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戏北苑》第20章


“住手!不要打她!”北贞心疼的将牠抢救过去,哽咽的叫道∶“你这个凶手,就是你杀死鸡大哥的对不对?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
卫泱登时面罩寒霜,端出一国之君的架式,俯睨着跪在脚跟前,吓得直打哆嗦的老花匠。“你是什么人?”
“王、王上……奴才参见王上。”身分卑微的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奴才不是有意要打、打那只狗的……请王上饶命……”
他眸光一沉,“朕在问你话,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奴、奴才是个花匠……帮伊黛儿公主送、送几盆新种的盆栽来……”老花匠唯恐事迹败露,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花匠?”见他手上拿着工具,不再怀疑他的身分。“你前天晚上到昨天清晨都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老实说出来,朕可以从轻发落。”
老花匠抖得两排牙齿咯咯作响,“奴、奴才在房里睡、睡觉。”他万万不能连累公主。
“汪汪!”骗子。
北贞眼圈一红,“妹妹说他骗人,真的是他杀死鸡大哥的,卫泱,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他不会错。”
“如果真的是他,妳要朕怎么做?砍了他的脑袋吗?”
她擤了擤鼻子,扁起小嘴,“我才不要他的脑袋,我只要他去向鸡大哥说声对不起……呜……”她伤心的落下泪来。
“好了,别哭了。”卫泱拥住她,拥得紧紧的,轻啄下她的鼻尖,“人死……不,鸡死不能复生,妳掉再多的眼泪,牠也活不回来。”
“可是,人家还是好难过。”北贞哭哑着嗓子倾诉。
卫泱叹了好大一口气,“朕以后非要下令不准妳再靠近御膳房一步,免得又救了那些鸡呀!鸭呀!还有牛什么的,牠们的寿命本来就比人短,要是哪天牠们死了,妳不哭死才怪。”
“你在咕咕哝哝些什么?”她狐疑的抬头问。
他苦笑,“朕是说死者已矣,再追究也于事无补,也许死亡对牠比较好,下辈子或许可以投胎做人。”
北贞很快的接受事实,“对ㄏㄡ﹐当人确实比当鸡好,鸡大哥如果投胎到好人家就有福了。”她是该替鸡大哥开心才对。
“王兄,你怎么来了?”在屋内听见卫泱的声音,伊黛儿还以为听错了。“你是来看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带她来做什么?”她带着敌意瞅向北贞。
“我和卫泱是来找杀死鸡大哥的凶手。”北贞理直气壮的说。
伊黛儿下颚一缩,“是谁准许妳这么叫王兄的?”
“是朕准的。”卫泱淡淡的说。
“王兄,你为什么老是这么护着她?她凭哪一点让你倾心?”条件处处不如自己,凭什么可以得到一切?那些本来该是属于她的。
卫泱口气一冷,“伊黛儿,注意妳的措词,贞儿不只是天朝的公主,也是北岩国的贵客,不许妳无礼。”
她又妒又恨的娇斥,“我偏要!”
“公主,不得对王上无礼。”希娜忙着打圆场,“王上,公主这几天的情绪不好,还请您见谅。”
面对她蛮横、不讲理的言谈举止,卫泱早已司空见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有半点火气。
“朕和太后已经决定把妳许配给夏族族长的次子乌尔奇犽,来年春天完婚﹐等圣旨颁下,这门亲事就算定了。”
“我不嫁、我不嫁!”伊黛儿苍白的脸色宛如挨了一记闷棍,痛心的大叫,“王兄,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把我嫁出去,我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我都不要!不要!你听清楚了没有?”
