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十二少》第8章


“十二少,”林渊上前跪了下来,“算是我胡说吧,可是您不能不回去呀,您心里也该有数,您和苏州太守的千金柳香香的婚事已近。”
“我从没承认过这门婚事。”他压根不想理这类“指腹为婚”的可笑约定,婚姻是他的,未来生活是他的,凭什么光靠父母之命就把这些全出卖了?
“凭苏州太守的势力,老爷绝不容您不理不睬呀。再说柳家千金一直爱慕您,您也得为对方的青春……”
“我没拿刀子逼着她等我,她大可找人婚配,就是别来烦我。”他深吸口气,极为厌恶这种纠缠。“可这话叫我怎么说呢?”林渊无奈一叹。
“让我爹自己去说,他不是和柳太守同流合污,与商家勾结,欺压善良百姓?哼,既有胆子背着皇上做这种事,又怎不敢退婚呢?”
宋昱嗤笑,冷峻且优雅地缓步朝石屋继续走。
“十二少,您等会儿。”林渊赶紧站起,只好采取哀兵姿态,“您可以回去与老爷见一面,将您的意思转告给老爷知道,这总比小的回去转达要有用多了。”
闻言,宋昱定住步子。林管事说得没错,他是该将心底的意思好好转达给爹知道,只是……他不想面对他,更无意面对他。
“再说吧。”丢下这话,他又举步朝前。
林渊叹口气,没辙地望着他渐渐消失在石屋内的身影。
十二少!
没错,宋昱便是那江南官家贵族第二代,排行第十二,更为大伙口中的贵族六少之一。
他早在十五岁时便厌恶了父亲那趋炎附势的行径,更不喜欢自己的未来得为他所掌握,尽管他是家中独子,惟一的衣钵。
当他步进屋里,亚筑又依照惯例走到屋外,瞧了瞧林渊欲走还留的身影,接着又冲进屋内,“师父,那人到底要做什么?请你去外诊吗?”
宋昱吐了口气,未语。
“师父,你说话呀!如果真是这样就去看一下嘛,也不能因为人家是有钱人就要人家放弃求生的机会。”
亚筑说了半天,可宋昱一样静默地坐在那儿,只道:“小奇,帮我倒杯热茶来。”
“热茶?”正在一旁捣药的小奇看了看亚筑,“小猪今天都还没烧水呢,哪来的热茶?”
“已经晌午了,你在做什么?”他眯起眸看着她。
“我……我……”她将脖子一缩。
“自从刚刚那人来了,师父和他出去谈话之后,她就一直待在窗口瞧着,深怕您被骗走了似的。”小奇一边捣药一边说。
“你……”宋昱眉头一蹙,“你监视我?”
“不……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他每次来过后,你都会愁着张脸,很担心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亚筑双手直绞扭着,只要想起上次他一个人关在屋里喝酒,心底便为他担心不已。
“你是担心我再酗酒?”宋昱问。
小奇听了,差点儿捂到自己的手指,他诧异地转首看向他,“师父,您……您酗酒?!”
怪了,他怎么不知道?
宋昱不回答,只道:“我问你们,自由和财势哪个重要?”
“自由。”
“财势。”
亚筑与小奇两人异口却不同声,她主张自由,小奇则是财势。
“哼,有意思,这就是每个人的观点不同,也无法勉强自己配合他人。我这次是真累了,想去歇会儿。”
瞧他淡漠地回到房间里,亚筑虽不明白他言下之意为何?却想起上回他曾提过的“自由草”。
对了,师父如果有了“自由草”一定会快乐的!既是如此,她可以帮他去山上找呀!
可“自由草”长什么样呢?
对了,翻书,师父有好多医书、其中一定记载了“自由草”的模样。于是她赶紧跑到那一大堆书旁,一本本找着。
小奇见状不免嗤笑,“喂,你什么时候这么认真了?居然还会翻师父的书,你识字吗?”
“我……我当然识字了。”只有师父看得出来她出自富有的家庭,学字念书是必然的。
“哼,再装吧。”小奇压根不信邪,端着已捣好的药汁走到后面去。
亚筑继续找着“自由草”这三个字,可奇怪的是,十来本书里全没提到“自由草”,那会是……
蓦然她眼睛一亮!“自酉草”三个字映入她眼帘。
就是它没错了,八成是这书册的字给写错了!
