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君情泪》第10章


“这么冷,有个人抱着取暖总是好的。”她说,声音轻得好似自言自语。
有个人抱着取暖?那个人是谁都没关系吗?龙浩天脸色更加黯沈。对她而言,他是这么微不足道,谁都可以取代他吗?
他拧着眉,不觉地收紧手臂。
白雨荷紧贴住他的身躯,然后她觉得热了,开始蠕动身躯,他怀着困惑,像是想证明什么或占有什么,热烈地吻住她的唇,吸吮她的气息……
放开她时,她忽然微笑的指着两人身上的白色雪裘,又指指天空飘落的雪,她笑笑说:“我们像不像是被雪埋了?”她难得轻松地开玩笑道:“最好被白雪淹没,我们就抱在一起冬眠,等到春天,露水将我们融化,醒来就看见阳光和花朵。”
为什么她说出的话这样美丽?为什么这样纯真的可人儿,命运却让她背负仇恨的枷锁?龙浩天心疼的将她紧紧抱拥在怀里。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低声说:“我真傻,人不可能冬眠,再冷也要一天天地捱……”
白雨荷心底暗暗决定,等明年夏天来时,她就要告别这里,离开终离山到银凌县找王逵。只要一日不报血海深仇,她的心一刻也不得平静。
“你知道吗?我是多么想快些杀了那个歹徒,一刀毙了他,而且在他死前,我要先杀了他最爱的女人,让他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的滋味!”
“何必牵累无辜?”龙浩天直言道。
白雨荷抬起脸直视他,恨声说道:“我也不想,可是轻易一刀结束了他,未免也太便宜他了,我父母两条命,他只赔上一条怎么够?”白雨荷深深凝视他,又说:“你觉得我残忍?”她冷笑道:“你没有恨过?怎能明白我的感受?”
我能明白!他心底叫道,迎视她双眸说道:“我能明白,我被伤害过,也恨过,更曾想一刀杀了某人……”
“结果呢?”她深感兴趣问。
“结果我来到这里……”
“你没杀了他?为什么?”
“因为……”往事不堪回首,他沈默了,不想多谈。
白雨荷追问:“因为什么?你的恨呢?已经消失了吗?”
龙浩天惊愕地瞪着白雨荷,是啊!他的恨,那满腔的恨呢?
刹那间他错愕地惊觉到,这几年在白雨荷的陪伴下,他对弟弟龙浩月和对香云的恨意,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淡了、浅了。他伸出手,无言地轻触她乌黑的发丝。
“雨荷……”他直呼她名字,然后怅然低声说道:“不要问我的过去,不要问……”
他的指尖爱怜地轻画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那激情过后的红唇,益显艳丽。
白雨荷挥开他的手。“我不懂,你怎么能够将仇恨淡忘?想来伤害不够深刻。我不同,我一定要替父母报仇,明年夏天我就启程。”她又柔声道:“为了怕到时候忘了同你道别,在这里我先说声再见。”
“什么都不能动摇你复仇的决心?”他问,虽然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问。
她则坚决说道:“不能。”
第六章
漫漫冬日,或许是白雨荷眷恋龙浩天温暖的身躯,他们不再分床而睡,夜夜相拥共寝,两人间虽无亲密的言语,然而行为举止上已自然地流露出亲密的姿态,像是一对夫妻,吊诡的是,他们并无名分。
春晨来时,霜气寒寒,露水湿湿。
白雨荷在纱帐内睡沈了,而龙浩天一早便去溪边汲水,行前他将暖被重重裹覆她的身躯,怕她着风寒。
时过半晌,熟睡间,雨荷突然感到颈间一股凉意,她睁眼,猝然惊坐起,只见一把利剑抵在她颈间,执剑的是一名陌生女子,着红衣、方形脸、刀字眉,杏眼薄唇,眉眼间透着一股杀气。
“你是谁?”白雨荷问。
那陌生女子凝视了雨荷半晌,黑溜溜的眼珠子灵巧的转了转,厉声喝道:“我才要问你是谁,为何在浩天的房里?”
