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也会飞》第8章


对了,搬运费十万。“回去之后得做全身消毒,大过年碰上个疯子很晦气。
“搬运费……十万?”价格有点一高……
唔——不对,现在该想的不是价钱问题,她怎么没照他的剧本演出,见鬼似地跳离他好不容易掌控的位置,还一副公事公办模样伸手要钱?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还是他的放电能力退化了?明明上一秒钟有十拿九稳的把握,结果才稍稍得意了一下,又让她给溜了。
微受打击的商左逸露出自省神色,思忖着要如何逮住一只身有双翅的缩头乌龟。
“你可以付现或是使用支票,票期不得超过一个月,手头若无现金或未携带支票本,我们有专人到府收费,但要加收一成手续费。”
话一说完,她还真不浪费时间,连忙逃开去指挥一群男人将物品归位,好像很忙似地不再靠近他一步,然后在完工之后借词拉着好友走人,一气呵成的动作看不出她的乌龟习性。
一向以慢着称的乔品真难得闪电一晃,她讲究凡事慢慢来不用急,天塌下来逃也没用,人生值得停下来驻足品味的好风景不少,何必跟时间赛跑,天大的事搁在一旁不会有人抢着做,做人太累不如做乌龟,缩在壳里就天下太平。
而这会儿她倒是违反自定的天性,根本不让别人有开口的机会,虚晃一招就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吆喝着一帮手下上茶楼饮凉茶,无视一张因她转为阴天的冷面。
“将司,打我一拳。”也许他还没睡醒,犹自在梦中。
他用“你疯了”的眼神一瞟,此刻的愉悦与他的阴郁心情正成反比。“墙很硬,你不妨试试。”
好不容易摆脱了长发变态男的形象,还获得了小芹芹的热情拥抱,接下来得加紧脚步展开攻势,才没闲工夫陪他瞎混。
“喂!你这算什么好朋友,亏我推心置腹地把你当成我肚里的蛔虫。”把心底事一五一十地摊在他面前。
将司闻言没好气地回睇。“你没有更好的形容词了吗?”
商左逸倏地将脸凑近他面前。“哼!请看我的脸,上头写着两个字:沮丧。”
漆黑的瞳孔里除了阴晦外还多了算计的光芒。
“你自己慢慢疗伤吧,我得回我的地盘去了。”
从宫名芹口中得知乔品真是AHus的老大,而且还接了帮商左逸搬家的案子,将司缠着宫名芹来这里看了一出好戏,现在戏散场了,他也该回自己的整形美容医院去忙了。
人家是初五就开工,但为了“家务事”,商左逸的诊所多放了两天假,再不搬离原来的住所,两人恐有“失身”之虞。
这种威胁源自热情疯狂的女性患者,以及幻想钓个帅哥男友,飞上枝头当凤凰个的年轻护士。
不可否认,医生是高收入的行业,能满足女人爱比较的虚荣心,顶个“先生娘”的头衔多风光,谁不抢破头来卡位。
如果长相不俗又多加了一项诱因,不仅患者和小护士心痒难耐,同是悬壶济世的女扁鹊、院长、主任等高级主管三等亲内,管他女儿、外孙女、侄女或私生女,更多的女祸一拥而上,令人疲于应付。
这也是商左逸和将司决定自行开业的原因之一,避免人情压力的包袱。诊所是自己的,不用看人脸色做事,少了人事应酬工作更能得心应手,如鱼得水般随心所欲。
“将司,那个女孩和你交情不错吧!我瞧你们相谈甚欢。”商左逸贼笑地推了推他,脸上完全看不出他刚才所言的沮丧。
蟑螂的恢复能力强,肚破肠流照样生龙活虎,还能还击人类的赶尽杀绝。
“我和小芹芹可是感情大跃进,跟你那慢吞吞的龟女不一样。”他脸上满足得意的笑容。
“反正咱们各自发展,小真真是我的,你别碰,至于那根黑炭你就留着自己用,冬天挺冷的。”用来取暖刚刚好。
“小芹芹不是黑炭,她……只是肤色比较健康了一点。”他反身一瞪,恶狠狠地将商左逸往墙面一按。
“哎哟,见色忘友啦。”两人同时看上一对好朋友,往后的日子不寂寞了。
“你……”
将司的声音才由喉间滚出,惊如泰山压顶的母鸡咯咯声慌恐地介入,以万马奔腾之势拉开“抱”在一起的男人,眼泪夹杂着怒吼声一起倾泄。
眼眶红润的商母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有那种嗜好,伤心之余不忘想着如何导正他,她想自己得更用心些,让他知道女人的可爱。
而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商左逸则一迳地笑着,高深莫测。
第3章
“站住,你想去哪里?”
