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情更长》第17章


而且越摸越有趣,越摸欢笑声越多。
“该我了。”魏昕浩玩起来就和孩子一样疯,硬要跟沈海贝抢牌。
“才该我了。”沈海贝笑着摸牌,明明就轮到她,她才不让浩哥有耍赖的机会,多赢她一分。
“乱讲,明明是我!”魏昕浩不是故意耍赖,但他真的记得轮到他摸牌。
“你是下一张,别和我争!”沈海贝打死不让他触犯她的领域,两只手护着桌面,硬是不给他有摸牌的机会。
“喂喂喂,别赖皮--”魏昕浩原来是要推开她,两手却不期然和她的手交迭在一起,瞬间变得哑口无言。
他无言,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牵她的手。除去孩童时代,他几乎没什么机会碰她,即使是面对面说笑,也一定保持适当的礼貌,皆因为她是大哥的未婚妻。
但是,现在呢?
她曾说过,她要解除婚约。那是否意味着,她对大哥的迷恋已成过去式,这么说来,他若牵她的手,也没关系喽?
不想再错失这次难得的机会,魏昕浩决定大胆表白,让沈海贝了解他的感情。因此他把她的手抓得紧紧地,用力的程度,连沈海贝都感觉到不对劲。
“浩哥?”沈海贝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有这种举动,亦看不见他紧张的表情,但他如此牵住她的手,已超越以往的范围,于是不解地问。
“海贝,我--”才说了第一句,魏昕浩就说不下去,他只得吞吞口水重来。
“海贝,我是想--”接着第二句,他也没说完。事实上他也没机会说,魏昕磊高大的身影已经不知何时悄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现在正冷眼打量着他们。
“你这是在做什么?”魏昕磊也不问沈海贝的意见,直接将矛头对准他弟弟,魏昕浩连忙甩掉沈海贝的手,慌张的编理由。
“我、我们在玩麻将。”魏昕浩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般无地自容。
“真的,怎么玩?”魏昕磊将视线转向满桌子的麻将,表情好严厉。
“用、用摸的。”魏昕浩几乎快说不出话。
“那可真方便。”魏昕磊表情极端嘲讽。“看得出来你们玩得很愉快,麻将堆得跟小山一样,你们一定已经玩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副牌除去花牌有一百三十六张,他们已经玩到剩下不到十张牌,可见他们疯多久了。
“我们其实也没玩多久……”魏昕浩搔搔头,魏昕磊的眼光越冷,他越着急,越捉不到头绪。
魏昕磊的目光始终一样冷,不过这次他不再只针对魏昕浩,而是攒紧双眉的沈海贝,她似乎想说什么。
“我、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眼见苗头不对,魏昕浩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省得留下来尴尬。
魏昕磊点点头,阴寒的目光无声警告魏昕浩,他最好别再来。魏昕浩除了胆颤之外,同时还带有那么一点点窃喜,他终于胜过他哥哥一回了。
魏昕浩离去之后,魏昕磊立刻将箭头指向沈海贝,不悦地拉低声调。
“原来我在公司拚死拚活的时候,你们都在家享乐。”就他一个人当傻瓜。
“我们没在享乐,只是在玩麻将。”她口气平稳地反驳。
“玩到手牵着手?”她反驳得很快,他回击得更快,三两下就伤到要害。
漫无止境的沉默,随着魏昕磊这句尖锐的问话,泛滥到无边无际。天地好像在这瞬间冻结了,实际上才过了几秒钟,对沈海贝来说却恍若永恒。
“……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磊哥。”沈海贝缓缓地说。“今天我爱和谁牵手,就和谁牵手,你管不着。而且我不是你的笼中鸟,没必要因为你一句话,就毫无限期的关着。”
她有她的自由,而且很显然地,她打算飞出去。
面对这样的状况,魏昕磊突然觉得不知所措,但他知道他必须反驳。
“以前我不关妳,妳还不愿意飞。”他口气不怎么好的说。“现在眼睛看不见,倒想飞了。”
伤人的话语,总在无意之间说出口。
魏昕磊或许无心伤她,但沈海贝确实是受伤了。他伤了她的自尊;那包裹在宁静的表面下,心底最深的伤口,他就这样毫不掩饰的掀开。
“对,我想飞了,怎样?”他伤她是他的自由,但她也有回击的权利。
魏昕磊万万想不到,她打起人来竟是这么痛,痛到令他几乎承受不住。
“怎样?”在疼痛的驱使下,他两手紧把住她的肩膀,眼睛迸出狂怒的光芒。
“妳还敢问我怎样?!”她不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吗?既然已经订婚,就该安分,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牵她的手,还倒过来质询他想怎样,简直可笑透了!
