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情深莫问愁》第16章


莫愁吞下泪水,哑声说:“很好,多谢你的坦白相告,我会遵守诺言不会被你。”
话刚落,她解去宋泉安的穴道,背过身去,立即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哀嚎,然,“砰!”一声,是物体倒在地上的撞击声响起。
“嘻——哈——呵——”宋泉安杀完了人,整个人都疯了,状似痴呆的笑个不。
她没有杀他,因为他也是个被利用的可怜人。
“大人——大人——”前头传来好几个人的呼叫声。
莫愁如水底蛟龙,俐落的跃上屋檐,瞬间隐没在夜空中。
※※※
“王爷。”席俊神情凝重,一进门,朱佑豪就猜出必定是出了事。“街上正在传说昨夜扬州知县府里发生命案,除了宋大人之外,其夫人、公子还有师爷全部惨遭毒手。”
“什么?”这消息简直是青天霹雳,他迅速的着好衣,往凶案现场而去。
知县府邸大门外几乎挤满了观看热闹的民众,个个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却也不见人愿意进去帮忙,足以证明宋泉安平时不得人心,还有人在一旁幸灾乐祸。
朱佑豪跨进门槛,便瞧见痴坐在一角的宋泉安,满身的血迹,手上还抓着那把剑,嘴里叨叨念念个不止,精神恍惚,根本不识得人。
“宋泉安,宋泉安。”他开口换了几声。
宋泉安隔了半晌才扬起头,嘴角歪了一边的笑,“你——叫我啊?我是宋泉安,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嘿——”
他疯了。
“是谁杀了你妻子还有儿子?宋泉安,是谁杀了你妻子和儿子?”他怕他听不懂,重复的问。
宋泉安呆笑着看看他着拍自己的胸脯,“我杀的呀!他们都是我杀的,很了不起对不对?嘿——我一个一个把他们杀死——杀、杀、杀,那对奸夫淫妇,狗男女,哈——我把他们全杀了。”
他说的语无伦次,没人听得懂,朱佑豪只有到里头去察看究竟,席俊则查问着府里其他人的口供,希望有人能解答。
后院里躺着两具尸体,皆被乱剑砍死,死状甚惨;而房里陈尸在床的女尸全身赤裸,也是一剑毙命,想必都死于宋泉安手上的剑,那么真的是他杀的?为什么呢?他不信有人会泯灭天良,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但是若不是他杀的,又会是谁?
“三爷,这里有人曾经目睹命案发生时,看见一名黑衣人翻墙逃走。”席俊带了一位少年过来,“你把经过情形一五一卡告诉我家主人。”
那少年心有余悸的道:“小的是专门服侍少爷的,昨晚少爷回来后一直没回房去,我就出来找,然后听到后院有叫声,就好奇的跑过来,正好看到一个人影咻一声很快的翻墙逃走,我家大人已经发了疯,夫人、少爷和师爷全都死了。”
“你有看清楚那黑影长什么样子吗?”朱佑豪心一沉,该不会和那晚遇到的黑衣人是同一人吧?
“小的没看见,那黑影动作好快,一眨眼就不见了,小的想,一定是那人杀了夫人和少爷,大人怎么可能会杀他们。”他信誓旦旦的说:难道真会是她?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连续杀害三条人命呢?
“席俊,走!”杀害朝廷命官的眷属,罪刑重大,他非问个明白不可。
“三爷,上哪儿去?”
“兰香苑。”
※※※
仿佛在等候他的来到,兰嬷嬷让人请他们进了贵宾楼。
“三爷,您还是来了。”那语气有着历尽沧桑的悲哀。
“莫愁呢?我要见她。”他也不拖泥带水。
“她不在这里,不过她有留了封信给三爷,您看了便知。”兰嬷嬷预料到纸是包不住火的,将信转给了他。
信上写的是一阕严蕊的“卜算子”。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朱佑豪细读了两遍,猝然瞠目结舌,抬头瞪向兰嬷嬷,双手抽搐了一下。
这字迹不是——
他从怀中拿出另一封信,两相比对之下,竟是一模一样的笔迹。
“不——怎么可能是一样的笔迹?她们——她们——”话在喉间辗转反复,就是说不出她们有可能是同一人,天呀!怎么会有这种事?
震撼、不信、恼怒、不安,数种不同的情绪,一一在他的俊脸上替换,要一下子吸收如此沉重的事实,再强悍的人都吃不消,更何况还是自己所爱的女子,教他该作怎样的响应?
