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蔺驰并不在房间,韩奇也习惯了,毕竟蔺驰自己亲口说过的,他习惯早起。
等到韩奇收拾好自己,出门就看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上坟用的物品。
然而他看到蔺驰提着一个篮子进来,篮子里也是各种香烛、纸钱之类的物品。
见韩奇疑惑地看着自己,蔺驰主动解释,“这个,伯父让我拿进来的。刚才伯父觉得这些上坟用的物品少了点,又去买了些,进门的时候,有人找他,就交给我拿进来了。”
“哦。”
蔺驰将篮子放在桌子上,见韩奇在查看这些物品,询问道,“够了吗?要不再去买点?”
见韩奇摆摆手,他也就不再多言。
不一会,韩爸进来,见人到齐,就招呼他们两个往小树林去。
白天的小树林是安静的,树林里虽然都是树,树上却没有多少叶子,只依稀看到几片残破的小叶子,小叶子附着在上面,给人的感觉并不牢固,似乎风吹来时,随时准备掉落,这样的景致并不美好,见过的人都会觉得这块地方透露的是荒凉萧条而心生不喜。
此时,上坟的人不多,他们三人在上坟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交流,不仅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就算知道了,在这样的场合也不适合多说什么。
蔺驰看到每个坟头上都栽有一颗常青树,他突然想起常青树的寓意——永生,也许活着的亲人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寄托下对死去的人的哀思。
“香纸烧的差不多了,你们来拜下爷爷奶奶吧。”
韩爸的声音响起时,蔺驰才回过神来,他在来的路上看到过其他人跪拜祖宗的,想也没想就跪下去磕头。
韩奇见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珠子,反应过来后赶紧拉蔺驰起来,“你不用行这么大礼的,哥。”
“可是刚才在路上别人不是……”蔺驰话没说完,韩奇已经猜到他的意思。
“那个啊,那个是很久没回故乡的人或者是刚结婚的小夫妻才那样做的。”
“哦。”
接着韩奇拿着香,对着他爷爷奶奶的坟弯腰了几下,蔺驰算是明白了,也跟着韩奇的样子拜了拜。
上完坟以后,他们直接回家了,回家后就是走亲戚,从初一开始,各个亲戚轮流拜访,走亲戚会带点礼物去,然后到亲戚家吃饭。
而亲戚请吃饭,为了显示对亲人的重视和热情,都是大鱼大肉,也就是说在走亲戚这段时间,韩奇吃的都是很丰盛的,年后胖个几斤也是很正常的事。
一般,初一过了以后,日子会过得很快,村里的人也开始慢慢减少,打工的,上学的,都要开始返程。
小山村热闹了这一阵,除了村里的老人留守着,年轻人都会离去,然后山村里会再次恢复它以往的宁静。
大年初五,也是韩奇和蔺驰约定返程的日子,而初四晚上,他们就已经将行李准备好,韩妈准备了许多腊鱼腊肉,还有自家种的一些蔬菜,都塞进了蔺驰的后车厢。
如果不是看到后车厢爆满,韩妈还准备着将家里的好东西尽量给这两孩子多带一点。
初五凌晨,韩奇两人准备出发,韩妈准备送他,他没同意,然后在车子启动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韩奇却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声,然后他看到门开了,韩妈和韩爸在那里站着,望着他们车子的方向。
“说了不要送的,怎么还是起来了?”韩奇嘴里虽然责怪着,眼睛却不断地瞟向后方。
“舍不得?要不下车道个别?”蔺驰好心建议。
“不了,以后可以电话联系的”,韩奇狠心拒绝,随后又说了句,“走吧,再不舍又能怎样?终究还是要走的,道别只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不后悔?”
