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郎上花轿》第18章


“三师兄……”唐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见的。
“吉利,我们走……唔……”才要再次催促剑僮前进,不期然的,双眼突来一阵强烈的刺痛,让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呻吟出声。
吉利悚然大惊,“公子,你怎么了?”
他捂住眼皮,嘶哑的低叫,“我的眼睛……好痛……”
“三师兄,你不要吓我。”唐蕊六神无主的叫道。
“眼睛……好痛……”这次的疼痛比前几次都来得剧烈和深沉,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唐蕊赶忙抓了个路人,询问最近的医馆所在。“三师兄,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你先忍一忍。”
大夫来到客栈为霍煦阳覆诊过后,留下几帖药方子便走了。
“三师兄,真是太好了!”唐蕊眉开眼笑的说:“大夫说你的眼睛有希望复明了,师父要是知道这件事,准会开心死了。”
吉利哭哭啼啼的抹着泪水,
“呜……公子,你以后可以看得见,就不再需要吉利了……呜……”想到不能再伺候主子,他就好伤心。
“就算将来眼睛看得见,你还是可以留在我身边的。”霍煦阳微蹙眉头,想看清在眼前晃动的模糊黑影,可是又怕太用力,也就不敢过于勉强了。
吉利喜极而泣,“真的吗?公子。”
唐蕊等不及的插嘴,“三师兄,我看我这就去雇辆马车,马上回侠客庄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不,在没找到灵芝之前,我还不能回去。”如今他的眼睛复明有望,更渴望能见到她。
“为了我的眼睛,又耽搁了几天,我要再出去找找。”
她忍无可忍的娇吼,
“灵芝、灵芝,那个妖女究竟哪里好,值得你为她这样卖命?难道你忘了她娘差点害死师父了?你怎么可以爱上仇人的女儿?”
霍煦阳下颚一紧,“上一代的恩怨,跟我和灵芝无关。”
唐蕊口不择言的数落,“怎么会无关?有其母必有其女,魔姬心狠手辣,做女儿的又会好到哪里去?她──”
他失控的斥道:“不要这样说她!”
唐蕊满眼受伤的神情,“三师兄,你真的着了她的魔了。”
“对不起,师妹,我不是故意要大声吼妳的,我……唉!”霍煦阳知道多说无益,旋身就往门口走去。“吉利,跟我出去。”
“三师兄,你不要再去找她了。”唐蕊紧紧的抱住他的手臂哭道。
他轻轻的拉开唐蕊的小手,“我非去不可。”
“公子,等等我。”吉利随后跟上。
屋内,只剩下芳心碎裂的唐蕊呜呜的掩面哭泣。
到处都找不到她,究竟会上哪儿去了?
霍煦阳还是不肯就此罢休,从日出找到日落,又从日落找到日出,整个小镇都被他给翻过来了,还是没有白灵芝的踪影,简直快把他逼疯了。
“公子,你的眼睛才刚有起色,可不能太累,免得又恶化了。”吉利想起大夫的叮嘱,特别提醒他。
他揉了揉酸疼的眉心,“我知道。”
“你一个早上都没吃东西,那边有卖豆腐脑儿,我去买个两碗过来。”其实是他贪吃,又不好意思明说。”公子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心想眼睛的确不能太劳累,也就不反对了。”你去吧!”
“是。”吉利快步走开。
就在吉利前脚刚走,有双颜色泛白的男鞋走到霍煦阳跟前。
感觉到有人靠近,霍煦阳猝地抬眼,“谁?”虽然仍旧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不过他确实看见有个黑影矗立在眼前。
那是个满脸风霜,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身上的粗布衫让他看起来跟普通的庄稼汉无异,可是那炯炯的双眼,却透着几分锐利的神采。
他一脸笑呵呵,“年轻人,瞧你在每条大街上绕来绕,好像在找东西,是不是丢了什么?”
听对方的口气似乎没有恶意,霍煦阳才稍稍放下戒心。”是的,我是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对方又神秘的笑了笑,“我就说一定是嘛!年轻人,你要找的东西长什么样子?我前两天也正好捡到一样东西,说不定就是你要找的。”
霍煦阳苦笑一下,“恐怕不太可能,我要找的是位姑娘,至于长得什么模样,我也没见过。”
“哎呀!那可真是人巧了,我捡到的也是位姑娘,而且可以说是倾城倾国的小美人,只可惜中了毒,已经死了──”
话还没说完,霍煦阳已经脸色丕变的弹跳起来,一把揣住对方的衣襟。
“快告诉找她在哪里?”他不信她真的死了。
“反正人都死了……”
他俊脸扭曲,“不!我不相信,求你带我去见她。”
“她真的对你这么重要?”中年男人问。
霍煦阳心中一恸,“是的,她对我非常重要,我不能失去她!”
