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老公》第16章


在不知不觉中,他也将手放上琴键,颤抖的手指笨拙地敲出已经许久不与他相交的琴音。
他感觉陌生,却也熟悉,胸臆酸酸的,似横梗着什么。
她慢下速度,配合他的迟疑,在他抓回要领的时候,她便轻巧地跟上,他与她的节拍如此和谐,琴音曼妙。
她笑了,望向他的眸甜得像能化出蜜来,他却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酸有点痛。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许久许久,两人只是坐着不动,还沉醉在那甜甜酸酸的音乐世界里,然后,婉如忽地用力拍起手来。
“安可!安可!”她为两人初次的共同演奏喝采。
他强忍住鼻酸,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哪有人自己对自己喊安可的?你不觉得害躁吗?”
“怎么会?我们是真的弹得很好啊,你不觉得吗?”她笑着反问。
他胸口揪紧,说不出话来。
她好似领悟到他震撼的心绪,笑容渐渐地融进柔情,小手握住他大手。“以后,要常常陪我弹琴喔,好不好?”
荆泰诚没答腔,掌心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意,他深深望着身畔的女人,呼吸慢慢破碎。
“婉如,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之前你……”他深吸一口气。“对我提出离婚,到底是为什么?”
“啊?”她呆了呆。“你怎会忽然这么问?”
因为他很想从根本来解决问题,因为他不希望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
“你是不是因为觉得我们的婚姻缺少沟通,所以才想跟我离婚?”他表情严肃。
她怔望他,良久,点了点头。“嗯,那也是原因之一。”
“还有别的原因吗?”他像等待宣判的犯人,一颗心倒吊在空中。
“还有,我觉得……”她垂下眸,嗓音变得细微。“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爱。”
“爱?”他震颤一下。
“我觉得……你不爱我。”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像鞭子,狠狠抽打荆泰诚胸口,他冻住,脸色顿时刷白。
“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一个没有爱的婚姻,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还是想爱的,还是需要爱。”她扬起眸,眼神似蕴着一抹忧伤。
他瞠视她。
“我是不是很傻?”她苦笑。“你明明已经表明这不是一个为爱结合的婚姻,我却还是不满足。”
“你……”他咽了口口水,拚命想从焦干的喉咙里挤出嗓音。“那你呢?”
“我?”她愣住。
“你……爱我吗?”他沙哑地问。
她爱他吗?婉如惶然,迎望他深沉黝黑的眼,芳心狂乱地跳动。
她是否,爱着这个男人?是否就因为爱他,才会想更了解他一些,更亲近他一些,情绪任由他牵引?
是否在不经意之间,她已经爱上他了?
“我……”她转开目光,忽然不敢看他,觉得脸很红,好害羞。“你很讨厌耶,哪有人这样问的啊?而且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爱我吗?”
他不说话。
婉如屏息等待着,久久得不到响应,胸口蓦地割开一道口,痛楚地流血。“算了,我不想知道。”
她狼狈地起身,狼狈地想逃开这个令她尴尬又受伤的男人,他却猛然伸手拽住她,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他的唇,近乎鲁莽地攫住她,冰冷又灼烫的唇,令她忽冷忽热,不住颤抖。
他吻着她,热情又绝望地吻着,于是她听到了他在唇里的千言万语,明白了他难以出口的情意。
他爱她——
她知道的,只是他不晓得该怎么表白,他总是这样,好别扭又好可爱。
“我也……爱你。”她轻轻地在他耳畔呢喃。
他倏地震住,松开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仿佛不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
“我也爱你。”她温柔地重复。他低喊一声,身子反弹似地跳起,在客厅里茫然地兜圈子,像只无头苍蝇,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么啦?”她觉得又奇怪又好笑。
他回头,很复杂又很忧郁地看她一眼,接着急急冲进卧房里,一阵砰然声响后,又冲出来。
她愕然看着他杵在自己面前,咬着牙伸出手,厚实的掌心,躺着一枚小巧的钻戒。
她认出那就是之前她离家出走时,留下的婚戒。
“你愿意……戴回去吗?”他低低地问,嗓音很沙哑。
这算是重新向她求婚吗?婉如望着一脸局促不安的丈夫,只觉喉咙一波酸楚不停地不停地涌上来。
“你不愿意吗?”她的沉默令他失去自信,脸色急速刷白。
她心一紧,在泪眼蒙陇中,朝他伸出手。
他明白她的意思,倒抽口气,强抑住奔腾不已的心脏,拿起婚戒,缓缓地圈住她纤细的无名指——
门铃声忽地响起。
尖锐的门铃声,惊破了这温馨缠绵的一刻,而当满脸不耐与懊恼的荆泰诚前去应门时,映入眼底的,是一道令他恨不得逐之而后快的倩影。
“晚安,亲爱的。”费爱莎朝他甜甜地笑,笑容却不怀好意。
“你来这里干么?”他瞠目怒视。
“别这么冷淡嘛,人家可是特地来探望你的。”费爱莎似乎早对他杀人似的眼神有所准备,娇躯快速一闪,旁若无人地踏进屋里。
荆泰诚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去,和婉如面对面。
一个是他刚刚才重新套上婚戒的娇妻,一个是传说中的情妇,两个女人静默对峙,气氛诡异。
婉如首先打破僵凝,语气很冷静。
“这么晚了,不知道费小姐到我们家来有何指教?”
