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第12章


丽焘的房间,踢掉鞋子爬上了她的床,直到脸埋在她的胸口,心脏才安定下来,不再扑通扑通地撞击她的胸腔。
吴丽焘睡眼朦胧地拿开她环在腰间的手:“一大清早就来吃老娘豆腐,滚回你的狗窝去。”
阿息使劲地往她身上蹭:“你还是不是我妈了。”
吴丽焘又好气又好笑,睡意也去了一点:“大早上的发什么疯,我不是你妈,你捡来的,放手放手,老娘我还要睡觉。”她越躲阿息抱得越紧,到最后没辙挠起她的痒来,阿息忍不住,蜷着身体哆嗦,吴丽焘再伸手过去,一颗水珠滚落在她的手背上,冰冰的,凉凉的,她笑着踹了阿息一脚,“死丫头,吐我口水。”
阿息抱住她的大腿傻傻地笑了:“妈你就让我抱一下嘛。”吴丽焘揉揉她的头发翻了个身,阿息挪挪身子,贴着她的背忽然说,“我们有多久没去看他了。”
吴丽焘半睁着眼声音暗哑:“看他干嘛,有那闲工夫还不如给自己添置几件新衣裳。”
阿息有一会没说话,许久,她摸着自己的眼角慢慢开口:“妈,对不起。”
吴丽焘掰开她的手:“对不起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老娘要睡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纪远航受伤之后,总有人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盒来公司,起初来的人不甚多他还会亲自接待,到后来一批批地来,他也厌烦了,一股脑地全丢给阿息处理,有的人等不到会放下礼品请她转告,有的人干脆来好几天她怎么说也不走一直坐在会客室,要阿息拿来扑克与麻将,就地打起来。今天也不例外,她无奈地在座位上喝水叹气,一抹身影将她笼罩在黑暗中,她条件反射地说“对不起董事长不在”抬起头却愣了。
傅靖琪有微微的诧异,不过随后笑了:“原来你是远航的秘书,真是巧,他不在吗?不会吧,我进去看看。”阿息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打开了门,淡蓝色的身影一闪门又合上,隔绝了与外界的空气。
纪远航听到声响在笔记本前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纤长的睫毛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光晕:“什么事。”
傅靖琪上前一步,嘴边的笑意也越发甜美起来:“是我。”
纪远航手一抖,愣愣地抬起头看她,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她两边的面颊都凹进去了,下巴变得又尖又长,身形也比刚见面时瘦削许多,面色不佳,看他的眼神多了不安和怯弱。姑妈前些天还在电话里叮嘱他去看看傅靖琪,他一直找借口推脱,现在看到她,心里溢满了心疼和愧疚,毕竟是他爱过的人。
一段长长的沉寂后傅靖琪低下头,白皙的脸庞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双睛闪烁,有些羞涩:“远航,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关于你说的找一个重新开始的理由,我找到了,今晚八点,我在老地方等你,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来。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个,不打扰你工作,我先走了。”
傅靖琪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纪远航才收回了目光,就像一块石子扔在水里激起千层波,他的心里也起了涟漪,他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傅靖琪要见他,找到重新开始的理由是什么,或许他该找一个解放自己的理由,试着和她重新开始吗?他说服不了自己的心,也没心情工作下去,索性打了电话叫阿息进来。
阿息叩叩门:“纪董。”
纪远航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嘴角不经意地浮起甜蜜的微笑,眉眼线条都变得柔软俊朗,干净明快:“他们走了?”阿息看着一反常态的纪远航轻轻摇头,他披上外套,抿嘴想了想,露出白净的牙齿:“那好,我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待会你陪我去个地方。”
纪远航要她去的地方是装修豪华服装店,各式各样的品牌男装看得她眼都花了,从帽子到鞋子,看到标签上的价格,她禁不住乍舌。纪远航推了她一把:“帮我选套衣服。”阿息有点发懵,不过他叫自己选那代表相信她的眼光,脑子里蹦出相亲时见过的男子,质地精良、做工考究的黑色西装外套,配条浅粉色领带别着一枚精致的领带夹,一身纯黑的装扮给人一种高贵简单大方的舒适感,优雅尊贵的气质彰显无疑,参照着记忆中的图片,她左挑右选出一套样式一致的西装,连领带夹都一齐拿来。纪远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去试了。他和相亲男一样,都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帅气逼人,穿什么都好看,所有的衣服似乎都是为他量身定做,就算简简单单的运动服穿在他身上也彰显出贵族气质。
