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与寻欢》第10章


凌霄潆日百步香。
“咦?你也有哦?”长卿笑了,“我记得师父也有一个哦!一模一样的说。”
宁人惊讶的问:“夜月?”
……那个人是长卿的师父……所以东西在他那里也不奇怪……
“嗯……怎么啦?你脸色好差哦,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啊。”宁人微微一笑,眼神闪亮,“长卿……可不可以抱一下?”
“啊?”长卿吃惊的望着宁人,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就抱一下下……”宁人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啊、好、好啊……”长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如果对方是宁人的话那就没问题啊。
宁人的手环柱了长卿的腰身……渐渐收紧。
少年的身体温暖而柔韧……感觉真好啊……宁人贪恋的将头倚在长卿肩上。
……没有从这个世界消失……已经长得这般俊美了……真好。
正在宁人陷入沉思之时,门口忽然传来了咳嗽声。
“咳、咳,那个,打扰一下。”段风寻冲宁人微微一笑,转而向长卿说,“我饿了,帮我盛碗面条。”
“你自己不会盛啊。”长卿没好气地说。
“呃,我来吧。”宁人说着,往厨房走去,忽然想起段风寻不与人同桌而食的习惯,又转头问了一句,“要送到你房里么?”
“嗯。”段风寻也不客气,颔首应了。
“你有手有脚,怎么就会使唤人啊。”
段风寻斜睨了长卿一眼:“怎么,舍不得啊。”
“你说什么?”长卿杀气腾腾的眼刀向段风寻砍去。
段风寻却是不理,悠然走了几步,背对着长卿说:“待会儿记得来我房里拿衣裳去洗……嗯,动作快点。”
长卿闻言,气得直想跳脚,要不是被宁人拦着估计就冲出去跟他干架了。
“混蛋。”
“唔,我倒觉得……段大夫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啊。”宁人笑盈盈的说,“难怪吕姑娘为了他一路从临安跟到这里了+。……啊,对了,怎么没看到吕姑娘?”
“……她说天气转凉了,要给我们添衣裳,估计在房里忙活呢。”
“看不出来……还是挺贤惠的人啊。”宁人感叹。
“会作衣裳而已。”长卿说。
“是么。”宁人看着长卿,“你好像不喜欢吕姑娘啊……”
“谁会喜欢家里突然多出来的陌生人啊。”
“可是……我也是突然多出来的人吧?”宁人讷讷的说。
“你不一样!”长卿简直是脱口而出。
“哪里不一样?”宁人挑眉。
“你比较漂亮啊。”长卿笑得灿烂,“而且……你是我带回来的,怎么会一样呢。”
宁人睫扇一闪,盈盈笑了。
帘钩如幻是温柔
夜已经很深了。
本来洗过热水澡后应该在温暖的被窝里舒服的眯着眼睛,可是宁人现在却像做贼一样冒着夜里的寒风瑟缩着身子走在廊道上。
尽管已经把脚步放的慢而又慢,可是脚步声还是一脚一脚的像是踩在人的心脏上,让人胆颤。
宁人想和夜月好好谈谈长卿的事,可是又不能让长卿知道……一天之中,和长卿分开的时间也就只有晚上睡觉这段时间而已。
还好夜月的房间在庭院的偏角,倒是个可以避人耳目的地方。
宁人想着,抬手敲门。
敲门声不大,可是绝对不小,听得宁人一阵心虚。
等了半晌,房里没有丝毫动静。
宁人皱眉,倒也没了惧意,下手更重了些。
……寒风吹过,宁人冻得发抖。
“睡得这么死……”宁人后退了几步,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这家伙睡觉居然不关窗户的……也不怕冻死。”
这下省事了。
宁人身手利落的翻窗而入。
一阵冷风冷不防从背后袭来,宁人忙反手关了窗户,立时闻到盈室的浓香。
“夜大夫?”
宁人的眼睛未能立刻适应室内的黑暗,眼前一片漆黑,顺手从袖里取出了火褶子。
“哧”——火光亮了起来。
“你……”宁人及时地以手掩口,才将尖叫声生生的吞回了喉间。
偌大的房间里,夜月只着单衣坐于床前,此时被强光刺了眼,眼睛微微的眯缝起来。
“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宁人讪讪的说。
夜月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正要起身去开门的时候,窗户那里却忽然跳进一个人来,随之而来的火光让他不适的别开了视线。
宁人见他没有回应,于是径自走向桌台,点亮了烛灯。
“宁人?”
