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心恶徒》第20章


懂事了,起码也能说出自己的姓名才对。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龚心瑶的讶异一闪而过,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
“我记得爹娘曾经说过,他们在山里头捡到我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血泊中,后脑勺好象撞到石头,可能就是这原因才会忘了所有的事,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得。”听她这么一说,可以完全确定龚心瑶便是当年被她娘在大街上偷抱走,最后遗弃在山中的夙敏格格。
“我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程思君忽然大声宣告。
她微微一愣,“君姊,你说什么?”“我有办法医好你的眼睛,只不过还得再等几天,只要解药一到,我保证一定能让你看得见东西。”龚心瑶震惊的好半晌才有办法吐出声音,“是真的吗?君姊……我的眼睛真的……能治好,真的可以……重见光明吗?”“这种事我怎么会骗你?”程思君说。
她半信半疑的问:“可是……为什么你能如此确定?”“这个你就先别问了,只要等你看得见之后,我再告诉你原因,不过这件事先不要跟王爷说,就当作是咱们之间的秘密。”“嗯。”如果能治好,地想给他一个惊喜。
※※※
向前走二十六步再左转便是通往花园……接下来从这里往右走三十二步,再朝左拐个弯,爬上两个石阶便可以走上湖面的拱桥……龚心瑶努力的在心里记着所在的方位和步数,还在脑子里描绘出芙蕖楼的地图,只要能将它完全背熟,不必依靠别人也能随性的走动,不管眼睛能不能治好,她也不想当个时时都需要人伺候的残废。
“想不到姊姊到这节骨眼,还有心情散步。”娇细的女声讽笑的说。
听见突来的说话声,龚心瑶本能的偏下头,“你是……”“秋水,你别吓着人家。”另一个语气就没有她来得尖酸。
龚心瑶这才恍然大悟,猜到来客的身分。
“你是秋水姑娘,那另外一位想必就是婵娟姑娘了,两位来芙蕖楼找我有事吗?要不要到屋里喝杯茶?”她的口气温和柔顺,听不出半点妒意,让两个想亲眼瞧瞧情敌容貌的女子颇为诧异。
“不用了,姊姊,咱们只是心情不好四处走走,刚好经过门口,顺道进来进一逛而已。”婵娟可比秋水会说话,懂得在人前摆低姿势,才显得楚楚可怜。“姊姊,难道你一点都不伤心吗?”“伤心?为了什么事?”她不解的问。
秋水却已止不住气愤的嚷:“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再过两个月,王爷就要迎娶蒙古格格进门了,咱们三个人永远只是个侍妾,再也没有指望了。”龚心瑶只觉脑门隆隆作响,再也听不见下面的话。
“王爷就要迎娶蒙古格格了……”她蠕动唇瓣的说。
“是呀!听说还是皇上亲自指的婚,我本以为王爷最后会选姊姊当福晋,看来咱们都不是有福气的人。”婵娟像是在替她感到惋惜。
她征征的站在原地,尽管此时艳阳高照,她仍觉得好冷。“他就要娶亲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还用问吗?你也只不过是个侍寝的妾而已,对他而言根本毫无意义,王爷要娶亲为什么还得先跟你报备?最起码我和婵娟还是皇上赐给他的人,先知会咱们一声也是应该的。”秋水的话无疑是一记当头棒喝,轰得她运站都站不稳了。
婵娟别开脸窃笑着。
龚心瑶的脸惨白如纸,两脚都在发抖,“谢谢你们来告诉我。”“咱们也不是专程跑来告诉你这件事,姊姊,你可得想开点。”婵娟露出虚情假意的真面目。
“你不想开也不行,再怎么说,王爷也不会娶个瞎子当福晋。”秋水临走前又在她心头上划了一刀,“姊姊眼睛不方便,怎么担得起“福晋”这么贵重的头衔,做人就要有自知之明,这么想心里就会好过点了,呵……”龚心瑶心如刀割的捂住耳朵,但那刺耳的笑声已在脑中徘徊不去,她抑不住的呜咽一声,潸然泪下。
骥,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呢?
是不想说了伤她的心,还是正如秋水所言,她不过是个侍寝的女人,所以根本连提都不必提?
她对他的意义真的只是这样子吗?
龚心瑶心神俱碎的矗立在桥上,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他就要迎娶别的女人为妻,对方还是个身分显赫的蒙古格格,自己又算什么呢?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得接受事实,可是为什么现下她的心口空荡荡的,好象整个人被掏光了一般?