白雨荷凝睇那剑锋,再看看那女子蛮横无理的神态,她皱眉道:“姑娘请先收剑再细谈……”
“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话未毕,刹那间白雨荷身子一偏,伸腿往那女子虚晃一踢,闪身打落了她手中利剑。
那女子瞪雨荷一眼,甚是诧异恼怒,她旋身踢向白雨荷身子,随即拾起剑,俐落的跃身刺将过来,谁知半点也近不了白雨荷的身,招招都被挡下挥开,两人比划了一回,雨荷见如此缠斗无益,她不恋战,跃身取下墙上龙浩天的弯刀出鞘,转身朝那女子胸前一划,力道刚好只割破她衣衫,她吃了一惊却无停战之意,反而兴致更起,提剑益发想和雨荷比试,招招凌厉逼人。
“姑娘休逼人太甚!”雨荷怒斥,招招让她。
那女子并不罢手,直嚷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啥本事,吃我这招!”她跃身大喝,劈剑过来,雨荷提刀挥挡,左手往她胸口一击,轻易地将她击倒在地。
“你……”她气愤地站起,拍拍衣上灰尘,打量白雨荷。
“失礼了……”白雨荷收刀入鞘。“姑娘贵姓?”
“辣凤子,你听过这称号没有?”她趾高气昂道。
白雨荷摇头。“没有。”
“没有?方圆五百里内,竟有人不知我辣凤子?”她困惑地问:“你真不知道?”
白雨荷再度摇头。
辣凤子凝视着眼前白净清丽的女子,看她穿着白色素衣睡在这里,念头一转,大刺刺地往桌前一坐,凝神便道:“原来龙浩天藏了个野女人,怪不得他舍不得回家。”
白雨荷听得莫名其妙,那女子昂起下巴道:“我是龙浩天的谁,你可知道?”
白雨荷只觉她霸道无理,她沈默摇头。
“我是他妻子。你是他打哪偷来的野食?你这贱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夫君!”辣凤子咄咄逼人道。
龙浩天的妻子?白雨荷心底暗吃了一惊。“我从不知他已娶妻。”
“他爱上你了?”辣凤子斥问:“你姓啥名谁?你们如何相识又苟合多久?”
这女子说话甚是难听无礼,白雨荷不悦地说:“龙夫人不必担心,我没有半点想抢走他的意思。”
“哼!鬼才相信,”辣凤子犀利地打量雨荷的衣衫。“你都睡上我夫君了,总不会说你们还是清白的?”
雨荷抿唇恼道:“夫人放心,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如今得知您的存在,雨荷不会再和龙浩天有任何干系。”她字字斩钉截铁。
辣凤子听了却呵呵大笑,她试探地问道:“这么宽容、懂事、不在乎?你没半点不舍?没半点心痛?知道他有老婆,你不愤怒和嫉妒吗?你不爱他?”
“我说过了,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事实如此,雨荷的心中只想着复仇,哪还理会什么情爱?更不可能和人争风吃醋。
“取什么?需要什么?”辣凤子以手撑起下巴,甚觉有趣的问。
这时龙浩天的声音忽而自她俩背后传来。“锦凤!你瞎闹什么?”
那女子抬头,兴奋地挥手嚷嚷:“大哥,我和你的新欢聊天哪!”
大哥?新欢?白雨荷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们两人。
“你不是他的妻子吗?”雨荷疑惑地问道。
龙锦凤呵呵大笑。“我还希望你是他的妻子呢!不好意思诓了你,不过你好像不惊也不气。”
无端被人耍了半天,白雨荷不悦地敛容道:“原来你是他妹子,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你们说话。”她拾了衣衫,转身离开。
龙浩天凝视她僵直的背影,旋身对妹妹斥道:“你胡说了什么?”
龙锦凤满不在乎地交叉双腿,迳自倒了茶水。“你生气了?你紧张她?”她笑眯眯地刺探着哥哥。“原来大哥已经走出阴霾,有了新的春天,真是可喜可贺。”
“你别在那摇唇鼓舌、兴风作浪,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龙锦凤饶富兴味地盯着他逼问。
龙浩天瞪妹妹一眼,坐了下来。“告诉你干啥?”
“你不说我也知道,方才那什么雨荷不是说了吗?各取所需,是不是?”龙锦凤不以为然问道。
雨荷这么说?龙浩天脸色一暗、眉头一拧,懒得回应妹妹的问题。
龙锦凤研究着哥哥的表情,旋即壮胆问道:“大哥,你不气弟弟和那女人啦?你终于想开了吗?那么你愿意下山回咱们酒馆了吗?自你和弟弟闹翻后,我一个女人扛着那么大一间酒馆甚是无聊、吃力呢!”锦凤抱怨。
“不必多说,你没兴趣就卖了它。”
“胡说什么?那是爹娘的祖产,怎么可以卖?”锦凤斥道。
“人都死了,留着那祖产做啥?”
“大哥,”锦凤瞪他一眼。“你还是那么冷淡,那么久没看见妹妹,也不见你招呼几声,老板着脸。”她说着又恼道:“哥哥甚是偏心,从前我日日央求你传我武功,你也只传了一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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