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苏醒》第26章


款款移步至她们的面前,涟漪边看向观澜颈上先前遭刀口划出来的伤口,边难以理解地看着不惜这么做的波臣。
“她是你的同僚。”
“道不同不相为谋。”波臣冷冷低哼,而早已放弃再对波臣灌输些什么的观澜,则是心灰地闭上眼。
“她与你一般皆深爱海道。”为什么同样都爱苦海道的两个人,作法却差了天南地北?
波臣随即驳斥,“可她是只缩头乌龟,她成天就想着该如何不得罪紫荆王,该如何拉下颜面去讨好那些人子!”
“非要见血,非要杀得你死我活,才是你爱海道的方式?”对于她过于激进的想法,涟漪不以为然地轻摇螓首。
“至少我懂得去夺得去拥有!”愈是回想起这百年来神子们是如何被困在这片迷海上,波臣就愈说愈激动,“海道过去耀眼的荣景就是靠我们一手所创造,而不是一味缩躲在岛上等待人子施舍一点和平,或是暂且苟安于迷海之上,夺回中上,才是我等神子的本分!”
脸上仍是没有太大反应的涟漪,听了,只是转首看向身后已经远离的玄武岛。
“北海听了会笑的。”然后,再一脸无所谓地甩过头,当作左耳进右耳出。
“你也会吗?”
“不。”她缓缓侧首,答案远比北海的来得不在乎,“我不似他,因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人子与神子的差别。”人子与神子,不过是一字之差罢了,这有啥好争的?
眼看着涟漪那双总是游移不定的眼眸,又不在她们的身上,遭人点了穴而无法动弹的观澜很明白,她的心思不是不在人的身上,她也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在她的心中已经填满了北海的身影后,这世上任何的人事物,都无法能胜过北海在她心中所占的一席之地。
“你不需拿观澜威胁我,我不过是想去瞧瞧那个想取代北海的人罢了。”总觉得那把刀愈看愈刺眼,涟漪轻声说完后,即朝她下令,“搁在观澜颈上的那把刀,放下。”
在她的话一出口后,即使波臣再怎么不愿意,仍是因为不知名的力量而被迫放下那柄短刀。
“你愿上岸?”反覆思索她方才的话,和看过她的身手后,波臣怎么也想下通这女人在想什么?
她毫不考虑地回拒,“不愿,也不能。”
“什么叫你不能?”
“我无法上岸。”她无所谓地据实以告,“一上岸,我会立即死亡,而那样,你们就不能利用我了。”波臣要想完成任务,最好就是别让她出了半点差错。
同时出现在波臣与观澜眼底的怀疑,在阳光下看来是那么的清楚,涟漪挽起垂落在颊畔的一缯发丝,偏首朝波臣一笑。
“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随你。”
“岛主?”愈听愈觉得不对劲的松涛,在不知该不该命人将船划向岸边时,犹豫地在波臣身后轻问。
波臣朝身后扬手,“先带她至岛上再说。”算了,不管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总之,先将她带至琉璃岛见见那个指名要她的临渊再说。
曝晒在烈日下的兵士们,挥汗如雨地奋力划着桨,一次又一次地划动像是失去了生命力,再也不流动也不掀波涛的海水,不知过了多久,当锁岛已久的琉璃岛就快抵达,已皆筋疲力尽的众人,这才在波臣的冷眼下松了口气。
从未到过琉璃岛的涟漪,在她们先行下了船后,一脸好奇地登上岛岸,当远处一名似已等了她很久的男人,走出树下的凉荫,一步步朝她定来时,她讶愕地睁亮碧绿色的眸子。
“是你……”她怔然地看着时隔百年不见,与她同样落难于迷海的同伴,“你当年没同那些罪神一块上岸?”
“我就跟在你身后。”临渊优雅地朝她微笑,“当时既然海皂都阻止了你,而那些同僚的教训又近在眼前,我又怎敢轻易上岸拿我的性命去赎与赌?”若不是亲眼所见登岸后的后果,以及海皇又是如何不遗余力地抢救她,他怎会放弃能够逃离迷海的机会,趁乱躲回岛上并保住了性命?
涟漪一手抚苦额,“我以为……北海只保住了我这名罪神。”若是他不出现,她还真以为迷海里所有的罪神都已死在那一日了。
他啧啧有声地摇首,“你的命或许是他给的,但我的命可不是。
听出他俩之间的分别后,涟漪微微眯细了碧眸看向他,不一会,若有所悟的她,没想到他竟成了个能够离开迷海的自由人不说,他还成为了人子。
“你转世过。”她笃定地问:“是不?”