身子一会儿像浸在冰冷的海水中,一会儿像被火烧似的,人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她蹒跚的想走回屋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究竟是她自己不小心,还是有人推了她一把,当她栽进桥下的湖水中,张口想要呼救时,鼻腔已经灌进大量的水……骥,救我……
※※※
简仪亲王府里所有的家仆全被聚集起来,各个一脸大难临头的表情,而正跪在厅中被掌嘴的丫鬟不是别人,正是被派去伺候龚心瑶的春满。
啪!啪!的掌掴声,听得人人心惊胆战,两旁净是一张张惊悸的脸孔,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在连续十几个巴掌之后,春满的脸已然红肿得不成人形,嘴角也渗出鲜血。
纳兰骥铁青着脸,两眼怒焰正炽,活像要用眼神将春满凌迟处死。
“你这该死的奴才!”他发出一声雷霆巨吼,彷佛一头发狂的猛兽。“要你伺候一个人,居然让她掉进湖里头差点淹死,留着你何用?”掌嘴的动作终于停止,春满哭得满脸眼泪和鼻涕,不断的磕着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叫喊道:“王爷饶命呀!奴婢不是有意的……是心瑶姑娘她……自己跑出去,奴婢根本不晓得……”他恨声狂喝:“你还有话说?不要以为我不管事,就不晓得府里头发生什么事,你们一个个就可以造反。”“王爷,是奴才无能,请王爷恕罪。”王府总管见事态严重,平时打混过了头,只知拿钱又不做事,如今发生这种事,他只有先行认罪,看能不能减轻罪行,保全性点要紧。
纳兰骥面罩寒霜,冷冷的睇向跪下的中年人。
“你是无能,来人!将他仗责五十大板,然后轰出王府。”一声令下,侍卫已将总管架在地上,打得他哀叫连连、死去活来,最后像一具死尸般被架了出去。
厅里其它的人全骇得连动都不敢乱动,这才领悟到主子的可怕之处,心想往后在王府里做事更要战战兢兢,不敢再抱着侥幸的心态。
春满见总管下场如此凄惨,恐怕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爷饶命……”她如丧考妣的磕肿了头,一面哭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真的知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心瑶姑娘……”他气得直磨牙,眼中未见半丝怜悯。
“以后?哼!没有以后了,来人!没收她身上所有的银两,拖出去领鞭二十后轰出王府行乞,其它人都给我看清楚,这就是藐视我命令的下场,现在全都给我回去干活。”数十名家仆和奴婢们在主子拂袖离去之后,咻的一声成鸟兽散,侍卫也将吓昏过去的春满拖出去执行任务。
纳兰骥的双脚须臾不停的往芙蕖楼的方向走,当他得知龚心瑶掉落湖中,在千钧一发之际才被人发现救起,匆忙赶到现场,一探她的鼻息全无,那一瞬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而她那张死白、安详的小脸活像是在嘲弄他。
于是他立即疯了似的挤压她的肺部,拚命的要将里头的水逼出来,那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绝对不能失去她!那种在乎占满了他的心扉,直到她呛咳出好几口水,胸口再度有了微小的起伏,恢复了正常的呼吸,他的惧怕才转登为深沉的怒气。
他从小在孤独和寂寞中长大,习惯了只为自己而活,即使后来进宫当差,除了为皇上效命之外,依然执意的不让任何人或东西进驻心头,可是如今却被一名女子搅得情绪大乱,她的一颦一笑在在都牵动他的心。
他不该这么在乎一个人……“王爷,她人已经清醒过来,你不用再担心了。”婵娟见他脸色僵硬的跨进门来,轻移莲步到外面的小花厅。
秋水也婷婷袅袅的从内室里出来,“王爷,妾身真是想不通她干什么要寻短,真是太不懂得珍惜自己了。”他黑眸倏地瞠大,“寻短?你是说她故意投湖自尽?”“妾身也不敢确定,只是……”她佯叹了口气,“唉!怪只怪咱们不该告诉她王爷即将迎娶蒙古格格的事,这才害得地想不开。”婵娟朝她便了个眼色,两人一搭一唱,配合得恰到好处。
“秋水,你别乱说,王爷,妾身相信心瑶姊姊只是一时失足,绝不是故意跌落湖底,你可别太过于责怪她。”纳兰骥眸底的怒光骤起,右手一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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