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第27章


“今日早晨这边的主事来报,我家所拥有的林场发现有打斗过后的痕迹,除了这把剑,还有两片嵌在树身的竹叶,以及……一些血迹,但不至于多到使人致命。”
“在哪里?能带我去看吗?”
“好!随我来!”玉婉儿也不迟疑,转身往外跑去。
“也许你们该去的,是狂人堡。”赵紫姬在他们身后低语,以为他们可能不会注意到。
但白煦在离开后院时,回眸望了她一眼,虽没说什么,但她知道他记下了,作为寻找叶盼融的线索之一。
看来,也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楚狂人需要她来送个口信哩!
如果这两个男人注定得为一名女子交锋,那么他们都该有所准备,这才公平,不是吗?
即使人世间向来不公平。
低首看着自己的双手,忍不住拉了拉白煦盖在她肩上的披风;这个,是他仅仅能给的温暖了……
她想知道,白煦与叶盼融可以为对方做到什么地步;她也想知道楚狂人与白煦,到底谁胜谁负。不想见白煦输,也不乐见有情人双宿双飞……
但,她的角色没有重要到可以许愿的地步,她——还是在一边看戏吧!
她与叶盼融的际遇,只是好与坏的差别造就出的两个结果,会嫉妒,是无比明白两人的相同性与必然相斥性。
苍天不仁,莫此为甚。
第10章
楚狂人日复一日的骚扰,只使得叶盼融更加沉默。他也曾尝试动手,但当他打下第一掌,望见她的姝颜渐肿紫变形时,竟再也打不下第二掌,更别说原本存心要施以更多折腾的。
他更尝试要强迫她身体,点住她的软麻穴,让她连咬舌自尽也使不上力,眼睁睁看她自己遭凌辱,但她了无生气的眼神彷若已死般的无动于衷。她根本不怕任何事,似乎她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女人的第二性命亦不看在眼内。他要的不是贞操,而是她的动容与恐惧啊!
只要她的心志未示弱屈服,就算千百个男人来蹂躏她的身体,她也不会为之崩溃。只要她不死,她就会全数讨回来;既便是死,她也不让一丝惧色浮现来辱没自己。
她并不了解楚狂人的心思,也不在意他癫狂恐怖的性情。连命都不要了,还怕有人腥残若恶鬼?
最后一次前来,应是二天前的事了。楚狂人面对着他空前的挫败,而叶盼融正以她所能得到的工具夜以继日地想弄断脚上的铁铐。她的右手伤口复原缓慢,归”功”于四日前楚狂人的折磨。他在测试她对痛苦的承受能力,几乎没把她手背踩碎。直到他扯破她衣裳,看到了她身体上数十道由不同刀器所伤的狰狞伤口之后,才终于肯定肉体之疼威胁不了她。
忍不住低首看着自己身上来自不知何人的衣物;这般女性化的服饰,十八年来想都没想过会有穿上它的一天。但既然她的衣物已遭撕碎的命运,那也只好屈就了。不在乎被强占身子,并不代表她乐意光着身子任人看;何况送来女装的人犯了一项大错,不仅给了衣物,更给了梳洗的种种用品,乃至饰品。
她抓来两根发簪努力地往钻孔试探,也幸好这两日楚狂人未曾莅临。每每他来时,都会先让人燃起一种香,使她真气泄尽,无力抵抗他的为所欲为,这种药性约莫持续五个时辰。
今日正是她精神与功力处在最佳情况,得以一举攻出这小秘室的最佳时机。
她知道门外守着两名高手,但她不至于应付不来;也亏得楚狂人仗恃着两只铁链的功用,没将牢门弄成铁门,否则她的逃脱会更加困难。
“第口卡章喳!”
努力转扭近三时辰的脚铐,成功地打开了一只;她双眼更加炯亮,立即往第二只锁孔开去。这回会快上许多,而她只能乞求上天给她更多的时间,千万别让楚狂人突然来找她。
师父
她心中默念着,不断默念着,以期给自己更多的力量;就像每次白煦深拥住她时……
※ ※ ※
楚狂人并非如叶盼融所猜测的,因挫败所以两日未曾过去折腾她。他是那种无论如何失败,也会缠到成功那日到来的人种。他之所以未过去,是因为赵紫姬两日前传来的信所致。
——白煦即将前往狂人堡要人。
正好,他阴阴地笑着。如果他料得没错,白煦正是叶盼融的致命伤;除去他,这世上没有值得她动容的东西。那女子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加诸于她身的种种凌辱,又怎会勾引出她半丝反应?
