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情隐狼》第18章


“你到底是谁,谁赋予你权利扣住我方的人。”他微眯着眼,怒气表露无遗。
“你方的人?很幽默,厄尔上校,你来台湾带走拥有中华民国国籍的人民,是不是有点于法不合,本末倒置?而且中华民国宪法有权利保护该国人民,似乎不用劳烦到贵国军方,至于我是谁并不重要。”
“强调夺理,你想违反协议?今天我一定要把人带回美国,谁都休想拦我。”大不了硬抢。
费多夫根本不把屋内这些人放在眼里,白种人可笑的优越感自我膨胀,他相信精心挑选的手下可以轻易扳倒他们,进而将人带回美国覆命。
“很好,勇气可佳。”
维丝娜可容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叫嚣,更讨厌别人瞧不起东方人,费多夫刚好犯了她的两大忌。
她陡地扬起甜美可人的笑容,无害到令人失去戒心,一眨眼间她移动轻如飞羽般的足尖,转个身兜个弯,左肩挂了四把自动步枪,四个指头各勾了把枪,右手是他那把已上膛的枪。
当她笑嘻嘻地展现战利品,费多夫和他四名特种部队出身的手下,皆张口结舌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武器”——前一秒钟还在。
“你是血……”费多夫看到她利落的身手及她身后出色的四名男女,立即联想到两年前他奉命支援波斯湾战争,因误中催泪瓦斯而被敌人俘虏,是联合国皮恐怖组织的五名精英冒死抢救。
虽然当时她戴着狐狸面具,但是超乎奇迹的身手仍教他记忆犹新,难怪她一眼就认出自己的身份。
“雪儿,你带小舲来了?”维丝娜见他认出自己的身份,急中生智的接了一句。
反恐怖组织的成员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除了伊恩在英国时身分泄露而诈死,其余成员的身分是秘密,不可向外揭露。
“为什么?”石孟舲惊讶的一问。
“什么为什么?”眨着无邪大眼,天若雪不解的偏着头,表情煞是纯真。
两人在胜雪园赏兰谈心,天若雪喜滋滋的说起她的未婚夫伊恩,眉眼都带着幸福的笑,令石孟舲不由得羡慕问起她的婚期。
她甜甜的说道:“我不知道耶!你要问维丝娜姊姊。”
“你要结婚和维丝娜有什么关系?”与她相处后,石孟舲觉得天若雪的世界很天真,天真到近乎愚蠢。
她很佩服这样的人还能活在祈天盟里一点也不受“环境”污染,白得像一张纸,看不出来比她大五岁。
不细问还以为她比自己小呢!
“因为我们要一起举行婚礼嘛!人多比较热闹好玩。”而且有伴天若雪才不会害怕。
人多比较热闹…好玩?这是什么谬论。“维丝娜说的是不是?”
除了她,好像没有人会说这种骗小孩的话。
“是呀!你好聪明哦,一猜就中。”天若雪笑着低首细闻兰花的淡香。
单纯的人总是不懂猜忌,自然快乐无忧。石孟舲真的很羡慕她。
“你很崇拜维丝娜?”石孟舲则有些保留,她老是觉得自己被设计,心头毛毛的。
说到崇拜,天若雪眼睛马上亮起来。“维丝娜很厉害,连祈大哥都拿她没辙,而且伊恩和你的哈维都得听她的。”
天若雪希望自己有维丝娜一半的厉害,就不用看见祈大哥会有点惧意,也敢和冷漠的哈维说声谢谢,以报答半年前的相救之恩。
“什么我的哈维,他和我……不是那种关系啦!”干么扯上她。
“什么关系?”天若雪不太了解她的意思。
天呀!她和伊恩不是一对未婚夫妻吗?怎么她连这种事都不知道。“我和他没有关系。”
“怎么会?维丝娜说就等你点头,我们五对要一起举行婚礼,场面要弄得盛大些。”
又是维丝娜,她真的会被维丝娜害死,尽说些平空捏造的流言来传送,就算白布泡在清水里再捞起晾乾,最终还是会被弄成一块黑布。
石孟舲承认爱上那个凡事霸道不讲理的男人,可他是一匹荒野的狼,不轻易为女人停留,何况他始终没开口说句令人安心的话。
“她在开玩笑,我和哈维不是情侣,不可能和你们同进礼堂。”雪儿真好骗,人家怎么说她怎么信。
天若雪听到她一再厘清两人关系反而微笑,知道她还没看清楚两人是多么贴切,像自己前些日子一样不安。
“小舲,我的人情世故或许不若你通达,但哈维的表现太明显,连我这迟钝的人都看得出来。”
看出来?她在说哪一国话。“是不是维丝娜在你耳边灌输错误的思想?”