“嗯,我不后悔离别,只后悔自己没多学点本事,才会有一次次的离别。”
“他们不会怪你。”
“嗯,我知道,只是我希望下次回来过年的时候,自己能有点不一样的地方,而不是这样认命的一年又一年重复着同样的日子。”
“你还年轻,而年轻人还有很多机会。”
“嗯,谢谢鼓励。”
“那咱们出发了。”
“好。”
返程这天,高速免费,和蔺驰们一路的车很多,天气很糟糕。
韩奇裹着大棉袄,看着窗外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心里有点担心,上高速的时候,他们又看到高速路口车子的队伍排起了一条条的长龙。
“怎么回事?走不了?”韩奇很诧异。
然后他看到前车上的人走下来,开始探头张望。
随后不知道是谁传出消息:路面结冰,高速暂时封路。
“怎么办?蔺驰?等吗?”韩奇忧心忡忡,然后他看到排的老长的队伍,有点不确定了。
“等不了了就走国道吧。”蔺驰作出决定。
韩奇看着滑腻的路面,想起路面结冰时开车的种种不安全,内心惶恐不安。
他抓住蔺驰的手,“要不,咱们今儿别走了,等天气好再走。”
“天气好?你确定?我刚才已经查看了天气预报,你们这儿基本上一个星期都是这种天气,而A市现在天气晴朗,温度很高,其实只要过了你们这儿,其他地方都没什么问题。”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不上班?炒鱿鱼?韩奇听了,关注点不在天气,而是他的工作。
不过他随后又想,工作有命重要吗?不过,他能等?蔺驰能等吗?
正当他纠结时,蔺驰已经决定走国道,韩奇查看了路面,嗯,没结冰,心里安心不少。
早起的人容易犯困,韩奇看着看着,眼皮渐渐耸拉下来,随后沉沉睡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蔺驰,咱们还在国道上吗?”
“高速。”
“啊?开了啊。”
“嗯,都过了一两个小时了。”
“我睡了这么久?”
“对。”
韩奇虽然睡的时间长,但脑袋还是懵懵的,他瞧了瞧手机导航,发现前方有个服务区,用手指了指,建议道,“蔺驰,咱们去服务区歇息吧。”
“好,正好饿了还没吃早饭。”
蔺驰这么一说,韩奇才想起还真是,而肚子也配合地叫起来。
很快,服务区到了,韩奇下车,冻的直哆嗦,他狠狠地剁了几次脚,“怎么还没出我们那地方?冷死了,我要去A市。”
“没那么快,进去吧,还下着雨”,蔺驰锁好车门,细心提醒。
韩奇就跟着蔺驰一块往服务区里面跑,进了服务区,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天哪,人怎么这么多,看来都是聪明人呐,赶早返程呐。
他还想着早餐吃泡面会不会太奇葩,结果呢,放热水的地方都排着长长的队伍,而队伍里的人都端着一桶泡面。
现在的情况,不是吃泡面奇葩,而是你能不能成功泡好面!
韩奇犹豫着要不要去车里把泡面拿出来,身边经过一个人抱怨:泡面的水都没烧开,这面怎么吃啊!
这下可好,成功打消了韩奇的念头,本来泡面吃了就有味道,没泡好的面吃了胃里都要恶心了,他不考虑冒这个险。
往四周看了看,服务区的东西品种不算多,无非就是包子、饼、串串、豆腐花之类的,要吃饭呢也有,但是那菜感觉不多了,都是别人挑剩下的。
算了,别挑剔了,有吃的不错了,就将就点吧。
韩奇瞧见了包子准备去买,蔺驰来了,手也没空着,提着面包和奶茶。
“给,吃吧。”走到韩奇面前,他递了韩奇一些吃的。
韩奇也不客气,接了,“这儿还有面包店和奶茶店?”
蔺驰没说话,指了指店子的方向,韩奇这才瞧见这两个店子的招牌。
刚才只顾着看面前的,没往上瞧,这下可好,终于不用吃那些同样的东西,可以来点不一样的,嗯,真软真香。
吃完后,休息了会,两人再次上路。
天公不作美,雨越下越大,车子上的雨刷不起作用了,蔺驰前面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韩奇很紧张,为他捏了把汗。
不一会儿,车里的冷气开了,视线就好点,然而并没有多大作用。
“蔺驰,怎么办?”韩奇知道这高速是不能减速的,可视线模糊的情况下,那很容易出事故。
他探头往窗外瞧,准备看别人是怎么做的,可别人关在里面,他也瞧不清,把他给急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然而他着急也没用啊,他又不会开车,也没什么经验。
蔺驰很淡定,动了几个车内的开关,随后韩奇惊喜地看到玻璃上的雨水渐渐没了,前方的视线看的很清楚。
“蔺驰,你动了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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