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咦?什么?”
“没事。”她抬头嫣然一笑。
八点整,剧场准时散场。
可以容纳六十人的小剧场里大约只有二十几个人走出来,其中包括了满脸深受震撼、还说不出话来的晨庄。
“如何?”芳缤带着备用的手帕,擦了擦笑到流出泪来的眼角,“啊……我带手帕来果然是正确的。”
他还是一脸震撼地转头望着她,“呃……我没想到你会笑得这么大声……真有勇气。”
她一笑,全场的人都跟着她大笑特笑,气得那个唤作吉米的导演在布幕后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看到他人高马大地陪在芳缤身边,倍感威胁,恐怕吉米早就冲出来把她踹出剧场了。
“对不起,我忍不住。”她扮了个鬼脸,“我每次都忍不住。”
他还是有点茫茫然,思索着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出戏……”
“你知道最精彩的点在哪里吗?”她揉揉肚子,强忍着笑。
“呃……基本上我看完了这一个钟头的戏,脑袋还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意识形态的意识形态剧,“你说最精彩的点在哪里?”
“就是那个饰演夹鼠板的家伙,他第一次要夹住老鼠时摔了一跤,第二次试图夹住另外一只肥大老鼠时又被活生生地压扁在墙壁上,等到第三只老鼠出现时……他涂满白色颜料的脸上顿时充满泪水……他好像很后悔自己的角色是夹鼠板,而不是演老鼠。”她笑得直不起腰来。
老天!那个情景光想就觉得好笑,偏偏吉米又必须在一旁配音,告诉观众当第一只老鼠被夹住时,那种绝望的心情……
哈哈……她反而觉得那个演夹鼠板的家伙的心情还更绝望。
看着她的模样,晨庄震惊的表情也慢慢褪去,笑容渐渐地在他脸上扩大。
他总算体会出芳缤为什么要准备手帕了,这位吉米导演的戏实在是……
“老天……”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明白其中的好玩之处了,“最奇怪的地方还不是夹鼠板演员被胖老鼠演员压扁的时候,而是导演从头到尾的旁白……我的天,当那几只老鼠在台上翻滚乱窜时,他居然形容这是情欲和性的表征!”
“是啊,我就不明白老鼠跑来跑去跟情欲和性有什么关系,哈哈哈……”她再揉了揉肚子,呻吟道:“噢,我不行了,不要再说给我笑了。”
他又笑又爱怜地搀扶住她,等到坐进了车子里,才温柔地爬梳了她笑乱了的长发。
“你那位朋友真是个天才,我看过了这么多的舞台剧,从来没有看过像这样的作品。”
“他不是我朋友,是我朋友的男朋友。”她喘了几口气,笑意才慢慢平缓下来,“唉!老天,我下次心情不好一定要来看他的戏,对于治疗忧郁烦躁大有奇效。”
他疼惜地看着她,抽了张面纸帮她拭去眼角的泪,“下次心情不好告诉我,我负责逗你笑,不需要用到这么激烈的方法。”
她忍不住又笑,睨着他道:“真的吗?”
他郑重点头,嘴角噙着笑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拨了拨头发,愉快道:“怎么样?下回还要不要跟我一起来看?”
他扮了个古怪的表情,“当然可以舍命陪君子。”
“讨厌,哪有这么恐怖?不过我想经过这一次之后,吉米一定会把我列为黑名单、拒绝往来户,所以下次我想看也看不到了。”她往后靠向椅背,偏着头笑看他。
他忍不住爱怜地轻拧了她的鼻头,笑道:“记得下次再有这种……作品,先提醒我带个馒头给你塞在嘴巴里,免得你又笑得太厉害了,届时肚子痛怎么办?”
“我现在就已经肚子痛了。”她按着肚皮。
他立刻紧张起来,“真的?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会不会是笑得太严重,肠绞痛了?”
她连忙按住他发动车子的手,好笑道:“没有这么严重,我只是笑太久了,肚皮有点抽筋,等一下就好了。”
他还是满眼的忧色,黑亮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当真没事?”
“没事,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烧鸭饭好不好?我知道一家很棒的烧腊店,他们的烧鸭饭是一流的。”
“好啊,只是这么晚了还有营业吗?”他轻踩油门,车子平缓地向前移动。
“他们开到九点半的。”想到一哥家的烧鸭饭,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宠溺地道:“好,那我们就去吃烧鸭饭,该怎么走?”
