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花火》第21章

春天一天一天的在靠近，这对亚严和曹绯霞来说，在这个即将到来的春天里，他们会完成一件人生的大事，因此他们开始筹备着，为的就是那场春天的婚礼。曹绯霞一直是个不奢侈的女人，她对婚礼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甚至是追求简单就好，这也合了亚严心意。可是婚沙照是一定要的，亚严也知道这婚沙照对女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在结婚之前他们就来到了沙龙里，照了一套接近自然的婚沙照。
阳光下，小河边，秋千上……他们如一对金童玉女……在那一刻，他们真的可以用笑容来诠释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幸福。
新年刚过完不久，在一个星期天的早上，亚严在去超市的路上看到了这样的一条消息：金氏企业——金允希昨日酒后车祸导致昏迷。
亚严的世界就这样动荡起来了，他无法使自己镇静下来，一天比一天的紧张，甚至都到了神经兮兮的地步……在第四天下班回家的路上，亚严甚至失神到差点在过马路时被车撞了，幸好曹绯霞拉住了他。这一次把亚严吓醒了，也把曹绯霞吓出了一生冷汗。
后来，曹绯霞送亚严回到了家，给他泡了杯牛奶，与他面对面的坐着……
“亚严，你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有……”
亚严紧张的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空杯子。曹绯霞像是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亚严，是他出事了吧！”
“谁？”
曹绯霞突如其来的那个“他”让亚严的警惕瞬间树立。他紧张的看着曹绯霞，期盼着不要从她那里听到他一辈子也不希望她知道的事情。
“其实……那天……我见了他……金允希。”
亚严看着曹绯霞那无奈的神情与挣扎，终于慢慢的不得不承认。他低下头，没有在看曹绯霞。
“那天其实他在带走你之前，他把你抱上车前，我刚好给你送点吃的来，就那么遇上了……我们就站在车外……他告诉我你是昏睡过去了，让我不用太担心。我看到他从车窗看着车里昏睡的你，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伤感，你知道吗，那样的眼神好熟悉，好熟悉……那是我在你眼中看到过的……就是因为那样的眼神，我才爱上了你。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也许有很多未知的伤感，也许受过伤，也许……那时，当我看到他也有同样的眼神时，我知道，也许他就是让你拥有那样眼神的源头……”
亚严慢慢的将头抬起头，看到的是曹绯霞那忧郁的双眸，在他的记忆中曹绯霞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眼神，瞬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他和允希之间的一切也许已经伤了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他的内心越加的挣扎和矛盾……
“他说他想带你离开，他说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问他……那你属于哪里……他没有回答我，沉默着……我想，这就是你们之前存在的问题吧！亚严，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我可以不相信我看到的，听到的，但是我无法不去相信我的感觉……你回来了，在他带你离开的三天后……你知道吗，那三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害怕，不安，恐惧……但是我不能做任何的事情来帮助自己，也没有人可以帮助我。我很清楚自己在那时的痛苦……所以，我也明白你现在的痛苦……”
曹绯霞的眼眶渐渐红润，她试图掩饰，却还是没能逃过亚严的眼睛。
“亚严，前几天我就在报纸上看到了他遇车祸的消息……你知道吗，你这几天在发呆时，不知不觉中会唤出一个人的名字……金允希！”
“绯霞，你……听我……”
亚严看着曹绯霞那已受伤的神情，无法开口再解释什么了。突然他有了意识，如果他在去解释些什么，那么他就太自私了。
“亚严，你想去看他对吗？”
亚严直楞楞的看着曹绯霞，什么也说不出口。过了许久，曹绯霞终于放弃似的低下了头……
“亚严，你会回来么？”
“绯霞，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决心要给你一个家庭……也给自己一个家，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家。这段时间我过的真的太过幸福了，我从来没想过我能和你这样的优秀的女孩结婚，我有多么感谢你，你知道吗……”
