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爱情》第18章


我送她的第一束玫瑰花,名义上是送给她和纪来之的。是在他们的婚礼上。
那天,我买了99朵玫瑰花,说祝愿他们婚姻美满、爱情长久。
纪来之是知道我喜欢单亦欣的。但他不在乎。象他那样自信和自恋的男人,当然不会在意我这个弟弟了。没有人可以抢走他的爱人的。从小,我和他较量的时候,我就没有赢过。在单亦欣的问题上也是这样。
我要是想赢得单亦欣,那一定不是源于我的努力。
当单亦欣终于有一天宽衣解带着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在木讷地想,她是不是把我当成了纪来之的替身?我和纪来之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但是,包裹着我们的那副皮囊,却是惊人的相似。
他得到她的时候,她是处女。
她得到我的时候,我是处子。
这就是我们兄弟俩的区别。
我的第一次,紧张得连入口都找不到,我不得不在下半身无比坚硬、但上半身无比软弱的情况下,跟她求救说:“你教教我吧。”
在那之前,她引领我的感情。
在那之后,她引领我的身体。
她告诉我,我和纪来之是不一样的。我没有他花哨,但我比他坚持,就象我们在床上的表现一样。
我们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同样赤诚地被她检阅和比较。
然后,她说,她爱我,就象她爱我在床上的耐力那样的热爱。
——她是我们兄弟俩的私人生活里的最大内奸。
说完了故事,我问米卡:“你说说看,单亦欣是谁?算我的什么人?”
米卡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跟米卡说:“以后,你要是再接到她的电话,你就说她拨错号码了。”
“你当她那么傻啊?我估计,她都记住我的声音了。”
“记住了你的声音又怎么样啊?干脆,下次再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你就直接告诉她,你是我老婆。”
“你是不是想让我气死她啊?”
我把米卡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我说:“我说的是大实话啊,你看看你我的这个样子,你现在就是我的老婆啊。”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可不是你太太啊。”米卡说着,小脸儿竟然刷的红了起来。真没想到,她把我的一个玩笑当了真。
我问她:“那,你说,你是我的谁?”
我是不太信这个的
她笑了笑,说:“我是你的米卡啊。”
“是啊,你是我的米卡。”我重复着米卡的话。她说得不错,而且意味深长。
米卡伏在我胸前,用双手托着她的脸盘,把胳膊肘左右替换着点着我的肋骨,说:“对啊,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也还是。天天都是。一百年都是。就做你的小宝贝,就做你的米卡,好不好?”
“咱也别活100年了吧,老丑现世的,我不愿意。不过要是我能找到长生不老药,我一定先给你吃,让你这么漂漂亮亮地活上一万年。”
“嗯?那不行啊。要是没有你这个医生先生陪我,我自己活那么久有什么意思啊?”
米卡的这种嗔怨,让我有点不舒服。言辞间太做作了一些,就算是打情骂俏,我也不喜欢这种作派。
我说:“那有什么关系啊,你用你做一万年老妖精的时间,迷倒一世界的男人,那会很忙的,也很风光啊。你哪还顾得上去惦记我啊?”
“迷倒他们有什么用啊?有你就够了。”
“好像你还真的迷倒过谁似的,是用蒙汗药、还是用美人计啊?说出来听听吧,我也来帮你分析分析。”
米卡把头转了过去,回答我说:“还是别费那个劲了吧。”
我问米卡:“我跟你讲了我自己的事情,你总该拿点故事来跟我交换吧?跟我说说你的男朋友吧。”
米卡的脸色一变,只是很轻微的一变,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她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她的脸色变,所以,变得很轻微,并且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趴在床上,两手托住腮,想了想,说:“我只有过一个男朋友,他叫于勒。”她的样子就像一个中学生。
“中国人还是洋人啊?”
“洋人。本地的法国人。”
米卡的回答让我多少有些意外。尽管我也不是一个强调纯洁种族的人,但我对那些和老外在一起厮混的中国小女子,多多少少总有那么点成见。所以,跟米卡说起话的时候,难免就有些偏向了,我说:“噢,找了一个高卢人的后代啊,你倒是挺能融入人家这主流社会的啊。他追你、还是你追他?”