兰嬷嬷摒退了厅内其他人,才说:“不错,三爷,无双和莫愁她们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很抱欢必须欺骗您,但她并不是有意要瞒您,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远望三爷见谅。”
“她在哪里,快告诉我!宋家的命案真是她干的吗?”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深爱的人,那个向来天真善良的无双竟是个杀人凶手,这对他太残忍了。
“不,小姐没有杀他们,那些人全都是宋泉安杀的,也是他们的报应,跟小姐完全无关。”她绷着脸生气的反驳。
朱佑豪抓住她脱口而出的称谓,“小姐?什么小姐?你跟无双——不,她真正的名字究竟叫什么?无双是她编出来的名字,连莫愁也是对不对?兰嬷嬷,请你老实告诉我,她到底是谁?”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心里又气又急。
“三爷,请您别再管我家小姐的事了,这些都与您无关。”为了小姐的安全,她什么都不能说。“请您回去吧!小姐是不会再跟您见面了。”
“谁说跟我无关,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是我朱佑豪的妻子,我怎能不管?即使她有再大的冤枉,再深的家仇血债要报,也不能只靠她一个人去拚命,我会尽全力的帮助她,如果你真为她好,就把她的下落告诉我。”他那些真心诚意的话感动了兰嬷嬷的心,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小姐的情,却在此时充份的体会到那份浓烈的爱意。
“你们已经知道小姐的事了?知道她是当年程大人留下的孩子?”她再也禁不住热泪涟涟,凄凄切切的哭了。“但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对方的势力——太大了,在朝中又——又有人撑腰,根本——治不了他,没用的——”
朱佑豪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已不知该作何感想,眼眶微热,沙哑的说:“谁说没用?就是没有人肯问我,不然事情绝不会到这地步!嬷嬷,把事情发生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一遍,现在开始由我来做决定。”他强迫自己坐下来,千别则慌了手脚,要救人得先弄清状况再说。
“可是——小姐有交代,她不要把你牵扯进来,她担心会因此连累到你,所以才一直不肯跟你见面。”
他往桌面一击,“如果你要你家小姐平安活着,就把事情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的。”他能够捺着性子跟她耗,真是一项奇迹。
兰嬷嬷惊跳一下,“但是——您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对方是个知府。”
他吸口气,凌厉的瞥她一眼,“我姓朱,当今圣上是我皇兄,这样够明白了吧!”要不是逼不得已,他绝不会说出他的身份。
席俊一旁补充说明,“兰嬷嬷,你面前的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二弟,也就是雍王爷,还不跪下。”
“王——王爷?”兰嬷嬷双腿一软,既忧且喜的叫道:“您——您是三王爷?您真的是三王爷?”人人都知外号“三不管”王爷的雍王虽然是不管朝政,淡泊名利,但为人正派、刚直,向来和锦衣卫不合,却甚得圣上宠爱。“民妇见过王爷,王爷,请您替我家老爷申冤,救救我家小姐。”
“别跪着,起来说话。”他伸臂扶起她。
兰嬷嬷见小姐有救了,一颗心稍稍放下。“王爷,当年我家老爷被人栽赃,单凭从家里搜出的封条,立刻判定那三十万两赈银是老爷派人所抢,根本没人相信老爷是清白的;怀了五个月身孕的夫人,为了替老爷洗刷冤屈,数次上刑部提出上诉,但都被驳回,就连知府姜大人也翻脸不认人,就在老爷行刑那天,夫人——夫人也在房里上吊自尽了。”她掩不住满腔的心酸和悲愤,字字控诉着凶手的罪行。
朱佑豪握紧拳头,“那时无双才不过六岁而已,就失去了亲生爹娘,心里一定很难过。”听到这段过去,他更为她感到心痛。
“小姐虽然才六岁,但是她很坚强,当时她看着夫人的尸体,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在旁边摸着夫人的肚子,问我里面是弟弟还是妹妹,我说不知道,然后她就自言自语的说:娘还有肚子里的弟弟或妹妹,你们好好睡吧!彤儿会自己照顾自己,将来长大……会去找坏人……”她哭得泣不成声,捂住鼻子饮泣不已。
就算再坚强的人,也忍不住揪心断肠,朱佑豪紧咬着牙,勉强自己听下去。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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