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座天下第一》第132章


白元秋看他片刻,点头道:“那晚辈便告辞了。”起身,慢慢向后退。
辅座目光闪动,笑道:“阿念这就要走了?还是让本座送你一程吧。”
话音未落,电光火石间,儒衫男子人如魔影般倏然贴近,抬手朝白元秋按下。
白元秋全力倒掠,举剑格挡。
眼前一花,却是云重华猛然蹿起,瞬间将身法发挥到极致,生生挡在两人中间,高声央求道:“师尊!”
儒衫男子大骇,刹那间停下动作,然而发出的掌力已无法收回。
巨力如涛,白元秋顺势纸鸢般飘到半空,徐徐坠落,面色红白交加,而她右掌还抓着云重华的后心,千钧一发间将其拖了出去。
儒衫男子目光冷冽——带着人还能躲开,果然是好轻功!
“居然不挡,你傻了!”白元秋不顾场合喝斥道。
云重华吐出一口淤血,淡淡道:“家师责罚弟子,与外人无关。”挣开。
白元秋看看辅座,又看看云重华,沉默,离去。
起灭楼只剩下师徒二人。
辅座伸手去探弟子的脉,被后者躲过,他顿住,叹道:“也罢,你退下自去养伤也好。”
云重华低声道:“师尊,阿念她……”
辅座拂袖:“退下!”
云重华沉默,拜退。
昏暗中,儒衫男子坐回榻上,思索:“方才那丫头的武功似乎有些不对,莫非……”似乎想到什么,他皱紧的眉头慢慢松开,“她竟然在同时修炼太清天魔二法。”思及此,男子神色变得喜悦,“看来本座刚刚是罔做小人了。十九,你去崖岸楼将甲丑卷一百四十,已午卷千七百二十九,辛未卷四十二取来。”轻声,“记住,要不留痕迹。”
黑暗中,隐约传来一声“是”。
“真是聪明人,本座都不用动手,你自己就能害死自己了,呵……”
远处。
白元秋静静等在路边树荫之下,眼看云重华在她面前走过,却连眼神的余光也未匀出。
白衣少女抬头看天,轻声:“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转身离去。
云重华稍稍一顿,沉默背向而行。
山间簌簌风响。
苏行止站在树梢上,借葱郁绿叶完美的掩住了身形,他默默注视着下面渐行渐远的两个人,无声怅然。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记说了,大家国庆快乐~
☆、再次出发
山雨新歇,池塘水涨,浮萍散乱。
白元秋坐在内室,左手跟右手对弈。
少女支颊,目视棋秤,闲敲黑子:辅座的态度代表了无霜城上层实权派的态度,他们并不愿意见到以自己为代表的新势力加入目前的局势中,更不愿自己的势力和师兄的结合。
而面对天衣教平静表象下的汹涌暗潮,当代教主苏折柳选择安然高卧,不理俗物。
所以教中权柄实际已算旁落。
棋子落下,白元秋蹙眉沉思:新势力中的首领自然是师兄无疑,然而上一代势力的代表却是辅座,教主苏折柳虽然有足够的武力值却明显不关心这些。权力交接,必生龃龉,如何才能顺利的过度?白元秋努力让自己的分量更重,她如同足够锋利的锥子,再不肯安分的呆在囊里,而辅座也向优秀人才开出了条件——要么站到他那边,要么就去死。
灯花渐瘦,白衣少女目光深沉。
“啪!”随着最后一枚棋子落下,白元秋站起,盯着棋盘,忽然伸手将其掀翻,只见棋子满天飞起,黑白混杂,叮叮当当满地乱跳。
展颜大笑。
白元秋自升职后已居镇守之位,既然领一地实职,便不能长期在千寻云岭上滞留。
四月柳荫树碧。
侍诏的郎官携调令前来,一路分花拂柳,从杏雨时方向吹来的山风,隐隐带着动人的香气,越是靠近,香气便越浓郁。
春英怒放,奢靡烂漫,团团累累若不胜之态,庭中,白衣少女舞剑如流光,剑气飞扬,竟激得琼花如飘雪。
郎官静立,等白元秋收招,才捧起调令上前道:“恭喜大人。”悄声道,“大人之前的奏请,也都批准了。”
白元秋长剑归鞘,礼貌颔首:“有劳。”接过,示意林荃将其带下去招呼。
楚楚微笑:“大人总算是得偿所愿。”
白元秋笑:“万里之行,现在才堪堪迈出第一步罢了。”看着心腹侍从,略略犹豫道,“待我走了之后,杏雨时便交给你打理。”
楚楚:“是。”打量上司的脸色,问,“怎么,大人是信不过属下么?”
