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失忆》第38章


十指嵌入她的肌肤。
莫阿卡抽完第三只烟以后,从地板上爬起来,伸出手臂,让阳光照在裸露的手臂上。
可以看见手臂上细碎的绒毛,密密麻麻。
又想去疯狂购物,她想买些妖艳的衣服安慰自己。
她已经在一家外企找到一份工作,一个星期以后去上班。
她得找点事情做,来打发这段日子。
空虚和疑惑,让她再一次感觉到抑郁来袭,她必须阻止它,她已经受够可它的折磨。
莫阿卡想要自己活得纯粹一点,正常一点。
她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工作,赚钱,泡吧,逛街。
她想和所有人一样,快乐的笑,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
不用吃那些白色的药片,没有头痛欲裂的感觉。
这是她渴望的生活,她想朝它走过去。
黑色失忆(31)
北京的冬天,天色常常有些朦胧。
酒吧很吵,放着RadioHead的歌。
莫阿卡穿一件裸肩露背,无数缝隙的黑色吊带。
颤抖的手,被冻得失色,发紫发青,捧不住桌子上那杯滚烫的摩卡。
从来没有那么冷过,从来没有那样绝望过。
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SecretGarden这个人。
想不起他和那个女孩苍白的身体,纠缠在那张他们无数次欢爱驰骋过的雕花双人床上。
当她提前两个小时下班回家,推开门脱下那件DIOR的粗花呢大衣。
她她想过去找SecretGarden拥抱的,但是那个苍白的画面,像冰凉的雪地,豪无声息的将她浸润。
直至感觉到刺骨的寒意,瞬间能叫人窒息。
莫阿卡手里的羊皮手套滑落在脚上,她呆呆的,安静的看着他们。
SecretGarden睡得很安稳,嘴唇微微张着。
他怀里的女孩,瑟瑟的缩进被子。
一个20来岁还没发育完全的的女孩,眼神带着恐惧。
莫阿卡给那个女孩一个轻浮的微笑,然后轻轻带上门,朝酒吧走去。
她说,穿好衣服赶快离开。
SecretGarden惊醒过来,神色慌张。
莫阿卡终于明白,上一次落在床上那只白色的发夹,是怎么回事。
那是只有小女孩才会用的饰物,发夹上面,贴着一个可爱而小巧的卡通女孩。
忘了拿沙发上那件DIOR的粗花呢大衣,寒冷肆无忌惮的袭过来。
可莫阿卡现在只想喝一杯酒,温暖快要干枯而死的躯体。
四周一片茫茫白雪,她像个发疯的女人,在马路上狂奔。
冷雪刺骨的扎进脚里,无限彷徨,无限失望。
SecretGarden,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
你曾说过,你对我的爱,如浩瀚的大海。
狼狈的冲进酒吧,要了烈性的威士忌,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很多男人朝她走过来,这样冷的天,却只穿着一件吊带裙,这个女人不是疯了是什么。
他们好奇的朝她身旁坐下,把外套脱下来想要包裹起她的身体,把她抱回家去。
可莫阿卡并不领情,她只顾着喝酒。
一大杯威士忌下去,她的脸上有了微微的潮红。
一个男人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如此美丽,怎么可以如此孤零零一个人喝闷酒。他走过去,用手搂住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搭在她的腿上。
莫阿卡迟疑了几秒钟以后,转过头对他说,滚。
绝决而冷漠的眼神。
男人轻佻的说:“你那么美丽,不如,我带你回家去吧,或者我们可以做爱。”
莫阿卡愤怒的站起身,用手抓住他的领带,把酒杯里剩余的威士忌劈头盖脸的朝他泼洒过去。
男人咒骂着走开。
酒吧传来男人的尖叫声和女人的嘘嘘声。
舞池里开始有人跳舞。
阴暗而喧嚣的酒吧里,莫阿卡泪流满面,在爱情面前,她是一个弱者。
她看着人群失神的笑,目光散乱。
她无法离开这份爱,这是她失而复得的宝,无比珍惜。
但是SecretGarden怎可如此待她,他们曾经多么相爱的。
莫阿卡问老板要了烟和打火机,颤抖的手使打火机的火焰左右摇摆。
有一瞬间的失神,火焰烧在手指上,蓝色的火焰闪闪跳动。
却不痛,没有感觉。
酒吧老板是一个40多岁的台湾人,他对莫阿卡说:“回去吧,别在这里闹了,天这样冷。”
眼神里带着关切,没有一点轻佻。
莫阿卡笑笑,她说:“我想跳舞。”
整个舞池被莫阿卡的舞姿吸引。
她像一个妖艳的巫女,穿着一袭黑色,脚步妩媚,勾人魂魄。
她觉得这样还不够,又爬到高高的领舞台上,撩起裙摆,像蛇一样扭动身体。
她甚至渴望,自己是一个妖艳的艳舞女郎。
在身体的扭动和摇摆中,忘掉一切不快乐的事情。
无限沉沦。