于是她将上头的形状重新描绘了一张,还有生长的环境也记录下来,塞进衣襟后对一旁看着窗外的弟弟说:“姐姐出门去,要乖乖的喔。”
轻拍他的小脸,她才走了出去,没想到竟听见凌亚立咿呀地说着:“姐……姐再见……”
她瞠大了眼,兴奋莫名地跑回来抱紧他,“你进步了,是什么原因让你进步的呢?我好高兴呀。”也本想喊宋昱与小奇出来看这个新发现,可又占到时会走不开身,于是她又道:“姐姐去找‘自由草’,等姐回来一定会把这好消息告诉他们,让大家为你高兴,你先睡会儿,我马上回来。”
凌亚立居然点点头,这让亚筑又一次的喜极而泣。
对他笑了笑后,她转身冲了出去。
一直到了深山里,亚筑才明白名家笔下的“葱葱笼笼、蓊蓊郁郁”是什么意思。
原来深山里的树木这么多呀!那么可有凶猛可怕的野兽?
想着,她浑身竟起了鸡皮疙瘩,可只要想起宋昱现在急需“自由草”,她还是将满心惶意给压了下来。
拿出所绘的图形,她开始找寻着,可满山满坑的野花野草,究竟哪一株才是所谓的“自由草”呢?
再看看介绍,上头说它性喜潮湿,大多生长在山上沼泽边,或是湿地一带,于是亚筑便朝着湿地走去。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的蹲在地上翻找丛生的杂草,依旧空无所获。
突然一道强劲的山风吹来,吹走了她手中的纸,她又急又慌,眼看夜幕已渐渐低垂,不久之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气自己笨,急着出来却忘了带盏油灯!
不久,亚筑耳闻有山林泉水流动的声音,失望的心情蓦然转好。这附近既有泉水,那就表示定有“自由草”了!
心喜之余,她快步朝声音源头走去,当看见那清澈见底的泉水流经她面前时,她高兴得咧嘴大笑!
“哇……好凉的水呀。”她冲了过去,弯下腰捧起干净的泉水往脸上一冲,顿觉清爽无比。“我得赶紧在太阳下了山之前找到‘自由草’才行!”说着,她起身,开始四处找寻它的踪迹。
就在她辛苦半天,原以为今天将是白忙一场的当口,竟让她瞧见了“自由草”!
她张大了双眼,一步步地走近它,俯身握住它的茎叶,可就在瞬间,她脚下湿土一松,整个人往下沉——
“啊……”她扬声大喊,可声音却随着下坠的身子,渐渐消失……
晚餐时,小奇趴在桌上瞪着空空的桌面。
唉……小猪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煮饭呢?饿死啦!
“吃……吃……姐姐吃……”一旁那个小傻子直喊着吃,愈喊肚子愈饿。
“你鬼叫个什么劲?有得吃我还不给你吃吗?闭嘴好不好?”小奇忍不住对他吼道。
“小奇……小奇煮饭。”凌亚立偏着脑袋又说。
“什么?你要我……”小奇指着自己鼻尖的手突地一僵,连话都卡在喉头,这回换他痴傻地望着凌亚立,“你……你什么时候那么会说话了?”
凌亚立只是呆望着他,咧开嘴傻笑。
“你会说话,可你姐却不见了,我肚子好饿,呜……不要啦。”小奇抚着肚子大叫。
这时宋昱从屋里走了出来,对小奇念道:“你叫什么!我在房里就听见你的怪叫声。”
“师父,小猪不见了!”小奇站起来,“我好饿呀。”
“小猪?她去哪儿了?”宋昱走到门口,望着外头阕暗的天色,“她从不曾这么晚出去呀。”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今天下午她在这里鬼鬼祟祟的翻着药书。”小奇趴在桌上,已饿垮了。亚筑没来之前虽是他在打点三餐,可是已经偷懒了这么久,他早就忘了三餐该怎么弄了。
“翻药书?”宋昱看向书柜中排列整齐的药书,却瞧不出什么端倪。
“肚子饿……姐姐肚子饿……”凌亚立咿呀的说出这几个字。
宋昱见状立刻趋上前,拿起凌亚立的手腕把起脉,接着微微一笑说:“果然那药方有效,他进步很多。”
“什么药方?”小奇不解地问。
“忘了吗?我自制的腌菜,那全是用上等草药精制的。”
“师父,您既有心要医他,为何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小奇更不明白了。
“我说过不医就不医,这样就不叫医了。”宋昱可不想违背自己说一不二的原则。
“喔。”小奇搔搔脑袋,不知是真懂还假懂,但他惟一了解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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