白元秋叹气,与美人执手相看:“我真想带着你一起上任。”
楚楚安慰道:“大人总会回来的。”歪头,难得顽皮道,“何况若大人总在身边指点,又如何显得出属下的本事呢?”
白元秋莞尔。
镇守调令并非旦夕即下,这给了杏雨时的人充分时间将所有东西准备妥当,只待上司一声令下,便随时可以启程。
临行前,白元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又遣人去主殿问了一声,果不其然,苏折柳永远没时间见她。
楚楚忍不住:“教主还真是……”
白元秋眼风扫过:“慎言。无论如何,总是我为人弟子时机抓的不够凑巧。”义正词严的说教完,自己也不禁低声喃喃,“何况我又不想去主殿。”
理智千万遍告诉自己要敬重师尊,惨淡的现实却总能撩的白元秋破功。
楚楚轻嗔:“大人!”又道,“您今日就走,也不去和少主打声招呼么,云大人那边呢?”
白元秋微笑道:“为了避免到时候大人我哭着喊着不肯走,还是罢了。”点出三坛酒,吩咐侍从道,“送到督座那边。”
侍从领命。
行囊整备,浮昆白玉的通天道上,风神如玉的少年男女们安静行下,深衣长衫,肃穆庄重。
楚楚与宁小初一左一右拥着白元秋下了通天道,余者随后,新来的林荃亦泯然其中。
归来时默默,离开时反而盛大。
山脚,楚楚正欲告别,树林中忽然飞纵出一匹骏马,银袍小将高踞马背,手持□□,枪身横扫出大半圆弧,恰恰挡在白元秋身前。
身后少年齐齐按剑,腰畔青锋几乎在是同时间出鞘半寸,声意锵然。
白元秋抬手虚按,向下属们示意无妨,然后才笑道:“阿昉,你怎么来了?”
马背上的小将正是云昉,她右手握枪,左手提着酒壶,仰面灌了两大口,朗笑道:“我跟师尊打赌,你若在下山前还能记起欠我的酒,我便送你这程。”
白元秋面色微沉:“我若想你来送行,就不会拖到今天才遣人送酒了。”
云昉双颊酡红,大笑着跳下马背:“我知道呀。”勾住白元秋的脖子,故意用酒气熏她,“反正来都来了,你让我送送又如何?”
白元秋面无表情,将醉酒少女的脑袋掰过去:“你就不担心给督座惹事?”
云昉无所谓道:“谁叫师父当年瞧中我做他徒弟了,惹事就惹事呗,都像你和苏师兄那样,那拜师父做啥?”
白元秋默然半晌,问:“你到底喝了多少?”
云昉举起左手,摇晃:“最后一壶。”
白元秋叹气,抓住云昉往后扔:“小初帮她醒醒酒。”一起走就一起走吧。
经过这个小小插曲后,白元秋一行人终于正式启程,临行前,她似乎想要回头看看,却终究忍住了。
玉梯侵云,旧时年华皆湮没于山雾蔼蔼。
香尘随马。
此刻,千寻云岭之上。
清重宫中,天光斜入,在琉璃上滟成彩辉。
山风偕水意遥遥吹来。
殿上美人婉转起舞,长裙约素,绯红深衣,人影起落间伴着歌声靡靡,时而舞回腰转,杨柳低垂,时而莲勾盈旋,回袖轻雪。
苏行止来到殿外,从容而请:“弟子苏行止拜见师尊。”
清朗声色,借着内力缓缓送出时,竟带有风节凛然之意,于室内曲折回荡,生生将其奢靡之风一扫而尽空。
苏折柳看见大弟子来了,抬手,令舞姬鱼贯而退。
笑道:“行止来了。”
苏行止欠身,温文有礼:“师尊。”接着问,“师尊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苏折柳沉思:“莫非到你生日了?”算了算,“分明还有两个月才对。”笑,“行止若打算提前过,也不是不可。”
苏行止无奈:“师妹刚刚下山赴任。”
苏折柳奇道:“那倒是难得了,你竟然会不去送她?”颇为开心道,“莫非行止终于想通了,阿念又不算什么难得的美人,兼之野心极大,手段狠毒,岂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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