药,提醒她吃药也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从今以后再也不需要了。
他感觉惶惶然的,握着那药盒,竟有了一种深沉的失落感。
“这药不是你吃的吧?认识你那么多年,没见你闹过胃疼呢!”
“是一个朋友……”聂凡没多作解释,只是无奈地勾起唇角。
“这样呀!那以后你去了荷兰,你那闹胃疼的朋友怎么办?”同伴下意识地反问。
聂凡的胸口像被击中了一般疼痛。是啊!他走了,她要怎么办?
这个想法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心湖,不断地漾起涟漪。
“拜托,既然是朋友,总是尽力而为嘛!有什么怎么办的问题,你说是不是,聂总?”
“啊?那以后就不用帮你买了吗?”另一个人问道。
聂凡一抬眼。蓦然回过神来,“不!”他苦笑。“还是请你们继续买吧!”
他毕竟放不下她呵!
尽管她绝情,尽管她说过那些伤人的话。他对自己感到无能为力而绝望!
“来吧!再喝!”不再想了,此刻他要用酒精麻痹自己。
“好!喝!”
一群人情绪正高,而夜还长呢……
从餐厅走出来,聂凡已经半醉了。
“总经理,要回家吗?”上了车,司机小沉问。
“嗯,麻烦你了。”
这是最后一次为聂总开车了,明天聂总就要正式离开宋氏。小沉觉得很可惜,因为聂凡是他碰过少数最好的上司,客气,又没架子。
车子在夜里的台北街头行驶。聂凡深思地望着窗外奔流的车灯,熟悉的景物,让他顿时有了依恋。他依恋的究竟是这座城市还是待在这里的人?
远离了这里,他的心就真能自由了吗?
“小沉!”他叹口气,带着认命的味道。“先送我去大小姐家吧!”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他这样站在她家楼下。
每当想她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做。只要看着她家的灯光,想像自己离她如此地近,就奇异地令他安心。原以为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了,没想到今夜他却依然站在这里。
他发觉自己无法不和她道别就去荷兰。他没想到这对他会如此重要,但确实是的……
想到自己将永远不会见到她,心就一阵揪疼。
聂凡按下门铃。
“是谁?”屋里传来劈里啪啦的脚步声,然后她开了门。
在见到门外的他之后,涵伊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涵涵!”他唤她。
涵伊这才回过神来,“喔!请……请进!”
“Joyce,是谁啊?”
聂凡随她走进去,才发现丁ony正在屋里。他的下颚霎时绷紧了。
“嗨!”Tony对他微笑。
“嗨。”聂凡对他说,眸子却紧盯着涵伊。
周伟注视着聂凡和涵伊僵硬的资势,和他们眸中明显的渴望,突然感到局促不安起来。
“呃……聂凡,你找涵伊有事吧?我不妨碍你们,先走了。”他从沙发站了起来。
“Tony,没关系,你别这么早走。”
今天是她特地央求他来陪她的,这么让Tony走,好像对他有点不好意思。更何况,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跟聂凡相处了。聂凡冷眼看着涵伊留Tony,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
“你不用走,我来只是要跟涵涵说几句话。”
他面向涵伊。
“我下个礼拜就走,所以来说声再见。这是我托朋友买的药。”
他将口袋的药盒拿出来,交到她手上。
涵伊看着那药盒,觉得心跳都停止了。
“谢……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仰头看他,努力不使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什么也不用说,就说声再见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
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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