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领的珍珠》第22章


“我的话没说完,我是后悔自己是经由滕霁认识了你,这样,我就欠那个臭小子一个人情了。”他郁闷地道。
“真的是……这样吗?”她垂下肩,以一双泪眼看他。他说他爱她,不过就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就不可思议地化解了她的心结。
他的心紧紧抽着,缓缓走向她。
她绝对不会知道,对他而言,她的泪比任何宝藏都还要珍贵。
正当他要伸手抱住她时,突然,麒麟居那扇以特殊装置控制的大门竟然自动开启。
丁略和众守卫们都诧异不已,没有守卫输入密码,门怎么会自动打开?
“不行哦!“辟邪”,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跟我回去吧!”随着门开启,一个瘦小的人影大剌剌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众守卫大惊,赶忙上前遏阻来人入侵,但他们才动了一下,那瘦长的人影便双手一撒,十来个星镖立刻射了出来,飞向他们还有丁略。
“小心!这镖有毒!”任无瑕惊喊,身子向前一晃,推开了丁略。
四名守卫分别中镖,不到三秒,毒性立刻发作,他们连痛都来不及喊就晕了过去。
丁略脸色微变,看向来人,只见那人身着黑衣,一头极具个性的短发,脸上戴了个很特别的布制眼罩,只露出半张略嫌苍白的脸,以及一双冰冷的眼睛。
“貔貅!”丁略道出了来人的身分。
这人的个子不高,声音也很尖锐,以一个男人来说,似乎有点粉味,不过他的气势却非常森狠,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容易对付的敌人。
“真厉害,不愧是金麒麟,连我是谁都知道。”戴捷阴笑着,双手始终夹在双腋下方。
“你怎么开门的?”丁略戒心暗生。
“祥和会馆有个电脑天才,我们沪帮可也有个解码高手,总不能让你们专美于前吧?”戴捷挑衅地抬高下巴。
丁略微凛,心想江洵说得没错,沪帮里,也许最难缠的就是这只“貔貅”!
“戴捷……”任无瑕紧张地看着戴捷,她知道他是来带她回去的,在沪帮里,戴捷的身手远比杜海生还要好,只要他一出动,从没摆不平的事,因此,她的心更加不安。
“跟我回去,“辟邪”,婚礼都已准备好了,就只等着你一个人。”戴捷盯着她道。
“婚礼?”她一愣。
“无瑕已经和我在一起,不会和其他人结婚了。”丁略不悦地瞪着戴捷。
“哼哼,这可由不得你们俩决定,“辟邪”得嫁给“狻猊”,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戴捷冷哼。
“真可笑,无瑕要嫁给谁难道要由别人来决定?”丁略驳斥道。
“对,她对她的人生没有自主权,因为从以前开始,她就是沪帮的囚虏。”戴捷轻蔑地笑了。
“你是……什么意思?”任无瑕脸色刷白。
“我说,对沪帮而言,你只不过是个“钥匙”,打开宝藏的“钥匙”。”戴捷毫无感情地道。
“你的意思是……”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当了二十多年的傻瓜,你不会想一探整个内幕吗?”戴捷煽动地道。
“我真的不是奶奶的……孙女?”她颤声问。
“你想要答案,就回去问任彩吧!”
