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娶不可》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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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复教的人每天都在想,千辛万苦的打听,却都如石沉大海,好不容易探听到消息,一整批人半个月前就守在通州,没想到真的是教主本尊。
他们差点想抱教主的大腿了。
“请教主带我们恢复魔教光荣,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十几个男人喊出来的声音有多响亮,连酒鬼也被吵醒了。
“走!别来吵我!”这些人哪根筋坏了,他有说要重掌魔教吗?吃饱闲闲不会回老家耕地种菜喔。
“教主,请你不要抛下我们!”一群弃婴还在哀哀叫。
“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我对教主的位置没兴趣,或者你们谁喜欢谁就去坐,别来找我。”布紫阳撂了话。
“教主,众家弟兄需要你来领导,让我们把那些白道杀个干净吧,重振我们魔教的雄风。”
“来人,把这些听不懂人话的丢进海里,让他们脑袋清醒清醒!”浪费他睡觉的时间,这些人……
“教主饶命!”
布紫阳烦透了,转身就走,却在回头的同时看见一直倚在木梯子下方的陶步荷。
他在心里狠咒了声,大步向前,不过,陶步荷显然并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一见布紫阳抢步过来,她也转身离去。
布紫阳带著怒气还有明显的垂头丧气,走出陶步荷的卧房。
“怎么,小俩口谈得怎样了?”候在甬道上的布小春一听见声响,拉紧身上的大氅,呵著气过来问。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你在这里做什么?没你的事。”
“谁说不干我的事,这桩婚事要是吹了,看你拿什么面皮去跟阿爹说。”
“老头子的骨头早可以打鼓,少拿他来威胁我,本大爷不吃那一套。”
布小春笑得慧黠。“我知道你只吃小荷弟妹那套对吧?”
“去她的,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我讲的不是人话吗?!”他一拳打在船舷上,很是不平。
“求我!”布小春目光闪闪,巴著布紫阳点头。
“你神经啊!”
“求我……或是拜托我,我就去把事情解释清楚,这样小荷弟妹就不会把你拒于门外,你也可以回屋子去睡觉了。”求她啦,就算随便求一下也好,让她满足一下当姊姊的尊严啦。
“你只会坏事,你能干什么!我已经很烦了,你有多远滚多远啦!”
“死小孩!我好声好气跟你说,你还跟我结面腔,布紫阳,你是笨蛋!”翻脸、翻脸了。
“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不信!”
姊弟杠上了……躲在暗处的百里雪朔好想哭。
“我好苦命,唯一的弟弟难管教又不听话,我讲一句他应十句,阿爹,你回来打他啦……”论气势、论个头都比不过人家的布小春,干脆一哭二闹了起来。
布紫阳头痛不已。“闭嘴,你到底想怎样?”
“让我去跟她说。”说清楚讲明白,她相信陶步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警告你,不该说的话最好一个字都别提,奇+shu网收集整理还有,不许在里面赖太久,夜很深她该上床睡觉了。”
布小春憋著笑。
就知道这招有效。
嘴硬心软的男人,跟她老公如出一辙。
“那我进去啦。”
“你想办法让她别哭了,那两只眼睛已经肿得像牛……”
“停停停……心疼她就去把上头那些牛鬼蛇神清一清吧,不过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的过去什么都没对她说,难怪她会承受不住的闹性子,所以说,这是你活该!”开了话匣子,还难得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念一下这桀骛不驯的弟弟,好爽!
布紫阳无话可说。
踩著优雅碎步的美人转身敲了陶步荷卧房的门。
里头的人哑著声音,幸好还有回应。
“小荷弟妹,让我进来可好?”
里头沉默了很久,久到让他们以为陶步荷会拒绝。
好一会儿门开了,就一条缝让布小春进去,至于站在甬道上的布紫阳她则视而不见,可见这次的别扭是闹大了。
门迅速拢上。
布紫阳瞪著那道门,很想一拳把它打碎。
居然叫他吃闭门羹。
为什么他要忍?可不忍又能怎样?
真的是虎落平阳被女人欺啊!
