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领的珍珠》第9章


“我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滕霁伸个懒腰,轻轻一纵,落在丁略面前,身形俊逸潇洒。
“看你身手这么好,足以保护自己了,算我多事。”丁略抬高下巴,讽刺地说着,不明白现在的小鬼没事长那么高干嘛?他自认一八一公分的身高不算矮,偏偏滕霁还比他高两公分……
“哎,我可是很感激你来帮忙呢!”滕霁笑着拂开头发。
“是吗?”丁略可听不出他有多感激。
“倒是那个闯入者身手虽然不怎么样,脚下似乎练过奇特的功夫……”滕霁沉吟地道。
“嗯。”这点丁略倒是有同样的看法。
“你听过“三圣兽”吗?丁略。”滕霁突然问道。
“三圣兽?那是什么?”丁略一愣。
““三圣兽”是沪帮的护法头衔,分别是“狻猊”、“貔貅”,还有“辟邪”,这是沪帮以前为了和上海的洋人打交道,特别设立来负责保护帮内分子的买卖安全,至今,这三位护法依旧存在,其中的“狻猊”及“貔貅”武艺高强,作风残暴,得罪沪帮的人他们绝不轻饶。至于“辟邪”……”滕霁顿了一下。
丁略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第三只圣兽“辟邪”的责任以守护钱财资产为主,听说“辟邪”代代以灵活的脚下功夫见长,以守为攻,沪帮的财务都归“辟邪”所管,可说是沪帮的总帐房。”滕霁又道。
丁略脸色愀变。
这么说来,任无瑕竟是沪帮三圣兽之一的“|奇+_+书*_*网|辟邪”?
可能吗?那么一个柔婉的女子,居然身居沪帮的要职?
“刚才那个人的脚下功夫和传说中“辟邪”最拿手的“移形换位”很相似,我担心沪帮似乎准备要积极对付我们了……”滕霁接着道。
提到这个,让丁略不得不想起任无瑕从他手中脱逃的奇特身手,他几乎可以肯定,那绝不是普通的功夫……
丁略沉思着,并未答腔。
滕霁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不知怎么回事,丁略并不想让滕霁知道任无瑕的身分。
“沪帮是我们在上海最大的对手,上回他们企图利用方广分化我们祥和会馆,所以你和其他人得特别小心,别着了他们的道还不自知。”滕霁提醒道。
“我会注意。”丁略冷冷地道。
“那就好,别到时出了问题又要我出面……”滕霁拍拍身上的尘埃,瞅着他道。
听听这种狂妄的话,丁略不免心里有气。
“放心,任何事我会处理妥妥当当,绝不会“麻烦”你的,请休息吧!”他的声音从齿缝里迸出,然后转身就走。
每次面对滕霁,他的修养就会受到严重的考验,他真担心自己哪天会忍不住和这个小鬼干上一架。
滕霁看着他隐隐冒火的背影,俊俏的脸扬起了等着看好戏的微笑。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处理“辟邪”的事哩!聪明的“总领”……”
第4章
任无瑕一整个晚上都无法入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依旧余悸未消。
昨晚夜闯“麒麟居”,她压根没想到会遇见丁略,更没想到会和他交手。
他不是说他不住那里吗?
更令她惊异的是,看起来斯文的他身手竟好得超乎她的意料,若非使用“移形换位”,她一定逃不了……
“金麒麟”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她可不能大意。
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强悍和霸气是内敛的,虽然不形于表,却因此更加令人难以捉摸。
她不否认她有点怕他,这种男人太深沉了,她有点担心她应付不了,应付不了他的精明,他的眼神,以及他的微笑……
心思繁杂起伏,她在床上怔怔坐了十分钟之久,才起身梳洗,然后从后堂踱到前方的店铺,这个时候,阿丝应该还没来,她得先把铺子大门打开,整理一下。
早晨的阳光从窗棂斜射而入,她打开大门,忍不住掩嘴打个呵欠,但嘴巴才张开,就瞪大双眼,被大门外小院内的那抹人影给吓得僵杵成石!
店铺外,丁略一身深灰色西装,抽着烟,似乎正在等她开门。
“早。”他一看见她,便露出一道浅笑,向她打招呼。
“你……”她楞在原地,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一大早跑来,难道是发觉了什么?