“感谢？……亚严啊！爱一个人是不需要对方去感谢的，更不需要去感谢对方不是吗！我要的不是感谢……真的不是……你……爱我吗？”
亚严就那样看着绯霞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眼角坠落……
他想他是爱这个会为自己掉眼泪的女人的，只是对她的爱是一种理所当然，一种不可不爱。一个从来没被爱过的人，突如其来的感受到了爱是什么滋味，那么他的本能会让他去爱这个给他爱的人，这就是人类，其实人类真的很……善良！现在，亚严只能明确一点，他不可以再伤害这个爱着自己的女人，那么也许他应该离开。因为从那一刻开始，他已经一点一点的在丧失给这个女人幸福的本能。
“如果可以……不要再为我哭泣了……我应该给你幸福的笑容，而不是眼泪……对不起……绯霞，我真的很感谢你。我希望你能够幸福，但是现在去完成这个希望的也许不是我了。我……我只会带给你眼泪……”
“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阻止你去做什么，只是希望如果可以，在完成了那些事情以后，你能够回来吗，回到我的身边，我会等你的！”
“你不要这样……我，我不值得的……”
“亚严，你让我等你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就好了，我就等到春天，春天的时候，你还没有回来，我就不会再等了，就一次……”
看着绯霞渴望的眼神，亚严终还是不忍心的微微点点头。他将泣不成声的绯霞小心翼翼的拥入怀中……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我是那么那么的希望你可以幸福，可是我清楚自己，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我不爱女人……虽然这是事实，可是我仍旧一个人，因为没人愿意接受一个那样无能自卑的我。可是他，他却给了我那样一个机会。在他的身边，我待了三年，虽然那三年，我依旧感到孤独，可是我却第一次有了被人所需要的自信。我会因为他的满意而在心理偷偷的兴奋！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完蛋了……我从在他身边的第一天开始就准备着被抛弃的那一天，结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只是比预想的要久……我还是离开了，算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我没有想到他会来找我，真的没有想到……”
“为什么不和他回去！”此时的绯霞在亚严的怀里已十分的平静了。她甚至是非常淡定的问亚严这个问题。她是真的爱着亚严吧，所以才准备好了一切，想要真正的了解这个男人的一切，接受这个男人的过去。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我不能和他回去，正如你看到的，他的身份不允许。而他，我不能保证他是否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和他一起的三年，我还是无法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从来不曾对我说过爱这个字，而我也不敢奢望他的爱。他的爱太过沉重，会把我活活的压死……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躺在医院里，也许我去了什么也帮不了，但至少，我可以让自己好过一些……有些事情真的没法骗自己……对不起，那么残忍发告诉你这些，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了解我的过去，你有权利知道。”
“亚严……你爱着他，很爱很爱他……我很羡慕他……真的好羡慕……”
绯霞在亚严的怀里痴痴的说着这句话，然后闭上眼睛……那一刻，她的眼角已经不再湿润了……亚严收紧怀抱……
“你不用羡慕，知道吗……将来你会遇到很爱很爱你的人。到那时，一定要让我知道……”
第二天绯霞醒来时，亚严已经离开了。绯霞在客厅的桌上看到了亚严留的字条：谢谢你愿意等我，如果春天我还没能回来，请你忘记亚严这个人！我爱你！
绯霞微笑了，她放下字条，走到阳台……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她知道，亚严是爱着他的，可惜不是爱情！微笑是因为她已经释然了……她会等，就像她和亚严说过的一样，等到春天……这个是她最后给亚严的祝福。昨夜，在亚严的怀里，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在述说从前给她听时，她在他怀里甚至可以听到他心理哭泣的声音。她不希望亚严这样的痛苦，那么她就应该让自己快乐起来，在这个世界上，要让人快乐起来的方法有很多，可对亚严而言仅仅只有让自己释然。
微笑着哭泣……
亚严真正的见到病床上的允希时，是两天以后的事。他用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