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俏新娘》第3章


“呸!段乌云喜涉青楼楚馆,当他老婆只有表面风光,其实是强颜欢笑,暗自饮泣吞声,那种双面人的日子才难过哩!”
“你呀,尽会道听涂说。”花霞也听闻过段拂的精采绯闻,但“谣言”总是加油添醋,没三分真实性,以她对段拂的认知,打心底相信他仍是洁身自爱的好青年。
谣言止於智者,奈何小蝶对段拂早心存偏见,教她一而再的苦口婆心的劝导。
“捉紧段拂!小蝶,你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良人了。”
“什麽话!”她不加思索的说:“我偏不信这世上再没有比段拂优秀的人。”
“即使有,你不一定碰得上;即使教你碰上了,人家或许早已妻妾成群,或许垂垂老矣,或许心有所属,根本看不上你。”
凤蝶影彷佛给刺了一下,即回应道。“敢不敢和我打赌?我非找一个比段拂加倍优秀,而且尚未娶亲的青年才俊,教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一开你的眼界,如何?”
“老天!你简直是一根筷子吃莲藕——净挑眼!”
她反而笑开颜。
“早知晓你没恶意,完全是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著想。”她半点不迷糊,善恶在心中。“换了堂姊洞春,嘿,我可要怀疑她存心激我叛夫,自己好趁虚而人。”
“小蝶,你又胡说了。”花霞尽责的规劝她,雷洞春不是平凡女子,父亲是庄主,本身又受宠於祖奶奶,不是她们可以轻易得罪。
“你怕她,我可不怕。”小蝶深抽了一口气,夸张的喊。“女儿家迟早要去捧别人家的饭碗,在自己娘家作威作福又能得意几时?有本事,找个像段拂这样的夫郎给人瞧瞧,人家才信她真是好命人!怕只怕,段拂也看穿了她“嘴如蜜罐、心如辣蒜”的本性。”这时,段拂倒成了她扬眉吐气的工具。
女人,你的名字叫矛盾。向花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过,她的警语倒真提醒了小蝶:段拂再怎麽讨人厌,留著妆点门面总是好看的,太早“休夫”,被人指指点点可太不体面。
猎夫第一步:骑驴找马。
且记,你必须摸清这匹“驴子”没有难缠的倔脾气,当你找到衷心喜爱的“良马”时,可以不惹麻烦的将他撵到一旁去,或者送人也行。
若能一举成功,又促成另一桩良缘,反过来赢得傻驴的莫名感激,才叫最高手腕,此招另有别名:得了便宜又卖乖。
问题是:段拂是一头傻驴吗?
“唉!”小蝶难得的唉声叹气。“如果爹不是突然病倒就好了。”风晓寒的思想开通,不像雷峒山那样墨守成规,极重门第、家风,万一老爹有个三长两短,一切由伯父作主,她可惨了。比起来,她真爱死老爹了!
“是啊,但愿姨爹早—康复。”
向花霞自幼寄人篱下,不管扶养人百般仁慈厚爱,自然而然便不像小蝶那般肆无忌惮,会早熟些,懂事些,知晓看人脸色,观望局势。
大家庭的生活不容易,若是家业庞大,权重一方,那麽暗地里风云诡谲、明争暗斗的争权夺利是免不了的。风晓寒突然病倒,他的地位自有觊觎方久之人,正等著接手,雷扬是一个,风太君的侄孙叶武泉亦是野心勃勃。
花霞不免感叹。她不留恋这儿的锦衣玉食,渴望跳出是非,有一个完整属於自己的家。她祈天保佑姨爹早日康复,好人应该长命百岁的不是吗?
“老天爷,求求你大发慈悲,显显灵吧!”
“傻瓜!求天不如求良医。”小蝶心直口快,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焦躁。
花霞隐含泪珠,抓著表妹的手,诚挚的、恳切的说:“小蝶,姨爹会没事的。太君出面,以她的名义请来一位有名的神医,若顺利,不出几日便到了。”
“真的吗?”
“你成天往外跑,所以不知昨日刚传出的消息。”
“不往外跑怎打听得到名医住哪儿?可惜“太湖医隐”人不在江南。你说的“神医”是真有其人吗?”
