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欠料理》第9章


“我没有嗅觉闻不出来,不过你胡子未刮,头发过长还很凌乱,是女人都不可能会喜欢。”白白糟蹋了一副好样貌。
“啊!这么糟?”江天寻下意识地摸摸头,拉拉他自认为不脏却有男人味的上衣。
“一个人的日子是很孤单的,想想日后你身边没半个人作伴,不论走到哪都形单影只,孤零零地找不到谈心的对象,你就会明白活着有多心酸。”它是过来人,深知个中艰辛。
江天寻打了个冷颤,想起自己煮的半生不熟的咖哩饭。“你……你别吓我,我有小爱、小枫两个妹妹,不会孤单无伴。”
一声叹息幽长扬起。“她们总要嫁人吧!人家可是美丽的小姑娘,不乏追求者。”
江天枫就不用多说,身为顶尖模特儿,富商豪绅、高官、公子哥儿,什么小开、二世祖,谁不拜倒她石榴裙下,大献殷勤只求博她一笑。
江天爱虽无其姐的艳丽容貌,但也是知性和才情兼具的小美人,柔美的东方气质引得西方人大为疯狂,争相寻问芳名,想成为护花的骑士。
行情比较差的是江家老大,因为他像古代足不出户的绣花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码有三百日晒不到太阳,一直待在实验室,剩下的六十五日是雨天,不宜出门。
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进不来,他哪有良缘可言,滞销是唯一的可能性,五十年后将成为白发苍苍的孤单老人一枚。
“你不要老打击我,我……”江天寻突然瞪大眼,很不高兴地粗声粗气道:“你几时来的?我不是说过不许随便闯进我的实验室。”
“我来了老半天,也没人招呼。”抽了一口烟,快乐似神仙。
摇呀摇,一张老旧的摇椅惬意地坐在平桌上,跷起二郎腿抽着雪茄,十分悠哉地像个退休的老矿工,和老朋友闲话家常。
“本实验室禁烟。”他一把抽掉雪茄,往水槽一扔,神情不太愉快。
摇椅扬了扬眉,对他的举动略感不快。“情路不顺就别乱迁怒,老人家一点小嗜好也剥夺,你真是令人失望呀!”
“什么情路不顺,我们哪有在谈感情,还有你不是人,不要老以人自居。”不伦不类。
这些家具都被人宠坏,无法无天地想爬到人类头上作主,什么三申五令对它们全不管用,我行我素任性得很,他早晚将它们砍成柴火烧了。
“啧!啧!啧!听听你说什么浑话,连活了三百岁的我都听不下去,难怪人家女孩子不理你,你根本是玩弄人家的混蛋。”家耻呀!羞与一提。
爱莉莎的侄孙、侄孙女怎么都是没心肝的诈欺犯,比起它们这群木头还冷硬,仗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胡作非为,全然没遗传到她热爱生命的精神。
汗颜呀!汗颜,真是精灵城堡里莫大的耻辱,他呆到这种程度是谁的错?
“你又抽烟——”江天寻磨着牙,冷视着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摇椅。
像变魔术似,摇椅空无一物的“手”往背后一探,一根未拆封的古巴雪茄赫然夹在“指间”,它轻划小火柴一燃,吞云吐雾地将火柴盒往口袋一放。
“你不跟人家谈感情又亲人家,女人不跟你翻脸才怪,你不晓得女人是很脆弱的生物吗?她们既敏感又渴求爱情,只要一句情话就能哄得她们晕头转向,把心呀肺的全掏给你。”
这可是经验之谈。
伸向雪茄的手一僵,江天寻口中含鲁蛋地涩问:“你的意思是她在气我鲁莽、随便?”
“嗯!嗯!这样说也对啦!如果有人抱住你,对你狂吻一番,然后再满脸抱歉的说你闻起来像沥青,相信你也不会太愉快。”摇椅一边点头一边抽烟,用长辈的姿态开解。
“可是我没说她闻起来像沥青……”反而赞美她的吻感觉还不错。
一根铁丝在他鼻前轻摇,止住他的声音。
“错!错!错,你怎能说家里缺个厨师呢?女人要的是爱情,爱情懂不懂?你不能丢根骨头就要她啃,你认为她长得像狗吗?”
十分激动的摇椅重重一拍,桌上的量杯、仪器等器具跟着离桌弹跳一吋。
“爱情……”江天寻困扰地抓抓头,心想着要使用什么原料才能调配出“爱情”。
“坚贞不移的爱情你遇过没?我那老伴陪伴了我大半辈子,我们情比金坚呀!虽然她已经不在了,依然是我的最爱,活在我心中。”它的爱莉呵!
