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赴一生浪漫》第16章


机深沉、现实的女人。
“我的丈夫经营地下赌场,我母亲欠了他一大笔钱,最后拿我来还债。我答应嫁给一个年纪大得足可当我父亲的男人,希望我母亲能够悔改,但是她继续豪赌、酗酒,荒淫不羁。赌场后来倒了,我丈夫和我母亲留下一笔天文数字的债务给我。过去十年,我的收入全部用来还债,此外,我还替我母亲扶养因为她的自私和疏忽,留下的父不详、智能不足的儿子。”
敬桐觉得他仿佛铸了一个大错。他说了那么多残忍的话指责她,自以为是在唤醒她的良知,岂料整个事件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嘉茹,我……”他伸过手欲拉她的手。
“不要。”她抬高双手,不让他碰她。她吸口气,禁止眼泪掉下来。“我不需要同情或怜悯,祖安也不需要。我俩过得很好。日子并不富裕,我的债还是没还清,但是我们很好。
至少在你找上门之前,我们很平静,很好。”
提到祖安,她想起来,怎么他上厕所去了那么久?她记起有时祖安会忘了脱掉裤子,大小便都解在身上地坐在马桶上。
“如果你能不再来骚扰我们,我会非常感激。设计图我已经开始画了,完成后会送去给你过目,除此之外,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嘉茹疾步走进屋。她没有回头,没有关门,只希望他自动离开。
祖安不在厕所。嘉茹在房间里找到他,入迷、专心地拼组她昨天买给他的积木。显然他上完厕所,忘了院子里的敬桐和游戏,直接回到他房间了。咖啡趴在祖安床上打盹。红茶站在地板的一块积木上,研究似的看着祖安笨拙地拼来拼去。
她忽然好羡慕祖安。他的世界多单纯啊!幼年时那场大病夺去了他正常成长的权利,也让他减去了面对他的出身来历的痛苦。她情愿她的脑子和记忆永远停留在她六岁之前。那时,她至少有个爱她、宠她、疼她的父亲。她不要面对这个世界和人间的丑恶。
现在想或希望什么都没用了。她叹一口气,走进去,蹲在祖安旁边,摸摸他柔软如婴儿般的头发。他斜过脸,对她憨憨一笑。
“妈。”
他天真的叫唤教她心里好酸楚。
“祖安,站起来。”
他听话的放下手里的积木,站了起来。嘉茹脱下他上完厕所便没有拉回去,仍穿在大腿上的裤子。果然里面有秽物。她为他换了条干净的裤子,拍拍他的头,让他回去继续玩。
带着祖安的脏裤子,嘉茹走到客厅,望向门外的院子。敬桐已不在原处。
她慢慢走到门边,斜坡道上他停车的地方空空的。他走了。她的目光移向插了几支的木桩,和散置地上的木条,心忽然扭绞地痛起来。
第六章初露柔情
屋襄有灯光,隐约传出来电视的声音。敬桐坐在车子里,看灯光,听声音,坐了将近一个小时。
终于他坐不住了。他下了车,走向栅门。它半开着。他停在那,不晓得站了多久。屋内的灯依然亮着,电视声音响着,他还是一个人待在外面。
敬桐忽然挺想念咖啡和红茶。它们“欢迎”他的方式虽然老令他暗暗捏一把冷汗,可是说来奇怪,没有了它们充满威胁的危险热诚,他还真怪不习惯的。
客厅门关着。他想去敲门,问题是,说什么好?
他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猫。他从没养过鸟,或其他宠物。这会儿他却寂寞地站在一个倾倒的篱笆外面,想念着一只怪鸟和怪猫。
更想它们的主人。而想着她,他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无法想象她经历她所描述的那种生活的过程。
下午陶易风一阵飓风般扫进他办公室。因为她来势汹汹,云菲企图拦阻她,教她有力的手一推,差点跌在地上。
“你到底对她怎样了?”易风劈头就凶巴巴地质问他。
“请坐,陶小姐……”敬桐试图以礼相待。
她长手一挥。“少来虚伪的假客套!你嫌她日子过得太太平了,是不是?”
