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龙戏凤》第19章


「现在?」就在此时此地?
「不成吗?」他眯眼。
「现在是大白天……」
「有关系吗?」他的食指弹开她罗衫上的钮扣。
没有吗?「这里不是睡房……」她轻喘,蜂色的酥胸半掩。
原以为她是在推拒,後来瞧见她眼里的迷惑惊诧,才发现她是当真不懂为何他在大白日想行闺房之乐。她原就是循规蹈矩的女子。脑袋瓜里有其顽固的一面,她只当男女交媾在夜在床,如今四下无床,日正当中,不明白他何以忽然起了欲念。
一向,她的生活无趣,意料之外的惊奇鲜有,而决定上船来山东极有可能是有生以来最刺激的事。惊异之事渐增。虽能适应,但总要一段时日。
「我想要你,就在现在,你呢?想要我吗?」他问,漂亮的眼直视她。
她口乾舌燥地,试图开口:「我……我们可以到床上,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要……这里会弄乱……」
事实上,回到隔壁的房对她会有安全感,在这里用这种姿势不免……很奇特……
但心头小小的火簇在蠢蠢欲动,想要尝试,她活了二十年,真的有趣的事不多,打他出现後,新鲜日子不断。但一时之间改变想法真的很难……至少要给她心理准备,她真的难以想像这样子的姿势有何乐趣可言,她正胆战心惊深恐怕跌下去呢。
「你担心弄乱你的版画?」他扬眉,她再度惊呼,双层的木板上虽是新钉,但仍然堆了二、三小桶的染料,他的食指不知何时沾了红色染料顺著她的酥胸滑下。
「一直以来,我只当你是个喜爱版画的狂热份子,若不是冒出个雕版师傅,我会知道冯十二就是你吗?」
她勉强聚起精神倾听。他的口气似有不悦……
「我……并无意要隐藏,你未涉版画领域,我是不是冯十二对你并没有意义。」
「我瞧你们谈得挺高兴的。」他状似无意问。
她露出梦幻般的笑意。「事实上,我是很高兴。我在长安鲜少出门,遇过的雕版师傅不多,互相讨论几乎是没有过,能够跟人分享自己的构思,是件很高兴的事,胡公子对版画的狂热不少於我……啊……会有人进来的……」她的脸蛋通红,身子随著他顺染料吻下而发热,她觉得……燃烧,是有些不安,但觉得很新鲜,她有些心痒难耐地试著回应,完全遗忘了方才她在说些什么──
还不赖,如果他没有那样略嫌粗暴的话,她想,这应该是相当美妙的回忆。
傍晚,当无盐出现用膳时,脸蛋是微微的赤色,显得有些狼狈。
事实上,是非常的狼狈。
她甚至不敢抬首看向在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龙天运。她早就说过,那样的木板承担不了她的重量……噢,那真是有生以来最丢脸的一次。
试想,当任何一个人……呃……这么说吧,才得到满足有些昏昏欲睡时,啪的一声,双层板子忽然崩塌,谁不会惊叫?
她是吓坏,要不是他及时抱住她双双翻滚在地,她怕是早跟一堆烂板子混在一块,这还不打紧,丢脸的在後头。老天,燕奔他们竟然……闯进来!让她立时立地死了算了吧,原本她是压在龙天运身上的,几乎才眨眼功夫,她就落在他的身後,以他为屏障,燕奔他们或许没看见她,但屋里头发生了什么,他们该一清二楚……
这绝对是件丢脸的事,虽然燕奔他们好心的什么都没提,她悄悄抬首瞧了眼龙天运。他在笑!他竟然不以为羞?她暗地发誓,没有下回了!绝对绝对没有下回了,如果他企图再将她放在半空中的话。
啊──「胡公子呢?」她想起来了这号人物。
龙天运挑眉,小喜子连忙进言。「走啦。他下午就走了。」
「没说什么吗?」她急切问,对胡伯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难得遇上同道中人,尤其他不同於长安钱奉尧等人,他愿意倾听她的话,也提出他的见解,是个真正喜爱版画之人,但很可惜的,龙天运似乎不太愿意与他交好。
小喜子学他主子耸了耸肩。「他大概有急事回府吧,没留下什么重要的话。」话重不重要自然由他自己来判断,胡伯敏是喃喃说过会再来拜访她的,但如果说出来,保证爷会不怎么高兴,而当奴才的就是要尽一切力量来使主子高兴,瞧,连下午那场「意外」他都当什么没看见,够忠心吧!