“你们女人一般都喜欢什么礼物。”纪远航满意地理着衣服,看着离他几步之遥的阿息眼角泛着邪气,幽邃的深瞳隐隐发光。
他的眼神从镜子里映出来显得柔和温暖,眉梢眼角完是几乎能让人融化的温柔,阿息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傅小姐吧,她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纪远航打了个响指,一个漂亮的转身,狭长的眼眸转向背后的阿息,脸上笑意盈盈:“巧克力。”
阿息不自然地笑了笑,双手紧握,把目光移开,才发觉手心已经汗涔涔的。
纪远航比傅靖琪早到半小时,他不喜欢等人,对她却是例外,他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许内心深处他是渴望见到她的。这些年来,他始终放不下不只是他恨她,更多的是他还爱着她,能与她重新开始,又何尝不是他的一个梦。一缕淡淡的香味飘鼻端,荡漾在他的周围,他好像又看到了九年以前的自己和傅靖琪手牵着手坐在乳白色的阳台上看满园玉兰花瓣凋谢。咖啡厅里响起了音乐,他闭上眼聆听,平缓的基调,淡雅的嗓音,都是他所熟识的,手也不自觉地随着旋律的起伏比划着。
耳边忽然响起傅靖琪温柔的声音:“远航。”他缓缓睁开眼傅靖琪穿一袭黑色针织的礼服站在他面前,白晰细嫩的脖子上戴着晶莹剔透的钻石项链,头发微卷半绾,化着彩妆,光影与色彩令容颜生动有佳,惊艳四座,伺应生替她拉开椅子她便坐了下来和纪远航相视一笑,“对不起迟到了。”
“没关系。”他难得好声好气,指尖不经意划过包装盒,浅浅一笑,似乎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迷离的眼睛里洋溢着温馨,“你不是有话对我说?”
傅靖琪搅着咖啡,舀起来之后一点一点滴回去,眉眼间流淌着温柔秀丽:“远航,我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你为我做的许多事我都记得,从前是我不对,亏欠你的时光我用以后来弥补好不好,我知道你还爱着我,我也是。”傅靖琪看他不说话,大胆地覆上了他的手背,“远航,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吧,没忘吧,我们重新开始。”
纪远航看着傅靖琪,爽朗而飘逸地笑了,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生日快乐歌开始在咖啡厅内响起,灯光全灭,伺者推着载着蛋糕的车子,徐徐向他们走来,烛光摇曳,流光异彩,光华顿生,橙色的灯光从背后射来,灯影绰约,纪远航摆摆手,示意傅靖琪许愿,不想她捂着口鼻反感地别开了头:“远航,你知道我讨厌巧克力味的蛋糕。”
音乐戛然而止,纪远航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静静地看着傅靖琪什么都不说,然后消逝变得冰冷,再然后又是笑,只是笑容所带出的情感不同了,带着冷漠疏离和自嘲。伺者间面面相觑,呆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纪远航挥挥手,他们讪笑着推开了蛋糕,灯光重新亮起,纪远航突然觉得周边都是寒意,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好笑,而这些嘲笑不是别人给他的,是他赠与自己的。
有些东西他还记得,她都忘了。
“远航?”傅靖琪唤他一声,纪远航懒懒地抬起头来,她抿着嘴将发丝别至而后,“你和阮小姐真的在交往吗?为什么她是你的秘书我都不知道。”
阮阿息,纪远航看了眼窗外,车子还在楼下停着,他说过要她先离开,她还是一直候着。他移开椅子,定定地看着唇齿微张的傅靖琪:“我得走了,不能让她等那么久。”
纪远航想了想,还是拎上包装盒,刚迈出脚,傅靖琪抓住了他的手臂:“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又怎么了。”
纪远航吐了口气:“你忘记的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恰巧都是最重要的,我说服不了自己不去想从前的事,怕给你带来伤害,靖琪,我们都松手吧。”
“你到底怎么了。”傅靖琪挡在他面前,“我忘记了你可以提醒我啊,什么叫怕给我带来伤害,知道会伤害我你就不要离开我。”
“时光只会越走越远,我提醒你,你就能记得吗?靖琪,让我静一静,现在不行,对不起。”纪远航拂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绕过了她。
傅靖琪呆在原地好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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