月光柔柔,夜风微微,福特车轻缓地驶出了停车场,往另一条马路驶去。
他们吃完了烧鸭饭,再与阿一聊个天,转眼已经九点多了。
芳缤却不舍得就这样回家睡觉,自从认识了晨庄之后,她越来越不喜欢在家里睡懒觉。
只要坐在他的车里,或是随便站在他的身边,她都有一股莫大的心满意足感,好像有种被保护着的感觉。
她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觉得在他身边很舒服就对了。
解不解读得出、捉不捉摸得出他的心思又如何?她不需要听见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他眼底、眉梢的温柔,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的关怀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温柔、泱然大度的男人。
他不单单是对她好,对于她的朋友也是亲切有礼极了,说话总是带着满眼的笑意,谦和又幽默……
芳缤一整晚脸红心跳着,却不敢让他看出些许异状。
她感觉得出他也喜欢她,可是却不知道喜欢到哪一种程度……
“你累了吗?”他平稳地驾驶着车子,突然问道。
他们摇下了车窗,微微的晚风凉凉地吹送入车内,惬意舒服极了。
她摇摇头,“不累,你呢?明天有案子要做吗?”
他自我调侃,“没有,明天和今天、昨天一样,都是放假日。”
她知道他的意思,想要安慰他,却发现他的神情早已是怡然处之,“噢,那……”
“我们到太平山顶看夜景如何?”他含笑提议。
她眼儿一亮,“好!”
“走。”
两人脸上都有着止不住的喜色盎然。
车子很快到了太平山顶,从上头俯看眺望远处,万家灯火远比星光灿烂,铺满了整个大地。
他们停靠的地方有一个小小凉台,漆着雪白的色彩,在黑夜中看来像是英国的高贵花亭一般。
她倚在栏杆上,大大地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
“吁……”她一口吐尽了所有在城市里憋住的乌气。
“冷不冷?”他专注地盯着她。
她回头,巧笑倩兮,“如果冷呢?”
他二话不说地脱下了外套,将她整个人紧紧地包了起来。
外套里犹有他的体温,温暖而好闻,混合著清新的香皂和男人气息。
她脸红了,心儿怦怦跳动,揪着大衣的领子将自己的小脸藏了起来。
呵!这种感觉……
“暖和了点吗?”他温和地问。
她点点头,黑亮的眼儿闪动着柔媚与娇羞,“那你呢?”
他微笑了,“我不冷,再怎么说,我的身体也比你好太多了。”
“你爸妈究竟是怎么喂的,能够把你养得这么高?”她轻睨着他,笑意清清浅浅。
他煞有其事地想了想,认真地道:“肥料吧!”
她顿时爆出一声没啥气质的大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他眸光莹然地看着地,“不要紧,我喜欢看你笑。”
芳缤垂下了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羞涩仓皇,“干嘛对我甜言蜜语?我会误会的。”
糟了!她已经太喜欢他了,这是好现象吗?
“误会什么?”他缓缓地向前一步,更加靠近她,低沉的声音在黑夜里听来分外沙哑诱人。
心儿快从嘴巴跳出来了,芳缤脸蛋臊红着、滚烫着,一双手简直不知该往哪儿摆,就连整个人也不知该倚着栏杆好,还是……
他陡然伸出大手将她揽入臂弯内,用暖暖的气息和坚实的身体包围住她。
她惊跳了一下,口齿模糊不清起来,“误……会……误会……那个……”
晨庄温柔地端起她的脸蛋儿,深邃的眸子搜寻着她,声音好低、好沉,“或许……我们之间不止是个误会。”
他蓦然印上了她的唇瓣,双臂坚实地揽着她的身子,容不得一丝空隙存在。
她喘息了一声,却不能自己地醉倒在他的臂弯、唇瓣中,仿佛这一刻早已该降临,他们俩已经蹉跎了太久、太久。
晨庄的舌尖深情衔吻住她柔软的舌端,唇瓣与唇瓣之间时而紧密交缠,时而舔弄吸吮,芳缤嘤咛一声,娇喘声逸出唇来。
老天!这种感觉既陌生却又挑逗勾魂,她觉得双腿快要化作一摊水了,脑袋轰轰然地不知人事,惟有敏感的唇和怦然跳动的心脏,随着他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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