城堡尚未受诅咒前,国王送了一大一小两组摇椅给女巫情人,意味着要和她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到老都要在一起,一同坐在椅子上目送斜阳隐去。
后来城堡一再易主,传到某一代暴戾的男主人,他和妻子大吵一架后,愤而摔坏了其中一张摇椅,并丢进壁炉烧成灰烬,它就这么失去了伴侣。
“爱情的成分是什么?我可以试着调制一下。”把它当成礼物送给小影,她就不气了。
摇椅一听,当下凸了双目。“你这笨蛋,爱情是出自内心,无可取代,它是无形的,你以为它能让你装瓶装罐的拿去卖吗?”
笨笨笨,笨得无可救药,爱莉莎的侄孙根本是白痴。
“无形的……”那就难了。
“去去去,一句‘我爱你’包管她眉开眼笑,这可是情人间最甜蜜的情话。”无往不利,从未失败过。
“什么,情人?”他们不是……呃,不是吧!而且他也说不出口。
“吻都吻了还想否认,你想伤人家的心到几时?女孩子的自尊心容不得你一伤再伤,你不想人家跟你绝交一辈子吧?!”大丈夫要有所担当,畏首畏尾的难成大器。
“嗄?!这……”一听到小影有可能一辈子不理他,江天寻心慌地打翻价值三千万美金的配方。
“走走走,拿出男人的气魄,大胆示爱,男人想留住女人只有一种致胜武器,那就是爱。”她们无法抗拒。
江天寻还是满头雾水,不晓得“爱”是何种元素,力量如此惊人。“你不要推,我有脚会自己走。”
“那就走快点,别拖拖拉拉的,乌龟散步都比你动作快……”老要它叨叨念念才肯动。
摇椅立于地,半拖半推地赶人,它实在看不下去了,对于主人的迟钝是不抱任何希望,尽量抢救看看,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Honey。”
一声娇唤,看似老迈的摇椅连忙丢下主人,健步如飞的冲到楼梯口,一下子年轻了好几百岁,雄赳赳、气昂昂地挽住乳白色佳人。
“Honey?”木制的摇椅和义大利小羊皮单人沙发……好冲击的画面。
老当益壮的摇椅得意地抽着雪茄。“我的新女友,雪莉。”
“你情比金坚的最爱呢?”它不是只爱它老婆?
“哈!一遇到热情如火的俏女郎,金子都融化了。”摇椅一副情圣模样的眨眨眼。“谁说最爱只能有一个,情人跟妻子一样是我的宝贝。对吧?甜心!”
沙发娇羞的一偎,妩媚地送上一吻。
看着连体婴似的家具,为之傻眼的男人都能感受到四周冒出的心型气泡,由两人……不,由浓情蜜意的交头“恋人”身上飘出。
这就是爱情?
江天寻还是不懂。
这就是爱情吗?
汪忘影还是不懂。
她一片一片撕着玫瑰花瓣,犯傻地念着,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撕到最后一片时,居然是重叠的两瓣,上面分开,蕾心部分是相连,说它是一片也是两片。
不准、不准,再重来。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一瓣又一瓣、一朵又一朵,落花残红饱受摧残,很快地,惨遭毒手的鲜艳花儿堆成小山高,宛如玫瑰花坟场。
但汪忘影仍是得不到答案,花有心却无法回答,套句江天寻风格的话,这是或然率的问题,非是即否,各占一半。
“咪丽,你也觉得我很傻是不是?”
风一吹,扬起成堆的花瓣,它们随风飞扬到半空,盘旋再盘旋,散向四方。
追着风跑的大黑猫伸出尖锐的爪子,朝着落下的花瓣直抓,像在玩,又似要将它们撕成碎片,对身后的人类毫无一丝注意。
今天是汪忘影二十一岁生日,一直到离开特殊技能学院,她才知道自己在里头待了几年,绘着山水图样的月历明白地点出已消逝的十一年岁月。
当年一心要为父母减轻肩上重担的小女孩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和小时候一样甜美可人,只是眉间却多了一份轻愁。
“我该留下还是离开呢?”她想去找亲生父母,可是又怕被莫菲博士他们捉回去。
其实她已经有些眷恋起城堡的宁静、与世无争,虽然住在里面的人并不多,但她总有一种很热闹的感觉,让人不至于感到寂寞。
不过最令她挂心不下的当属江家老大,她对他说不上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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