他的怒气是如此明显,沈海贝虽然无法看见他的脸,依旧能感受他狂暴的情绪,但仍勇敢的回望他。
看着她晶莹、但空洞的眼眸,魏昕磊突然觉得荒谬,同时又不知所措。经过风雨历练过的百合都是如此吗?看来脆弱,清新依旧,实际上已大不相同?
“妳这是在报复吗,海贝?”在强烈的挫折感下,向来坚定的语气也变成呢喃。
“妳表面上说不在乎,实际上妳很恨我,对不对?”魏昕磊的表情相当痛苦。“妳恨我忽视妳,恨我老是给妳难堪,所以现在妳才会用这种态度对我,对不对?”
过去的魅影从未消失,只是隐藏起来--藏在他们的心底。
我又不是保母。
她爱跟谁跳舞,就跟谁跳舞,我管不着。
他用最刻意的态度伤她,她就用最漫不经心的态度回敬他,很难评论谁的手段比较激烈,但他们都受伤了,伤痕写在彼此脸上,久久无法消退。
“我不恨你任何事。”
或许受伤的人只有他,她的表情依然平静。
“我只是描述事实。”
她口中的事实,就是她不在乎。不在乎他的感受,不在乎他是否为她而神伤,甚至是他赤裸裸的眼神,她都可以装作看不到。
然而,该死的,她是真的看不到!
在这一刻,他真希望时光倒回到从前,让他有牵着她的手的机会,而不是像个傻瓜一样,该死地任由她和别人共舞。
她爱跟谁跳舞,就跟谁跳舞,我管不着。
他错了,他非常想管,但眼下已是时不我予,他又能多说什么?
“Shit!”既然无法回到从前,魏昕磊也只能匆匆回书房拿起遗落的文件,又一次回到公司办公。
第七章
魏昕浩的手机在隔一天响起,他非常惊讶,竟是沈海贝打来的。
他匆匆和她约好时间,便挂上电话。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以后,魏昕浩原以为她不可能再跟他有任何接触,没想到她居然还主动约他,这使他的心情大为振奋。
他准时去接沈海贝出门,两人说好了,今天要出去走走,于是选择了市中心最大的购物中心,当作他们今天“探险”的开始。
沈海贝由于已经很久没有接触人群,刚开始时显得有些紧张,不过很快就习惯。魏昕浩因为从没带过失明的人出游,紧张程度不下于沈海贝,手忙脚乱了一番,才安全将她带至中庭的露天咖啡座,一边喝咖啡一边闲聊。
“妳继续和我交往,没关系吗?”他状似无心地随便问问。
“什么意思?”沈海贝不懂。
“就大哥啊!”魏昕浩解释。“他昨天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想他并不高兴我过去找妳。”
“我爱和谁交往是我的事,他没资格插手。”沈海贝蹙眉。
“真的吗?”魏昕浩闻言喜出望外。
“嗯。”她点头。
“这才对。”魏昕浩高兴地咧嘴一笑。“以前我就觉得妳是个勇敢的女孩,只是一直生活在大哥的阴影下,没有机会表现,现在终于走出来了。”
“我以前很勇敢吗,我怎么都没有印象?”好话人人爱听,但也得有根据才行。
“那当然啦!”魏昕浩的记忆力比她好。“妳还记不记得以前每次妳跌倒的时候,都不会哭,也不会拜托别人,自己挣扎着爬起来的事?”
经他这么一提,沈海贝才想起的确是这样,小时候她确实满倔强的,好多事都坚持自己来,不假手他人。
只是,在她追忆往事的同时,她亦想起、或者说看见另一个影子。每次当地跌倒,磊哥一定第一个跑过来问她有没有受伤,然后紧张兮兮地将她背回家,整天下许她下床一步,直到确认了她确实没事,他才能松一口气,放她自由活动。
悄悄地轻叹一声,沈海贝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
他希望她独立,不要事事依赖他,可他又凡事都要插手管,把她保护得好好的,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难道他不知道,独立是要靠训练的吗?
将她禁锢在他划出来的小圈子,规定她只能在那圈子里面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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