“没错。”要想离开迷海,又想要保有身为罪神的神力,这是唯一的法子。
“原来如此……”她喃声应着,不一会,芳容上的神情逐渐变冷,“你究竟找我何事?”她怎不记得,她曾和这名同伴有过什么交流?她没记错的话,在今日之前,他们甚至不曾说过半句话。
十分看重她的临渊,朝她采出一掌,不疾不徐地对她勾勒出美好的远景。
“我可令中上淹没在泛滥的川水中,只要你再发挥神力施以疫情,不出一年,中土就将为你我所有。”当灾难降临中土,大挫帝国国力之后,他再以救世之主的姿态出现,一举推翻掉皇帝,并取代三道里什么事都不做,也再派不上用场的天孙、女娲与海皇后,届时,不只是中土,就连三道也将归他所有。
“我不呢?”又不曾欠过这家伙什么,她何须帮忙?
“你甘心再当个神囚,继续被海皇困在这座迷海里?”临渊好笑地看着自始至终都是囚犯的她,“你不需倚靠海皇,我亦可保住你的性命,哪怕是上岸或是离开迷海也无所谓,只要你跟我走。”
她想了想,“你要用你的神力让我活着?”的确,北海办得到,他也是有可能办得到。
“若你愿的话。”
“我来这,只因我想知道主使者是谁而已。现下,我已知道了。把观澜还给我。”
她淡淡道出来意,并在说完后,以波臣来不及阻挡之姿,飞快地闪身至波臣的面前,一掌拉开波臣之手,一掌将观澜拉走。
“你……”遭她轻触,脸上表情又蒙上一层痛苦的波臣,颇费力地站在原地喘着气。
“我给了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面色显得有些阴森的临渊,将最后好意的劝言说出口。
“我不要。”她不感兴趣地回拒,扬手替观澜解了穴后,再顺道将她往旁一推。
临渊立即朝她探出一掌,“那咱们只好见真章了!”
也立即回掌的涟漪,一掌与他的在空中相遇,两两相触的掌心里,皆传来了彼此深厚的劲道,站在一旁的观澜愕然地看着他俩,发觉他俩的掌劲不相上下。
“涟漪……”见她赤手空拳,又只有一人,深怕她不敌的观澜,强忍着一身迷香尚未完全消退的不适感,自一旁兵士的手上夺来一柄剑,在击退兵士之余,试着想要上前一帮涟漪的忙。
“你先走,别在这碍事。”涟漪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专心地与临渊一较高下。
“休想!”取来三叉戟的波臣,扬戟朝观澜一刺,险些也让观澜在臂上留下三个与淘沙同样鲜血淋漓的孔洞。
额问在不知不觉问已开始沁出细汗的涟漪,在已运上神力之后,却仍无法使得临渊有过丝毫片点病痛,知道神力对他无效之后,凝于体型壮硕与否上的差异,她随即收掌,一掌夺来掉落在地上的长刀之后,临渊也已抽出腰间的佩剑。
刀剑交击过后,沉重的力道,令她的掌心感到麻痹的痛感,她飞快地抽刀回身,在往后退时直退向观澜的方向,分心地探出一掌释放出神力,令团团围住观澜的兵士们一个个相继倒地,但这时已来到她面前的临渊毫不客套地扬剑袭来,逼得她不能再顾及观澜的安危,只能全心为自己保命。
一手撑着三叉戟勉强站起后,整个人晕眩得有些站不住的波臣,不甘地咬紧了唇办,她颤抖地抽出藏在鞋边的短刀,在他俩你来我往之时,看准了时机,使劲全力朝涟漪掷去,感觉到刀风的涟漪虽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偏首闪过,但短刀仍是在她的颈畔划下一道血痕。
感觉似有温热的液体自她颈畔流下,已退离临渊面前的涟漪,才抬手要摸,另一道来得无声无息的身影,立即搂过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并低首吮上她颈畔的伤口。
本想追上去再补上几剑的临渊,在看清来者是谁后,蓦地止剑往后退了几步。
低首舔去涟漪颈上的血丝后,北海懒洋洋地对着他打招呼。
“别来无恙。”
觉得颈畔不再那么痛的涟漪,摸了摸伤处,再看向北海此时显得有些兴奋的眸子,她轻声一叹,自顾自地离开他的怀中,走向仍在一旁的观澜,拉着她一块回到船上准备打道回府。
“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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