“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谈,陶小姐?”他维持风度,静静问,尽管他自离开嘉茹后,胸膛间即波涛万顷。
“有什么好谈的?”易风气唬唬地坐下来,跷起腿,点上一支烟。
他客气的把茶几上的烟灰缸为她拿过来,然后自己才坐到办公桌后面。
“我不知道嘉茹跟你说了什么……”
“说?”易风大声打断他。她的表情仿佛恨不得拿那个水晶烟灰缸砸他。“我认识嘉茹十几年,从来没见她像这样哭过。她妈妈害得她必须嫁给那个老头子时,她也没掉一滴眼泪。你的本事倒不小,才多久,就让她哭得泪水翻江倒海似的。”
“这其间,我想有很大的误会。”
“舞会?哈,我还要开个大派对呢!”把抽了半截的烟放在烟灰缸上,易风打开皮包拿出支票薄。“嘉茹愿意再一次为了钱咽下自尊,我可看不下去了。你给她多少,我如数开给你。我就算把艺廊卖了,也不要她再受这种气。”
“我还没有付钱给嘉茹。”敬桐说。“我问过她该付多少订金,她坚持等设计蓝图完成,给我看过以后再说。”
听他如此一说明,易风更加地火大。
“而你还一口咬定她是个拜金主义的女人!”
敬桐皱着眉。“我没说过这种话。我承认我对她曾有些误解。今天上午之前,对嘉茹过去的遭遇,我委实一无所知。”
“据我所听到的,和嘉茹谋面之前,你对她的了解不仅相当透彻,你晓得的还都是我…”她翘起一只大拇指指向自己。“--这个和她相识十几年的老朋友,听都没听过的怪事。”
对她的讽刺和讥嘲,敬桐无言的受下。
“陶小姐,你是嘉茹的好朋友,她的一切,你了如指掌,因此你见她受了委屈和伤害,为她感到义愤和不乎,我能了解。”他温和却自有其威严的轻轻一个举手手势,拦阻了欲张口的易风。
“反过来呢,嘉茹的父亲,我一直敬如尊长。对我来说,他是亦师亦友,亦若长上。同样的,我在他身边也有十几年了,就某方面来说,陶小姐,你我立场相同,出发点相同,仅是所闻与所见有所不同而已。你能了解吗?”
他看着火气逐渐由易风眼中和脸上消褪。她熄了烟,注视他的目光由审讯转变为端量。而此刻回想起来,她的快人快语令他不禁感到莞尔。
“我了解不了解有个屁关系?嘉茹这么多年所受的苦,岂是旁人所能了解体会的?我除了替她难过,生气命运待她的不公平,也只能做个旁观者。她接受我的关心,已经很“宽宏大量”了。我只要有那么点念头要拿钱帮她,她马上用绝交来威胁我!”
敬桐亲眼所见,及从嘉茹的亲密好友处所听到的,完全推翻了他以前所相信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嘉茹她母亲的事?”
易风不屑地啐了一声。“她是我所见过最不负责任,最……XXX的母亲。”
敬桐几乎失笑。
“XXX?”他问。
她撇撇嘴。“嘉茹不许我用恶毒的话批评她母亲,但是在我看来,那个女人该下八十八层地狱。”
“地狱有这么多层吗?”
她白他一眼。“多走几趟就有了。”
终于,敬桐朗声大笑。他发现他很欣赏易风的串性和爽朗。
“嘉茹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她点第二支烟的手停住,斜睨着他。“你和邵逸达是好朋友,却不知道他老婆的名字?”
“邵老提起她时,只说:“嘉茹的母亲”。”
或简单一个“她”。那个女人显然伤透了邵逸达的心。
“事实上邵老极少谈她,”敬桐又说。“他念念不忘的是嘉茹。”
火苗又在易风眼中闪现。“他真这么念着她,为什么嘉茹写信给他,他一个字都不回?”
“这也是我困扰和纳闷的地方。我可以证明邵老写了信”我本人就替他寄了好几封。嘉茹求学期间,他不断的寄零用钱、生活费、学费给她。这一点他的律师可以证明。”
“岂有此理,嘉茹在意大利读书时,在我和朋友合伙的画廊打工。从我认识她,她一直都是自力更生,常常还要寄钱给她妈妈。我可以做证,她没有拿邵逸达一分钱。她最苦的时候,吃白面拌酱油,都不肯接受我在经济上给她任何协助。”
“所以我很想知道,她父亲寄出去的那些钱都到哪去了?”
易风当然没法回答。她离开他办公室时,和他几乎也可以算是朋友了,她的握手和她的为人一样,干脆明快。不过除了咬牙切齿的诅咒嘉茹的母亲,其他的她要他自己和嘉茹谈。
“我答应过关于她的事绝不向任何第三者说。身为她的好朋友,我有义务尊重她要保护隐私的意愿。”
敬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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