当然,他可以真的将她手骨踩碎,将她打得奄奄一息,但老实说,他的心没有她的狠。
他可以凌迟所有人,狠到眼也不眨,甚至大笑;但他打一开始就认定了要她为伴侣,便不会加诸各种不可挽回的伤口在她身上。他要一个残废当伴侣做什么?所以这一点,她又赢了。
依她身上曾受过的伤口来看,她能承受的,比寻常人多上数百倍。
很好。他相信如果抓来白煦,在她面前一刀一刀地割下他的内,情况一定非比寻常的精采。多么令人期待!冷傲的冰叶会像个正常女人那般的哭叫乞求,匍匐在他脚边臣服于他,然后,愿意当他的女人。
并且,承认楚狂人比那伪君子强,比他好。
“来人!”他懒懒地对空无一人的大厅开口。
两只魅影立即出现:“在!”
“堵住由开阳前来狂人堡的每一条路线,堵住白煦,告诉他,如果要救叶盼融,就到‘万仞山’来见我。”
“是!”魅影立即退下安排。
楚狂人伸展了下身躯。以路径来算,他不算等太久。此刻,他可得好生养精蓄锐,也许明日,他便可以看到冰叶失措的举止了。
今日,让她再享受片刻的太平日吧!反正,也有限了。
※ ※ ※
开了!
汗湿重衫,花了一个半的时辰,她终于打开了另一边的锁。长吁了一口气,她的目光放置于秘室的唯一出入口,那扇门只有下方七寸见方的小口,用来送膳食用。这样一来,里边看不到外边,外边地无从知晓她的行为。
这是一扇厚实的木门,厚度至少有三寸,而且门的四周镶围着铁片,加强它的牢固性。
如果硬要以内力震开,不见得不行,但太耗力气。在无从得知她必须面对多少人前,保持体力才是首要之事,尤其她并不打算再被抓回来。
她的眼光移到微弱的灯火处,淡淡她笑了。
有了出去的方法,但仍缺应敌的武器。她看向束缚住她长久一段时日的铁链,倒也可以权充一用。她灌注真气于左手掌心,往石床击去——没用!除了发疼的左手外,石床始终如一的坚固,这并不是普通的石材。看来楚狂人早有准备了,她对这块石床无可奈何。
她低叮了口气,闭上眼坐在床上。突然,她瞪大眼,弯下身体脱下她的靴子,小心地摸索着,最后扯开后鞋下端,小心抽出一只软铁打造的刀片。
几乎忘了白煦为她做了这两把精巧的刀片。当年为她打制银剑时,余有一些残铁,让他顺道打制成刀片,要她随身带着,也许有用得到的地方。但她不喜使用暗器不光明地伤人,于是便一直将之缝在鞋底;不用它,但总不丢弃白煦为她而制的任何东西。这么多年来,她根本忘了有这一回事。
她立即抓住铁链,以气御力,软刀片已然成为纲硬锐利的切割物。不消一刻,成功地割下链子,成为她的武器。接下来收集碎布与火把,点燃火焰塞在木门的小口上,再泼上灯油助长火势,马上使得热焰狂烈,吞噬了整个门面。
外头开始传来骚动,她戒备以对。在木门被人由外往两离开时,第一道飞掠进来的黑影成了她铁链下的亡命魂。右手顺道承接住那人的刀,再往第二名守门人攻去,没让他有机会撒迷药。随一道刀光挥过,血柱溅向秘室的墙。她奔向出口,凝神戒备暗处可能会袭来的打手。
甬道的尽头是一段阶梯。看来,她被关在地下室,莫怪不见天日。飞纵了上去,持刀劈裂开口处的厚实木门。
“谁——”
门口站岗的人,再也没机会吐出第二个字。她收回刀,瞥见守门者手持的亦是一把软剑,她以脚尖挑了起来,端详一晌,轻吐出声:“好剑。”既轻且软,适合她习惯使用的兵器。既然目前银剑暂时离身,是得找一把替代,那么如果会面对楚狂人,交手时胜算较多。
将软剑捆上腰,仰头看天色,是早晨时光了,约莫是辰时过三刻;而她的路还有得闯。
一阵压力从身后欺来,她前进一大步,回身时已挥出一刀,守住自己的后空门。
她的刀势太快,让后方袭来的人退守不及,玉臂上划出长长一条血口。
“不错嘛!不需要等人来救。”赵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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