口哨声和尖叫声越来越激烈,莫阿卡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她感觉到一阵阵快感,忘记了那些让她剜心的事情。
正当莫阿卡还沉浸在沸腾的节奏带来的无限快乐中时,SecretGarden出现了。
她把她拽下领舞台,把她拖出酒吧。
愤怒的盯着眼前这个目光散乱的女人,把她抱上出租车。
莫阿卡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嘴唇干裂出几道纹路,哀苦,疲倦,瑟缩。
SecretGarden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她的身体,把她拉进怀里。
莫阿卡倔强的推开他,从余光里看见SecretGarden苍白的脸。
他把她抱到沙发上,她挣脱了他。
碰翻桌子上那杯热腾腾的牛奶,一地的玻璃碎片。
莫阿卡光着脚踩过去,碎屑嵌进入里,血汩汩的流出来,一地的红。
她浑然不觉,蜷缩到墙角上。
莫阿卡说:“SecretGarden,几个小时前,你还抱着别人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说完,她的眼睛无力的垂下去,双手抱住头。
头很沉,中间像坠了一快石头,头仿佛从中间齐唰唰的断裂开搬疼痛。
是的,她不想任何人来分享她的爱,不能,一点也不能。
她会因为嫉妒和难过而死。
眼前的男人看着莫阿卡歇斯底里的样子,一些记忆的片断凌乱的划过他的脑海。
很模糊的,他看见这个女人,远远跑过来和他拥抱。
在这个女人面前,为什么会有这种痛的感觉?
为什么看见她在酒吧里疯,他的心会莫名的痛,她的心,为什么会跳得惊心动魄?
难道自己认识她?她是谁?
牧非想着,一种钝痛滑向胸口,像一根线,缠绕住他的心脏,一寸一寸,扩张,膨胀。
痛,头很痛。不能再想了。
于是他蹲下身体抱住头。
莫阿卡看见SecretGarden抱着头痛苦不堪的样子,急了。
她问:“SecretGarden,你怎么了?”
她走过去,想要去拥抱SecretGarden。
但是,她看见一枚戒指,那个戒指,是她送给SecretGarden的。喔不?SecretGarden以前应该叫牧非。
是她送给她的,她对他说,不能取下来。
他点头答应过的。
“戒指?”莫阿卡抓起男人的手,酒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你不是说,丢了吗?”莫阿卡疑惑的问。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
莫阿卡才注意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整个别墅可以称得上富丽堂皇,装修一流。
这个房间,她不熟悉。
但是这个男人,明明就是SecretGarden。
“SecretGarden,告诉我,为什么你什么都欺骗我呢?为什么?”
想起那个赤裸裸的画面,莫阿卡想要抓狂。
男人终于回答:“我不是SecretGarden,那是我弟弟。”
莫阿卡疯了:“你弟弟?那你是谁?牧非?”
男人点头:“是的,我叫牧非。”
莫阿卡无力的瘫倒在地,突然大笑起来:“你是牧非?那我爱着的那个呢?我以为他就是你,我以为他就是那个我爱得撕心裂肺的男人。”
男人抬起头,同样疑惑的看着她。
莫阿卡说:“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终于,莫阿卡还是哭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幽幽的说:“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的。”
牧非慌乱的找烟,他的手指在颤抖。
他问:“我们认识吗?”
莫阿卡绝望的望向牧非:“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一直我爱着的,就是你,我以为我会和你天长地久的。”
牧非说:“我现在头很痛,我忘记了我以前的所有事情。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
莫阿卡问:“你们这样相似,是孪生的?”
牧非点头:“弟弟总是不回家,如果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是他女朋友。”
莫阿卡绝望了,原来,这不过是个可笑的谎言。
原来,她爱的男人,已经忘记所有和他们有关的事情。
现在,莫阿卡终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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