“嗯。”宁人走到夜月面前停下。
“有事?”夜月的起床气不大,可是也绝对不会在被吵醒的情形下还跟人和颜悦色。
“……想要问一件事。”宁人不甚介意的说。
“说。”夜月懒得多说,眉头仍旧紧蹙着。
“……长卿,是不是我弟弟?”
夜月闻言,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弟弟?”
“嗯,就是离宫的二少爷宁远。”
宁人不觉说了实话。
“……你倒是一点戒心也没有啊。”
“我就是瞒也瞒不住啊,你知道的事情好像比我还多呐——”宁人不以为意,“到底长卿是不是?”
“是。”夜月从容的点了点头。
虽然宁人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是亲耳听见还是受惊不小,好半晌才用警觉的眼神瞪视着夜月说:“你是谁?”
“啊?”
“你为什么要带走长卿?夏侯宣又为什么会知道长卿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人心中郁气难消,问得气势汹汹。
“你不是一向自恃聪明过人么,相信这点小事难不倒你的——夜深了,你还是回去歇着吧。”夜月摆明了不理,径自倒头要睡。
宁人怒了,扯着夜月的衣领说:“你到底想怎样啊?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
“喂,放手!”夜月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不好。
“除非把话说清楚,否则你别想睡。”宁人说。
“……要不要我提醒下,你是个姑娘不是流氓。”夜月语气不善。
“……”宁人咬了咬下唇,不发一语。
“你……”夜月显然也动怒了,猛地翻身而起——
宁人一时没有防备,跌在了夜月身上。
浅淡的光晕下,夜月的脸颊在光线的阴影里显出温柔的轮廓,恍惚间他惑然一笑,眼眸中染上氤氲不明的淡淡忧伤,欣长优美的颈项和领口处线条流畅的锁骨,无不散发着魅惑人心的气息……
宁人心内一紧,瞬间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夜月也觉出了不对劲,神色一僵,推开宁人起身往窗户行去。
窗户打开,一阵清冽的气流自外面灌入室内,宁人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了许多。
夜月不动声色的说:“……香炉里燃着迷香。”
“什么?”宁人瞪大了眼睛。
“……只要不过量,本来是有催眠的功效。”夜月口气淡然,“想来是你关了窗户,分量加重了。”
“……你说什么?”宁人此时已经全然清醒,起身向夜月走去。
夜月蹙眉:“听不懂么?”
“……”尴尬在空气中迅速蔓延。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夜月下了逐客令,“不送。”
宁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刚刚的确是有一瞬间失神,还看到了幻像……不,也许不是幻像——那确实是夜月的样子没错……
宁人躺在床上,脑袋里像一团浆糊。
面对一个不爱的人,为什么也会有感觉呢?
宁人觉得匪夷所思。
一定是那个房间里的迷香有惑人心志的作用……那个家伙,为什么一开始不提醒呢?……没准是故意的,因为不想回答问题,就故意用这种方法好逼自己离开……过分。
不过好像也说不通……他不知道自己今晚会去找他吧。
宁人越想越是混乱,只是模模糊糊的感到……以后没脸见纯了。
因为……
从小到大,如果说真的对谁动过心,恐怕就只有纯吧……他在宁人心里,是和别人都不一样的存在,甚至可以说……纯是住在宁人心里、宛如神祗一样的人。
宁人刚刚来到夏侯府的时候,拘谨而不苟言笑,不是那种会讨人喜欢的小孩。
无论是八岁的夏侯盈,还是十一岁的海棠……她们都是笑起来有着甜美笑容的女孩。
这两个人对宁人总是很亲切的,所以宁人也和府里的其他人一样很喜欢她们。
可是在长长的与她们分开的时间里,宁人却必须忍受下人的小孩的奚落。
他们笑她是被抛弃的没人要的小孩,说她和母亲一样是不要脸的女人……
宁人不知道那些小孩是从哪里听到这种流言的,她虽然气愤却没有办法生气——因为他们也是夏侯盈和海棠的朋友,就是因为这样,宁人才选择了容忍。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宁人从小到大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
离宫想要一举击垮夏侯府不过是顺应时势的变化,最终离宫的计划失败,也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宁人相信母亲说的,一切都是命运罢了。
冰肌剑是父亲留给离宫的宝物,可是在战败后它被作为礼品送到了夏侯府以示臣服;宁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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