吵杂的人声,昏暗的灯光,动感舞曲喧啸着,这里充斥糜烂与淫秽气息的混浊味道,是布道者怯步的恶魔圣地。
风,冷飕飕的吹着,一轮弯月斜挂半空,日的消退是夜的开始,黑纱轻覆遮住众神的眼,大地笼上一层神秘的合影。
少了万丈光芒的照射,多少幽晦暗影因此蠢动,属于黑暗世界的羽翼正悄悄展开,准备扑向迷失在都市丛林里的羔羊。
人,是很容易受到蛊惑的,只要一点点小小的诱因,就会如飞蛾扑火般走向自我毁灭。
而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不仁慈,更加助长夜的魔性,白日一尽,倾巢而出的猎食者凶狠掠夺,利爪尖锐,獠牙外露,寻找着不知方向的牺牲者。
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就是最可口的祭品,心性稚嫩,体态已然发育,有着少女的天真和处子的幽香,以及急于长大的女人风情。
在特种行业成长的孩子,想保留纯真是件困难的事,那双叛逆的眼已经染上社会颜色,被迫在阴秽的角落里学会……堕落。
“你管我要去哪里,买瓶饮料不行吗?”她是大海管理员呀!管得真广。
“功课写完了没,你们老师说你数学又退步了,国文成绩也不理想,理化科目没一次及格。”除了英文外,这不成材的女儿没一样能见人。
打扮得非常辣的女孩不耐烦地回道:“那个峨嵋山老尼姑的话能听,山猪都会飞了。”
很难想像十来岁的孩子,明明长了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可高挑的身材,玲珑有致的曲线不输成熟女子,甚至胸部都像成熟饱满的水蜜桃。
在灯光的迷炫下,短发齐耳的女孩身着中空的贴身削肩毛衣,裙短得仅能遮住圆翘的臀部,稍一弯腰便露出她这年纪不该拥有的性感小裤裤,而她脚下鞋跟的高度绝对有致命危险。
在寒冷的冬夜里,这一身仿佛要赴约的穿着肯定抵挡不了刺骨的寒风,毫无御寒功能,就算只是走到巷口买杯热饮也有受凉的可能。
整体来说,这是个漂亮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小佳人,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和父亲的身高,在人群之中显得特别出色。
但是,她依然只有十三岁,而非冷艳的三十岁,所以在某些方面还是得有所限制,不能由着她恣意妄为。
“不许顶嘴,王老师十分关心你,不准你再出言不逊。”乱给老师取绰号,真是示像话。
“关心?”她由鼻孔喷出气,满脸讽色,“你没瞧见她追着我们教务主任的模样,那饥渴的表情……啧!啧!连你看了都会脸红。”
“给我收起你的太妹态度,我送你去学校是让你受教育,学做个人,不要尽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女儿还有未来,不会像她一样再也无回头的机会。
风尘味十足的冷艳女子左手叉着腰,缀着腥红钻花发饰的波浪长发狂野地垂放双肩,顶着大浓妆的脸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人称凤姐儿的她性格刚烈辛辣,一如红楼梦中的凤辣子王熙凤,性情泼辣得叫人不敢领教,却又无法抗拒她的媚态横生,是男人眼中最具挑战性的一朵火焰玫瑰。
虽然才三十岁左右,可是她在江湖上的历练毫不逊色,嗑过药、杀过人、待过感化院、坐过三年牢,其凶狠程度连男人都怕。
目前是“嫉妒”酒吧的经营者,华灯初上便是她开始生计的时刻,一直工作到凌晨四、五点才打烊,她的作息颠倒鲜见天日,看似光滑的肌肤已呈现长期操劳的暗黄,不复青春年华。
至于店名为何叫“嫉妒”,只有几个和她较亲近的朋友才熟知内情,因为她嫉妒着一个不该嫉妒的人,怨恨那人夺走应该属于她的爱。
“什么母亲生什么样的女儿,我是跟你学的,少牵扯到别人。”她一脸乖张地拍开母亲的手,不当一回事地一哼。
“你有胆再说一遍!我辛辛苦苦拉拔你长大,不是让你来忤逆我的。”她自认做得够多了,没将她弃养在路旁,任其自生自灭。
“说十逻百遍我都不怕,不过我没时间听你说教,好好地施展你的魅力去陪你的恩客吧!我的事你少管。”也轮不到她管。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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