「没有吗?」无盐显得有些失望。
随後,当她欲回雕版房时,在中庭忽闻李勇低喊声「小心」,尚不及反应,就见一名如那夜在船上的黑衣汉子显了身──
「谁是无盐女?」他暴喝,手持金刀,目光巡於她与锺怜之间。
锺怜欲开口:「我就是……」
「无监姑娘,还不快走!」李勇对著无盐咆道,抽剑抵住那黑衣汉子的攻势。锺怜虽讶然瞧著李勇,但迅速拉著无盐就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盐叫道。这已是第二次有人欲杀於她,她并没跟人结仇啊──
「你就是无盐女?」另名汉子沉静地站在前方等候。他一身是黑,眼虽带杀机却有困惑。「就是你迷惑皇兄?」
不像,不像,跟他想像中的女子完全不像。原以为无盐女会如汉人皇朝的妲己、西施,但她却没有媚丽的容貌,没有妖冶的举止,她当真是那个得帝而毁之的无盐女?
「黄兄?我想你们是搞错人了,我并不认识姓黄的男人。」无盐见他怔了怔,挥了挥手,试图用说理的方式跟他谈。「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先叫你的……杀手住手,万一铸成大错,是要偿命的!」
那汉子微张了嘴。「你叫无盐?」
「我是。」
「十二女是哪几名妖女?」
「嗄?」
「想作戏你还不够格。图史明文有载除你之外,尚有十二名女子毁我金壁皇朝。」他怀疑她就是那十二女之首。
但,像吗?真的不像。她说话的万式很像……他的太学师傅。他没意思要贬低他的太学师傅,但她理智的说法方式像是有教无类的夫子,更像时常追著他跑的太学师傅。
天!诸葛先生有没有搞错?这种女人会毁灭三皇兄?就算会吧,三皇兄的品味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你在胡扯什么?」无盐显得有些紧张地瞧著李勇与那黑衣汉子打得正难分难解。「叫你雇来的杀手住手,不然我会报官。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王法何在?」
「我是来杀你的。」那人打断她的话。像极了,他的太学师傅一唠叨起来是没完没了的可怕!而他的皇兄竟然会被这种女人所迷惑?
「你我无怨无仇的,你为何要杀我?」她问。
那人张口欲言,但又皱起眉头。「本皇爷千里迢迢来此。可不是来跟你辩驳的。」
锺怜闻言,终於认出他的腔调。「十二……公子!」
那人眯起眼。「你是皇兄身旁的女官?」
无盐诧然。「你究竟是谁?你识得怜儿?」
那人忽状似头痛地软了口气,挥了挥手。「大桑,住手。再不住手,本皇爷可要以为自个儿活活被显灵的太学师傅念花。」
无盐心头突跳,有不祥预感。她抬眼瞧见挪正斯斗中的黑衣汉子倏地往後一跃,隐没在黑暗之中,而被称为十二公子的男人是正背对著拱门的,拱门後龙天运疾步而现。身後跟著燕奔,显然是经过通报。她正要走向他,询问这莫名其妙的一切,她的身後却忽然响起李勇的声音……
「十二皇爷!」
皇爷?皇兄?不是黄兄?金壁皇朝?混乱之中,她紧紧抓住一抹头绪往光源飞去。而後,她的眼对上龙天运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开口了,只觉陌生的涩然女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是皇上?」
** *
如果早知道自个儿此来一事无成的话,龙天赢大概会选择到中原其他地方去游山玩水吧。
「大桑。」
「奴才在。」
「你猜,皇兄真会迎娶那女子为国母?」
那原先与李勇斯门的汉子脱去了夜行衣,相貌老实而身材魁梧,他正微躬身聆听主子的抱怨。
「你知道的。本皇爷打一二岁起就遭太学师傅的荼毒,好不容易他升天去了,又来了个古板吩叨的皇嫂,本皇爷是不是很……时运不济?」
「爷现下担心的不该是这个。」大桑静静提醒。
「这倒是。」翘著二郎腿的龙天赢叹息:「皇兄隐瞒身份的事我并不知情。但…
…那个无盐女的确与我相像中不同,大桑?」
「奴才在。」
「你倒说说看,你认为挪无盐女足以颠覆金壁皇朝?」
「奴才并非诸葛先生,自然不知预言真假。」大桑停顿了会,才道:「爷现在要做的不该是关心预言之事。」
「哦?」龙天赢咬著硕大的苹果,随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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