她的心划过一丝惊慌和惶恐,忍不住回想昨夜自己是否泄漏了任何蛛丝马迹。
“不好意思,我来得太早了,但我很想请你吃顿早餐,肯赏光吗?”丁略怡然地盯着任无瑕错愕的表情,笑意加深。
“丁先生约我吃早餐?真让我受宠若惊……”任无瑕很快地稳住阵脚,恢复冷静,挤出微笑。
“你有空吗?”不愧是个见多世面的女掌柜,丁略佩服她的镇定。
“有空是有空,可是我通常……”她早餐几乎都不吃的。
“别拒绝我,我已经等得很饿了,而且,我来上海这么久,还没真正尝过上海人的早餐。”他很快地道。
她迟疑了几秒,想不出该如何回绝,加上不忍心见他挨饿,只得点点头。“好吧!就陪你吃一顿道地的上海早餐。”
“太好了。”丁略似乎算准她无法拒绝。
任无瑕转身走进店内拿起外套和皮包,乘机稍稍缓和忐忑的心,才走出珍珠坊。
晨曦中,初冬的空气凛冽清澈,她扣上了棉袄外套,缩了缩身子。
“冷吗?”丁略走在她身旁,转头看着她。
她的长发今天没有盘成髻,自然地垂下,两旁用发夹简单地夹住,搭上短袄和旗袍,看来更年轻,也更具清新气质。
“还好,上海的冬天就这样,我习惯了。你呢?只穿这样不冷吗?”她笑着看他一眼。
丁略只穿了一件西装,但未打上领带,衬衫领口敞着,一反平常精干的模样,全身充满了随兴的轻松,这样的他,反而更让人怦然心跳。
“我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气候。”他双手插在口袋,自嘲地道。
“丁先生以前不住上海吗?”她故意问。
“我以前住香港,前几年才来到上海。”
“可是你的口音没多少广东腔。”
“其实我老家本是上海,我母亲又来自台湾,所以口音早已经没什么特别的腔调了。”
“这样啊,难怪说起话来字正腔圆,真令人羡慕,不像我,讲话老是这样,改都改不掉……”她调侃自己总是慢吞吞又软绵绵的说话方式。
“不需要改,我喜欢听你说话。”他嘴角一勾。
她一楞,脸没来由地红了。
“你的声音很特别,让人听了就忘不掉。”他看着她。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我这种声音很没力,从小和人相骂都骂不赢,气势太差……”她很快地以自我揶揄跳脱这令人尴尬的处境。
“但很有魅力。”他紧接着说。
她的心又重重弹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接话。
其实,好听的话她听多了,但不知为何,他的一句赞美却令她有些晕然。
“要上哪儿去吃早餐?”丁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你想吃什么?”她抬头问。
想吃妳!
这是丁略内心最真切的答案。
昨夜她的形影一直在他脑中萦绕,她嫣然明媚的唇瓣,她顾盼流转的秋眸,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深深地牵引着他,他从没想过他也有为女人失眠的一天。
因此,一大早他就决定率先采取行动,与其被动地等待,不如由他先进攻,是“任掌柜”也好,是“辟邪”也罢,不论她的真正身分和目的是什么,他发誓他都会将她所有的一切查得一清二楚,所有的一切!
“都可以,我不挑食。”他随口道,当然没有显露他真正的企图。
“那……我介绍你吃点擂沙团和小笼馒头,味道很棒哦!”她热心地道。
“好,听起来似乎很好吃。”他盯着她的脸庞,觉得她比她说的点心还要可口。
“那走路过去就行了,别开车了,那里不好停车。”她领着他穿入小巷。
他收起钥匙,双手插在口袋,跟上她,两人并行在宁静的巷弄,缓缓前进。
早晨有不少人起来运动遛达,往来的人几乎都会多看他们两眼,毕竟男的高俊,女的秀婉,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大家很自然地都将他们当成情侣。
任无瑕敏感地察觉别人的眼光,开始有点不安,她这样答应陪丁略吃顿早餐,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怎么了?”丁略发现她的局促,故意问道。
“没事。”她摇摇头,也撇开内心的疑虑。
接近丁略,或者能得到更进一步的情报,她这是在工作,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在心里自圆其说。
不久,他们来到附近一家点心食坊,任无瑕点了几道点心和豆浆,挑了二楼的座位坐下,边吃边聊。
“好吃吗?”她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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