对方深幽的视线注视了他好一会儿,似乎被他感动了。
“好吧!我带你去见她。”
第八章
在中年男人的领路之下,来到一间摆设简单的屋舍,当霍煦阳抚摸到细绵的柔软小手,直觉的认定躺在榻上的便是失踪两天的白灵芝。
他眼眶微红,“灵芝!真的是她没错……”
还好,鼻端微弱的气息证实她还活在世上,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下。
“我可没骗你吧!这小姑娘命还真硬,好不容易等她清醒了,就口口声声求我非找到你不可,不然她就是死也不会瞑目,我看她这么痴情,只好帮她找人了,可是连找了几天都没找到,还以为你已经离开这里了。”
霍煦阳将小手包在掌心中摩挲,“谢谢你救了她。”
“不要谢得太早,我只是把她带回家而已,玄阴掌的毒我也解不了。”那遗憾的口气引起他的侧目。
他拧皱起眉,“你怎么知道她中的是玄阴掌?”
“呃,这……”这下说溜嘴了。“我只是不小心看见她胸口的掌印……”
话一出口,霍煦阳当场变了脸。
“你……看过她的身子?”想到有别的男人窥见过她美丽无瑕的娇胴,就让他想杀人。
中年男人被他杀气腾腾的脸色吓得后退几步,“年轻人,你可不要误会,我当时急着救人,可没对她怎么样。”
按捺住满腔怒焰,霍煦阳再度提出质询。
“就算如此,玄阴掌在江湖上已经消失快二十年了,你为何会对它这么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此人的身分十分可疑。
“我……我只是个普通卖菜的小贩。”他干笑的说。
霍煦阳剑眉一挑,竹杖便已朝对方展开攻势,想试试他的武功。
“年轻人,你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中年男人大声抗议。
他不予理会,一连使出几式剑招,招与招之间毫无间隙,就是要逼得对手不得不出手还击。
“明月剑法?”这套剑法可是嵩山派的独门剑法。
中年男人在惊疑不定的情况之下,不再闪躲,徒手接招。
交手过了三招,霍煦阳脸上的表情也变了。
“伏龙擒拿手!”
这是嵩山派最高深的武学,一套共有十式,凡是身任掌门者都必定修练。
眼看自家人跟自家人要打起来了,霍煦阳往后一纵,结束这场比试。
“你是嵩山派弟子?”中年男人敛起灰眉间。
霍煦阳一个抱拳,不敢再放肆无礼。“晚辈霍煦阳,现任掌门正是家师,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我已经跟嵩山派没有关系了。”他淡淡的道。
“莫非……”霍煦阳脑中陡地灵光一闪。“莫非前辈就是已经失踪二十年的白师叔?”
他冷冷的撇开头,“你认错人了。”
“晚辈绝不会认错,伏龙擒拿手只有曾任嵩山派的掌门人才会,当年白师叔本来就要接qi书+奇书…齐书下掌门之位,最后却因为情义不能两全而不知去向。”
“我不知道什么伏龙、什么嵩山派,我只知道现在一斤白菜多少钱。”
“那么白师叔也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了?”霍煦阳沉声问道。
白正刚背脊一震,“你说什么?”
“你好好看清楚躺在床上的姑娘,她叫白灵芝,是魔姬为你生的女儿,是白师叔你的亲生骨肉,现在她中了玄阴掌的毒,你又要跟十八年前一样,再次弃她于不顾了吗?”
“她……她是魔姬生的……”白正刚身形摇晃,无法承受这个事实。
霍煦阳心生狐疑,“难道白师叔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
他捧住头颅,凄厉的低喊,“天!她替我生了个女儿……而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简直不是人!”
“他不是我爹!”床铺上响起夹着哭音的娇斥。
坐在榻上的白灵芝瞪着抛妻弃子的亲生父亲,心中有满肚子的怨怒,情绪也受到强大的激荡。
“灵芝,妳终于醒来了。”霍煦阳一个箭步上前,抚着她没有血色的冰冷娇容,“先不要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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