希娜见她反应如此激烈,眼眶也跟着红了,“公主,妳冷静一点,事情没有妳想象的那么糟,对方是夏族,跟公主身分相配……”
“我管他是哪一族,我要的男人不是他,我要的是……”
“公主!”希娜大声喝止。
卫泱对她的激烈抗议丝毫不为所动,“这事朕已经决定,妳不嫁也得嫁。”
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伊黛儿泪眼婆娑的哭诉,“我死也不要嫁给我不爱的男人,王兄,我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留在你身边……”
“不要再胡闹了,朕已经调查过,乌尔奇犽虽是次子,将来无法继承族长之位,不过,他为人忠厚可靠,而且深得族人的信赖,将来绝对会是个好丈夫,朕的眼光不会错的。”他不是完全没有顾虑到妹妹的幸福。
伊黛儿气愤的抹去泪痕,“王兄要是逼我非嫁不可,我就死给你看。”
“随便妳!”卫泱受够了她的无理取闹,冷声撂下一句。
“王兄……”瞅着他当着自己的面拥着别的女人离开,伊黛儿觉得自己的梦都破灭了。从小,她的眼里就只有王兄一个,尽管明知彼此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还是割舍不断那份不为世人接受的爱慕之情,现在梦碎了,一切都宣告结束了。
她伤心难过的呢喃着,“王兄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第九章
老花匠原本跪得远远的,直到卫泱他们离去,才颤巍巍的起来,揪着心房,抖着步子上前安慰伊黛儿。
“公主,妳别哭,老奴会帮妳到底,为了公主,就是要老奴替妳杀了那个女人也在所不惜,就像杀那只鸡一样简单。”他眼中露出杀意。
希娜震惊的轻斥,“你这样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你懂不懂?”
“都是你!你早该把她解决掉,杀一只鸡做什么?只要没有那个秀逗公主,王兄就会把心思移到我身上了……”伊黛儿的嘶喊被一记巴掌给打碎了,张大惊怒的美目,不敢置信的瞪着希娜。“妳打我!居然连妳也敢打我?我是公主……”
希娜捏紧双拳嘶喊,“妳不是!”
老花匠脸色倏地惨白,喃喃自语,“不要、不要啊!”
“妳根本不是公主,伊黛儿,妳根本不是先王的亲骨肉。”希娜再也无法继续隐瞒这个天大的秘密,必须让外甥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伊黛儿不信的摇着头,往后退了好几步,“妳……乱说!我是北岩国的公主,身上流着的是皇室的血液,我……”
“妳不是一直希望自己不是公主,和王上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吗?现在这个愿望可以成真了,妳的确不是公主,先王也不是妳亲生的父亲,这样妳满意了吗?”希娜心痛的揭发这项隐瞒了多年的秘密。
“妳疯了,妳真的疯了!”伊黛儿不知所措的喃道。
希娜捂住泪湿的脸,“我没有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背负着这个秘密已经十八年了,背得好苦、好苦,妳知道吗?”
“不会的,我娘她不会做出背叛父王的事,她不会、她不会……”伊黛儿惊惶的摇着头,“姨娘,妳告诉我,妳是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娘她怎么会……”
老花匠冷汗直冒的想阻止她们的对话,“公主,她是在跟妳说笑的,妳当然是先王的女儿,北岩国的公主……”
希娜打断他的话,“不要再瞒她了,她已经长大,也到了该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了。”
他泪水盈眶,哀求着希娜,“不要说了!就让它保持原状,不要破坏它,算我求妳。”
伊黛儿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她刚刚说的话都是在骗妳的,公主千万不要相信。”老花匠卑躬屈膝的说∶“妳当然是北岩国的公主,是先王和嬣妃娘娘的女儿,永远都是,谁敢说不是,我就跟谁拚命!”
“姨娘,真是这样吗?”她大声质问,“妳说啊!为什么不说?”
希娜泣不成声,“妳别问了。”
“如果我不是父王的孩子,那我亲爹是谁?”
此话一出,不只希娜的脸色大变,就连老花匠也紧张得双手发抖,一脸羞惭的避开她的注视,让伊黛儿疑心大起。“姨娘,妳说啊!我亲爹是谁?”她的嗓音转为凄厉,心中似乎有了答案,却又不愿承认。
老花匠霎时老泪纵横,又强忍住。
“难道……是他?”伊黛儿美目空洞的看向卑屈的老花匠。“他是我亲爹?为什么会这样?”
希娜哽咽到快发不出声音,“妳娘她……虽然被封为嬣妃……可是她……并不是很得宠,加上肚子一直没消息……为了和王后争、争宠,她决定走一步险、险棋。”
“就是找个男人落种?”她又哭又笑,“她居然什么男人不好找,找个其貌不扬、身分低下的花匠,真是太可笑了,哈哈……”
希娜正色薄斥,“他是妳亲生的爹,妳不能这样说他。”
伊黛儿笑得眼泪直落,“原来我真的不是公主,我跟王兄什么关系也没有,太好了、太好了!”
“妳想干什么?去向王上坦白吗?”希娜抓住她的手腕,严厉的说∶“就算妳不是公主,妳和王上也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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