第九章
船舱里舒适温暖,大大的夜明珠镶在墙壁上,家具用器一应俱全,可见布紫阳为了让陶步荷住得舒适可花费了番心思。
布小春也没多余的话,一来就往舒服的床上瘫成大字型,懒腰伸完后才搔著脸说:“嘿嘿,差点忘记这里不是我那间舱房。”
陶步荷忍不住破涕为笑,小脸上还有哭过的泪痕。
布小春把她召到身边来,完全是大姊姊的样子,替她拢著秀发,拉整衣襟,然后握住她略显微凉的手。
“妹妹瞧我长得怎样?”
“姊姊很美,美得光鲜夺目,你一站出来,别说男人就连同为女子的我也不免心动,直想把你藏起来当作自己的。”陶步荷很老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她有些迷惑小春姊姊为什么要问她这个?她不像是那种爱炫耀的人。
“生为人,这不是一张好脸皮,像我这种人不管到哪儿都被叫做祸水。”她的人生际遇惊涛骇浪,要不是运气好遇上她的夫君,下场绝对是难以想像的悲惨。
“不要这么说,脸是天生父母给的,难道你能说不要吗?”
“像你这么明理的人真的不多,其实,我不是来找你吐苦水的,这几年我过得很幸福,以前的事情不再耿耿于怀。”
“百里大爷对你好我们都看在眼底,有这样的丈夫,身为女人的我们又有什么好奢求的?”陶步荷眼底浮现浅浅的艳羡。
女人的要求真的不多,就一双强健温暖的臂膀,可是说到底又有多少女人能得到,当男人不要你的时候,再多的眼泪也挽不回。
布小春温柔的拍拍她的手背,歉意很深。
“是我害了紫阳的。”
陶步荷凛然。
布小春苦笑,即便许多年过去,那种苦涩还会在心底盘旋,这辈子大概都很难消除了。“因为我,我爹死于非命,因为我,紫阳有很长一段时间下落不明,等我再度见到他时,他已经成为让黑白两道,江湖上人人害怕的魔教教主,你能想像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落到魔教的遭遇吗?”
惊人的美貌是把双面刀,可以杀人,也可以把自己弄得体无完肤,而她的貌美只是一再替家人带来灾祸。
陶步荷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不过湿濡的长睫和微红的眼眶泄漏了一切。
“他吃了很多苦,能咬牙撑到现在是很不容易的,他在乎你,所以,你就别跟他生气了。”
“我……哪有。”
“既然没有就赶快言归于好,你也知道他那目中无人的烂个性,他一晚没得睡,整艘船的人我看也难保不受波及了。”果然是阿姊,虽然不常见面联络,对弟弟的捭气却是知道得很详细。
“你不怕他再跟那些人回魔教去吗?”陶步荷问道。
“你对紫阳没有信心吗?”
“我要是对他没信心干么跟著他走?”只要说到布紫阳,满心的恻然跟温柔就排山倒海的冲击在心头上,管他脾气再烂,个性再差,她终究是爱上了。
对于一个自己爱上的男人她有什么话好说?
只能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把自己交给他。
“这就是了,你要不要去跟他聊聊?可怜的他,可是在外面吹了一晚的夜风呢。”布小春肩上的重担放了下来。老弟,阿姊幸不辱使命啊!
陶步荷点头。
要爱上一个人不容易,要全心全意的信任更不简单,很多话说起来理所当然,可事到临头她也没做到。
“谢谢姊。”她起身,忽然好想赶快见到布紫阳。
布小春笑嘻嘻的也站起来。“我也要回去安抚我家那个爱吃醋的老头了。”
两人在甬道上分手,陶步荷看见等在附近的百里雪朔现身把她接走了。
她转身,缓缓的沿著并不太宽阔的梯子而下。
还没踏上最后一层阶梯,她就看见布紫阳修长的背影。
暗夜里的他看起来那么孤单,苍茫的水在他脚下翻涌著。
她轻盈的靠近,双手由后面抱住他的腰,脸也一道偎了过去。
“对不起。”她说。
“没听到。”
“什么?”这个人!
“声音太小,我听不到。”声音里明明就有掩不住的笑意还扮猪吃老虎。
“我说……对不起!”不跟他计较,她的心温柔得一塌糊涂,就让他这一回好了。
“你疯了,这么大声!”他转过来目露惊诧,摸著她冷凉的小手很习惯的把人搂进怀里。
两个人的体温说什么也比一个人强。
“真是的,要出来也不会搭件衣服。纳福呢?主子还没睡下,她却跑得不见人影。”
他的头一低,陶步荷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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