“不必了,她不回去,从此以后,她和沪帮没任何关系。”丁略喝道。
“好,我和你回去。”她突然道。
丁略大惊,抓住她的手。“无瑕,你……”
“这是我的问题,丁略,我不能就这样躲在你身边,我要把一切事情弄清楚。”她抬头看着他,一脸坚决。
“你一回去,杜海生父子根本不会放过你。”他皱着眉心。
“但如果就像你所说,是他们杀了我父母,我又怎能坐视不顾?”她的心底泛起了一丝寒意。
“那么,我陪你一起回去。”他不放心她独自一个人。
“不!你别去!”她惊喊。
“呵……金麒麟要去观礼,我们绝对欢迎,不过,要去也得躺着去。”戴捷说着突然扑向丁略。
丁略冷静地推开任无瑕,双手接住戴捷的攻击,连续几个交手,他心中暗惊,这个戴捷身手比杜海生强多了,不但招招阴狠,而且动作诡异多变,难以捉摸。
“丁略,小心他的手里藏着毒镖。”任无瑕惊声警告。
她话声刚落,一枚飞镖就无声无息地从戴捷手中射出,他紧急向后一翻,但飞镖已划过他的胸口,渗出了血,毒性立即发作,他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倒下,失去了知觉。
“丁略!”任无瑕骇然地冲过去。
“真没用!”戴捷哼道,轻弹了一下手指,大门外便窜进八名手下。
“你不能带他走!”任无瑕怒道。
“你没资格命令我,臭丫头。”戴捷倏地伸手,以诡奇灵魅的招式砍向她的后颈。
“啊……”她来不及闪躲,闷哼一声,昏倒在地。
“把他们两人都给我带回去。”戴捷朝手下喝令。
那些人于是扛起丁略及任无瑕,迅速离开麒麟居。
“祥和会馆也不过尔尔,整个麒麟居然能让敌人来去自如,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戴捷则环视了麒麟居一眼,冷哼一声,才狂妄地走出大门。
第9章
一层层幽暗的阶梯曲曲折折地不知通往何处,她缓缓地走着,心里却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在阶梯的尽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物,而是……
“是全世界最美的东西……”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她头顶回荡。
谁?是谁在说话?她抬起头想看清楚对方的脸孔,却只是一团模糊。
“那些东西,得好好保护,因为它们是……”那声音到最后也变得缥缈不清。
它们是什么?是什么?
她好想问清楚,可是阶梯却在这时断了,她突然整个人往下坠……往下坠……
倏地,她惊醒过来。
“她醒了!”是杜海生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跃进眼中的是一个西洋式的古典拱形屋顶,她对这个屋顶太熟悉了,这里是沪帮位于卢沟区的总坛,是栋保存得非常完好的旧洋楼,占地虽然不大,但房子风格中西合并,极具特色。而此刻,她正躺在气派非凡的洋式正厅中间,像个罪犯一样,被一堆锐利的目光盯着。
“妳可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率先响起。
她抬起头,看着前方的皮质沙发,任彩正坐在那里瞪着她。
而任彩的对面,则坐着沪帮现任帮主杜得堂,以及杜海生,至于戴捷,则远远地斜倚在窗边。
一旦清醒过来,她立刻下意识地找寻丁略的人影,幸而一转头就看见他卧倒在她的身边,身子还是温热,只是昏迷不醒。
她担忧地想看看他的伤势,但任彩突然怒斥一声:“你在看哪里?就这么不放心你的男人?”
“奶奶……”她一惊,敬畏地喊着。
“贱丫头!不准你用脏嘴叫我!”任彩严厉地斥骂。
她脸色微变,之前听到有关自己的身世,再对照眼前奶奶的恶脸,长久以来埋在心底的那个疑问渐渐明朗。
从小,奶奶就对她非常严苛,稍有犯错就会挨打,所以她一直很怕她,甚至以为奶奶根本不爱她。
现在想想,任彩的确不爱她,因为她从未碰过她,从她有记忆以来,照顾她生活起居的,都是一个聘雇来的老妈子,任彩只是担任看管和监督她的工作而已。
“怎么?你那是什么表情?随随便便跟着男人跑了,弃自己的未婚夫不顾,是谁教你这么不要脸的?真是白养你了!”任彩凶恶地咒骂着。
“你真的养过我吗?”她尖锐地反问。
“什么?你竟敢顶嘴!”任彩怒喝一声,接着以奇特的神行步伐闪到她面前,挥手给她两记耳光。
“啪啪”两声,她白晰的脸颊顿时多了十条指痕。
但她连吭也没吭一声,只是觉得寒心。
一直以为眼前这个人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所以她总是特别容忍她的打骂,而今,她才发现,自始至终她都只是孤独一个人。
“无瑕,你变了,以前那个懂事的你跑哪儿去了?”杜得堂皱着一双灰白浓眉,沉声道。
她看向那个五十来岁、一脸精悍的壮硕男子,再也忍无可忍,脱口质问:“什么叫懂事?就是傻傻地被你们欺瞒身世,什么都不知道地任你们这些杀了我父母的仇人摆布吗?”
杜得堂老脸一变,他转头看了杜海生一眼,又瞟向任彩,气氛顿时变得僵冷。
“看来她知道了……”一抹阴狠扫过任彩布满皱纹的脸上。
“是谁告诉你的?”杜得堂一改亲切的模样,神情变得冷硬。
“你们别管是谁告诉我的,你只要告诉我答案,我……我真的是玉从安的女儿吗?是吗?”她握紧拳头,愤怒地追问。
正厅里一片静默,杜海生眼看瞒不了,于是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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