“当然是真的。有太君出面,天下有谁能不卖风雷山庄的面子!”话声高傲又不失端庄,施施然走进秀阁的年轻女子,一张略嫌方正的脸不够柔美,欠缺娇媚,却给人极有个性、凡事自有主见的强烈印象,正是风雷山庄的大小姐——雷洞春。
她身形高挑,不若江南似水柔情的娇娃,犹如能够上马射猎的北地胭脂。
很多人都说,她酷似风太君,不仅外貌相若,连个性、作风都相像。她听了之後,私心窃喜,自信大增,择夫的条件也更高了。
小蝶一见她便没好气,尤其讨厌她一开口便风雷山庄长、风雷山庄短,便讥讽道:“雷大小姐也学会听壁角了,不愧是本庄引以为傲的才女,学什麽都比别人快。”
“小蝶!”花霞睁大了眼。
雷洞春自不跟她一般见识,显得没气质,不似名门闺秀。她亲切的直视表姊妹两人,牵动唇角,泛出一抹笑意说:“都日上三竿了,问丫头才知你们至今未用早点,这可怎麽好呢?婶娘忙著照顾叔叔,我身为长姊,自然该多关照你们。来人!”话落,两个丫鬟手捧食盘,敛眉垂目地走了进来,中规中矩的请安,将一碗碗的早膳轻手轻脚地排放於桌上,以目请示大小姐,雷洞春挥个手表示没事了,她们再次请安,敛眉垂目地退了出去。
“丫头笨拙,或许不合你们口味,两位妹妹请勿见笑,将就用些,千万别饿坏了自己,增添婶娘的烦忧。”
“多谢姊姊。”向花霞以笑脸还笑脸。
“妹妹太客气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雷洞春是重要的人物,重要的人物总是忙碌、忙碌、忙碌,祖奶奶要她陪伴,母亲需她帮忙持家,自然没空坐下来闲聊著,她做不来无所事事的闲人。
“等一等,洞春姊,”小蝶仰著脸,含著忧,清晰的低语。“太君请来的神医,真有本事治好父亲的病吗?”
雷洞春的神色沉静中流露著深思。
“叔父的病来得突然、来得古怪,群医束手无策,太君才不得不卖老面子,托人请来这位大夫,若是连他都断不出病因,我们只好听天由命了。”
“他是谁?”难得见洞春对一名郎中流露出敬仰之色,小蝶不仅好奇,更为父亲的病情增添几分信心。
“他嘛,”雷洞春微笑著。“是个神秘人物,行踪飘忽不定,曾经受他救命大恩的人给他取了一个外号:白云公子。”
白云公子!!
又是云?风蝶影撇了撤小嘴,八成也是段拂一流的无聊男子。
“既称公子,想必年纪不大,学医之人极重经验,他真的可靠吗?”还是向花霞想得实际些。
风蝶影的笑容收敛。“可不是。父亲的病可经不起折腾。”
“对资质平庸的郎中而言,数十年的经验或许可以使他们临老被人尊称一声“良医”,然则,“神医”却是天生的,是奇葩、是异卉。”雷洞春的眼眸放出了光彩,熠熠生辉,竟使她那张不怎麽动人的脸庞显出迷人的姿韵。“白云公子正是天纵一代神医,据知,他的尊翁乃是名震黑白两道、官商争相结纳的奇人楚狂生,这名字一直到今日仍然是武林中的传奇!他纵横江湖四十年,精通医卜星卦,武功盖世,至今无人能与之匹敌,晚年收了两名徒弟,大徒弟习得一身好武功,再传徒於威远侯杜放鹤,二徒弟正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太湖医隐秦守虚,收徒龙湖是青龙社的少主,最後女儿也嫁给了他,成为一段佳话。”她默然片刻,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羡拓,因为她听说那位幸运的少主夫人成天张牙舞爪,并不具备什麽妇德。然後,她笑了,更坚信自身的优秀定有良缘来相就。
“说下去啊!”小蝶催促。“谁要你说那麽多?我只想知道白云公子的事迹。”
雷洞春惊怪似的翻了个白眼。“树有根,水有源,白云公子可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你如此轻易听闻他的身家来历,当然不觉有什麽了不起,可知家父费多大工夫才打听到的?”
“我总认为一个人的家世并不是最重要的,俗话说“家有斗量金,不如自己有本领”,而白云公子的“本领”如何,对我来说可比他的辉煌来历重要百倍。”明知她最重家世,小蝶仍是直言无讳的说。
“你存心颠倒因果。没有楚前辈那样的爹,怎能成就白云公子一身艺业?”
“好吧,算你有理。不过,我倒想请教,你们调查人家费尽了工夫,除了知道他姓楚,外号叫白云公子,可查到人家的真实姓名?”她马上反将一军。
“你……”雷洞春气结,一拂水袖。“我还有事,失陪了。”
“不送,不送。”小蝶朝她的背影扮个鬼脸,直到不见她踪影,才嘻笑开来。“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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