“嗯?我们?······我们没那么复杂。我的生活圈子很小,我们是······我们是邻居,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一天,他告诉我说他喜欢我,有个人说喜欢我,我挺高兴的,就把他当成我的男朋友了。那时候小啊,懂什么啊?”
“那么小就跟人家上床了?”
“没有。我没和他上过床。”
“······”
听米卡这么一说,我的疑团就更多了。她跟我说她只有过这么一个叫于勒的男朋友,而且,他们之间关系很纯洁。但是明摆着的是,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对床上的事情明白得很,绝对是经验丰富啊。就凭她那随身携带着安全套这么件事情,我就觉得她的性史挺不简单的。我不多话,但总还是会用脑子来分析和思考问题的啊。我看,米卡的故事,还要等她慢慢地用她的方式来告诉我。或者,等她留下了破绽或者线索,然后,让我来识破。
我随口接着问到:“那后来呢?”
“后来?你问我和于勒的后来?没有后来啊,后来他服兵役去了,我们就······就各走各的路了。”
也许这是米卡最弥足珍贵的一段初恋故事吧,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看得出来,她很呵护这个故事,那就由着她把自己当成这样一个纯情故事的女主人公去陶醉一次吧。
不过,我是不太信这个的。
应该也不是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天不知不觉地已经亮了。
又要上班了。真是不愿意去啊。如果有一天可以不为生计奔忙,我什么都不想做,有什么事情比睡觉、比和一个温香软玉的女人睡觉更贴近生命的快乐?为名、为利、为所谓的事业和成就,苦苦挣扎,最后获得了再多的掌声也还是要找个女人听她在床上的那些喘息和叫声。——这就是作为一个人的生命的实在展现。再美好的婚姻和爱情,落实到实处,也就剩这样的主题。所以,我不要什么好看的标题当高帽子来扣着,管他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呢,我愿意沉迷在这样的生活本质中。我很庸常,也很卑微。有一种男人,不论拿了多少个PhD,他那些秉性里的庸常和卑微都无法改变,比如说我。
我知道,我是没有遇见一个好女人。
或者说,没有遇见一个适合我的女人。
单亦欣不是。
米卡?——应该也不是。
据说,一个男人在他结婚以前,会感觉合适自己的女人太少,但是,等他结婚以后,会发觉合适的女人原来挺多。
谁知道呢?
我只验证了前面的半句,后面的半句,这辈子有没有求证的机会,没人告诉我。
我想,所谓婚姻,不过就是一个标题,我们总用这样的大命题来给自己的未来定标准,以为你找的那一半必须要是件贴心的、弹力的、好看的、还要有防弹作用的小背心儿。事实呢?我看满世界穿上背心、没穿背心的人,都是到头来把自己累得半死。你说,来来去去的那一纸证书,费得着使那么大的劲头去扛去卸吗?
我知道我必须起床了。
米卡伏在我身上,问:“很累,是不是?要不要我帮你提提神?”
不需要回答。
米卡和我都知道,我现在浑身都是倦意,除了一个地方出奇的精神抖擞。
米卡摆好架势骑在我身上,象骑一匹骏马一样地在我身上颠波起伏着。
她黑黑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和前胸。
我伸出手来,帮她拨开了头发。
米卡问我:“你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遇见象我功夫这么好的女人?”
我一边点头,一边使劲地顶着她。
米卡又问:“那你是不是想要我一辈子?”
我还是——上面点头,下面顶击。
米卡带着点喘息地接着说:“纪安之,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以后,我每天早上都用这种方式来叫你起床,好不好?”
有这样一张床,床上抬举的是这样一个女人,我怎么舍得拒绝和离开?
这样的场景下,她要真是拿婚姻来胁迫我,我也会应承的。——我愿意用我可以付出的东西来交换这份快乐。
几年前,为了单亦欣,为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些个类似这样的快乐,我不就是这样交换过一次吗?
巅峰过后,我赶紧洗浴、着衣。
出门前,我劝米卡不要再去香榭丽舍大街上去倒卖LV了。在家做做饭,看看电视,挺好的。
米卡问:“你打算养我啊?”
我说:“养你还是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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