维丝娜是嫌她日子太清闲,光在那替人洗脑好来烦死她。
“你在笑我没主见对不对,其实很多事要用心去看,你是当局者迷,我们是旁观者清。”
嗄?!石孟舲真的被她充满哲理的言语吓了一跳,原来她不若自己所想的那般天真,只能不好意思地以短促的浅笑代替尴尬。
“他真的不是我的……男朋友,你没见他女人女人的唤我,口气臭得像粪坑里的石头。”比棵草还不值。
恬雅的天若雪轻轻地挽起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当她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妹妹。
在祈天盟里,她的年岁最小,再加上涉世不深,众人用当她是易碎的娃娃般捧着,好不容易有个年级比她小的女孩为伴,难免激起少见的母爱。
“我听维丝娜姊姊说过哈维不是真的讨厌女人,而是不知道如何和女人相处,所以才摆起一张冰脸吓人。除了他的伙伴外,你可曾见他对其他女人瞧上一眼?就连我认识他已有一段时间,但不知你相不相信,我还没同他说上一句话。”
“不会吧!他这人说话很毒耶。”石孟舲不敢相信他是这种双面人。“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天若雪坦直地点点头。“你有没有注意到,只要有人靠近你,不管男女哦!哈维的手马上占有性的搂住你。”
“他……好像有。”他还曾警告自己远离祈天盟的男人,少和维丝娜厮混,她以为他是怕她被带坏。
现在回想一下,他的表现不像一位保护者,反而像吃醋的……丈夫?
可能吗?他对她……
“维丝娜姊姊说认识哈维多年到今日,还没荣幸吃到他煮的菜,你是第一人喔!”
石孟舲陡地难为情,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态。“他真的喜欢我?”
“不只是喜欢,应该是爱,你看祈大哥对准大嫂不也如此,明明爱得要死还老是朝她发火。”
情字难解,总教人伤神。
第八章
冷风萧飒,满地的落叶飞舞。
胜雪园旁有条通往侧厅的葱郁小径,下午时分鲜有人踪,阳光将影子拉得长长的,两侧野草修剪得十分整齐,不容易划伤来往的人们。
走在金色斜阳下,石孟舲静下心来思考天若雪浅显易懂的话,如果单纯如她都能看出“他”的心,为什么自己仍举棋不定,心中有团迷雾困住,始终走不出去。
其实以隐狼的个性来说,要说出些呕心至极的肉麻情话,不如教他拿把刀往身上划还快些。
躲避仇家的魔掌至今已有三年,三年来她一直以男装示人,不曾为谁动过心,但她的心是寂寞,渴望有人爱她。
怕牵累别人无辜受创,她不敢敞开心来爱人,连最亲的家人她都未曾将事实告之,惟恐招惹无妄之灾而送命。
它可以爱吗?
一直低着头踩着石板路,石孟舲沉迷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走到侧厅入口,她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猛烈地抬头回道。
“你叫我吗?维丝娜。”
本是障眼法,意在掩饰费多夫的看穿,所以维丝娜不经意地轻唤石孟舲,没料到本尊真的出现,维丝娜有些傻眼地乾笑。
说人人到,说鬼鬼就飘进门。“没事,你先上楼去睡个下午觉,皮肤才会好得像杨贵妃。”她敷衍道。
温泉水滑洗凝脂耶!多睡才会有油……光滑。
“噢!那我找先上去了。”
石孟舲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马上顺应维丝娜的话尾,她知道这种场合必有玄机,不然维丝娜不会舍弃捉弄她的机会,一见面就要她上楼。
而且她是从不睡午觉的,至少不是在三点多快四点的时候,实在有违常理。
就在她转身绕过回廊要上楼,身后传来有点熟悉的嗓音,并夹杂了它听了快十年的非洲土音。
“舲儿,你不让识我了?”
一脚踩在阶梯,石孟舲自然地回过头,循着声音看去,一张温雅谦恭的老面孔映入眼中。
“你是……中伟哥哥?”乍见熟人的喜悦,冲淡了她的戒心。
林中伟推推眼镜,扬起令人不设防的可亲笑容,佯装略显激动的表情,快步地走到她眼前。
“太好了,舲儿。我一直以为你被害了,可家文一再坚持你没事,四处拜托朋友找寻你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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