“啊,我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吗?真是抱歉啊!”费爱莎皮笑肉不笑,道歉完全不真心。
“我啊,是来关心关心泰诚的,他这么久不回来上班,大伙儿都很想念他呢,尤其是我。”她毫不避忌地强调。
婉如悄悄咬牙,很清楚她这么说是何用意。
“你也知道,我跟泰诚一向是工作上的最佳拍档,少了他在我身边,我还真不习惯呢。”费爱莎优雅地旋个身,主动在沙发上坐下。
“那还真是难为你了。”婉如淡淡地讽刺,转向丈夫。“这茶凉了,不好招待客人,我去重新泡一壶。”她端起茶盘,往厨房走去。
荆泰诚知道,妻子是在暗示他尽快解决这桩红粉麻烦.他拧眉,冷冽地注视不请自来的女人。
“费爱莎,我在电话里应该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你怎么这么说呢?就算做不成情人,我们起码还是同事吧?难道你永远不回来上班?”
“我不会再回去了。”他冷冷地宣称。
“什么?”她一愣。“为什么?”
因为那事务所有你。他以冰冷的目光响应她的问题。
她却假装看不懂。“是因为你失去记忆的缘故吗?泰诚,我知道你把二十岁以后的记忆都忘光了,连曾经经手的案子也不记得,但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肯努力学,这些迟早补得回来。”
“我当然知道这些补得回来。”他淡漠地撇嘴。“你放心,我并不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才却步的,总有一天我会再回到职场。”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说不回公司?”她娇声问。
他不屑地望她。“你非要我摊开来说吗?”
费爱莎脸色一变,差点挂不住笑盈盈的面具,她站起身,刻意亲昵地攀住他臂膀。“亲爱的,你该不会是想暗示你不想跟我一起工作吧?这样我会很伤心呢!”
他冷冷地甩开她的手。
她笑容一僵,想说什么,言语却在唇畔厮磨,出不来。
婉如适时端着茶盘走出来,只看一眼,便猜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唇角浅浅一弯。“费小姐,没什么好招待的,请喝茶。”
她将茶杯递给费爱莎,后者却一动也不动,睁大眼,瞪着在她指间闪烁的钻戒。
“这戒指真漂亮!”费爱莎腻声称赞,眼眸燃起火光。“上回在医院,好像没看见你戴。”
“对啊。”婉如坦承。“我是今天才戴上的。”
“为什么?”
“因为泰诚重新向我求婚了。”婉如直视丈夫的情妇,一字一句地摇话。“之前我们有点误会,吵了一架,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决定好好经营我们的婚姻,再也不会放开彼此的手了。”说着,她朝丈夫伸出手。
荆泰诚会意,紧紧地握住。
费爱莎死瞪着两人亲昵交握的双手,面色顿时惨白。
她输了!竟然再次败在这个可恶的女人手上!明明长得不如她漂亮,脑子也没她聪明,为何泰诚偏偏就是不肯离婚?
“亲爱的。”费爱莎扬起头,火样的眸光直逼荆泰诚。“你忘了我早上在电话里跟你说的话吗?我现在很伤心,真的很伤心。”
荆泰诚拧眉,下意识地将妻子揽过来,护在自己怀里。“你想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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