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痴心不给爱》第11章


该死!他何必大惊小怪,既然都打定主意娶她,对她有欲望又不是什么怪事!
好意被冷冷拒绝,栀儿默默捧着微微揪疼的心口,继续把地擦干净。
见她又蹲回地上,慕容湍不禁拧眉低斥:“不要擦了,让别人来做。”她是他的女人,而不是奴隶。
水是她打翻的,少爷怎么会要别人来替她善后呢?
栀儿即使百思不解,仍乖乖起身,不敢忤逆。忽尔,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急着跑出房门。
“你要做什么。”
“我去禀告老夫人,少爷回来了,她一定很高兴。”老夫人盼这一天,盼了好久呢!
“等祖奶奶睡醒,自会有人告诉她,你不需要去。只有守门的仆隶知道他回府,他吩咐过他们先别惊动府里的人。
“是。”她应了声,站在原地垂首局促道:“……少爷如果没有事情吩咐,请客栀儿退下。”
“有事忙?”她就这么怕他,不愿待在有他的地方?盯着她黑鸦鸦的头颅,慕容湍挑眉,说不出心中的闷气所为何来。
“栀儿要去染坊。”
“你还在那里做事?”
“是……”
慕容湍敛眉思忖了下,遂从椅上起身。“一起走,我也该去看看。”他踱经她身边,率先步出湍楼,栀儿也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来到慕容府大门,慕容湍无视于仆隶恭敬行礼,眼中只有那个直直往外走的纤细身影。
“你要走去哪?”他止步,沉声喝住她。
天寒,说话都会呼出一团团白雾。
栀儿缩了缩颈,回头怯声说道:“去……染坊。”她又犯错了么?
“用走的?”
不然呢?栀儿不解地望着他。
她困惑的表情已诚实告诉他,这五年来,她天天走路到几条街以外的染坊,这让慕容湍心火顿起——
染坊距离慕容府不远,他并不心疼她得走上这点路程,他气的是她竟然独自前往!连日落后的回程亦是如此么?要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办!
察觉慕容湍的愠意,栀儿忐忑思索,而后恍然大悟!
“栀儿愚昧,竟让少爷跟着栀儿走路,少爷要坐车才对。”她面色发窘,赶忙去请仆隶唤车夫备马车,顷劫,慕容家造价不菲的萃贵马车已经候在大门前。
慕容湍额际青筋暗浮,绷着俊脸撩衣坐入车里,见她依然杵在原地,峻凛眉峰不禁高高耸起。
“还楞在那里做什么,上车。”
“栀儿用走的就好……”她怎么能跟少爷平起平坐?
“叫你上来就上来!”
“是!”
马车外,马蹄声在街道上规律响起;马车内,窒闷的沉默充塞其中。
终于,慕容湍对于她老是拿头顶面对他已忍无可忍,他率先打破沉默。
“抬头。”
栀儿听话地抬起头来,瞧见他眉眼间的不悦,习惯性的又低了下去。
“不想见我,所以老摆头顶给我看?”
她猛抬头,摇手澄清。“不是这样的,我好想好想见少爷哪!”话声甫落,她又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对自己未加思索的冲动感到汗颜。
笨栀儿笨栀儿,你凭什么说出这种话,不怕少爷笑话你么!
慕容湍嘴角浅勾,压抑的怒火因她的坦白;顿时消散无纵。也是他的女人,她当然得想他,而且只能想他一人!
咕噜咕噜——一阵不速之“声”闯入,让羞窘的栀儿登时更加尴尬。“你没吃早膳就出门?”
被少爷发现了。
“我……我带着吃……”她赶紧掏出挂在腰间的小布袋,以示所言不假。
她平日打扫完湍楼就直接去染坊,来不及与茴香她们一块吃早膳,所以才把自己前一夜准备的食物带在身上。
“打开。”他命令。
她忙不迭打开袋口,袋里装了一个干面饼。
“就吃这个?”
见她点头如捣蒜,慕容湍的嘴角又是一沉,才拥有没多久的好心情转瞬又烧起一团无名火。
“我饿了。”他闷闷道。
饿了?栀儿先是一楞,接着迅速把小布袋从腰间解下,捧到也面前。
“这给少爷。”少爷才刚入京回府,铁定还没吃东西——哎呀,不对不对!捧着面饼的小手陡地缩了回去。
“怎么了,你反悔?”
“不是的……这面饼又干又硬,怕少爷吃不上口。少爷,要不先掉头回府,让栀儿为你准备早膳?”尊贵如少爷,怎能吃下人吃均粗陋食物!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转而扬声命车夫停车,随后要地跟着他下车,沉稳的脚步在离马车不远的小摊子前停下。
“客倌请坐,您要喝粥,还是吃豆浆馒头?”老板见客人上门,投勤地吆喝招呼着,一边掀起大锅盖,一阵氤氲白烟直窜而上,暖了客人心窝。
“粥,两碗。”
“两碗粥,马上来!”老板拿出陶碗俐落盛装。
慕容湍吩咐完,便迳自坐入摆在摊子旁的桌椅,两碗冒着热气的满满白粥也上了桌。见栀儿又呆杵一旁,他没好气命令道:
“过来坐。”
“栀儿站着就——”不耐烦的目光直射而来,她立刻乖乖正襟危坐。
“喝完。”他把一碗粥推到她面前。
“要给我的?”她又惊又疑地指指自己。
“这里还有别人么?”
在他“胁迫”的目光下,她赶忙啜饮一小口,绵软温热的细粥滑下喉咙,让她感觉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哇,好暖、好好喝喔,她好久不曾喝白米粥了呢……
看着她柔顺地一口接一口,慕容湍这才满意了些,只手捞起另一碗就口饮粥,不过仍轻易发现她透过氰氲蒸气偷观的现线。
“好奇我怎么会到这种不起眼的摊子?”
又被少爷发现了……栀儿赧然脸红,低下头猛喝粥。
“在外地的日子不比府里,你以为我五年没回来,身上能有多少盘缠?”
“少爷,你过得很苦么?”她急急地问,如晶瞳仁里有显而易见的心疼。
“比起生病、哪里都去不得的苦,能用劳力换得下一餐的日子,不算辛苦。”
栀儿静静地听,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隔了袅袅白烟,微微泛红的水眸看他也看得肆无忌惮了些,而这一刻的温暖与平和,永远会是她珍藏的回忆。
她不会忘了这个清晨,与少爷一起喝暖暖白粥的清晨……
第七章
一连好几天,慕容湍为了早些熟悉睽违多时的家业,慕容家的织染作坊都能看到他俊凛如山的身影,这没什么稀奇;让管事和工匠们觉得怪异的是,他们的少主对栀儿实在是过分“关爱”了些,例如——
大前天,少主看见栀儿替染匠们倒茶水……
“谁说你可以伺候他们喝水?”自此,没人敢喝她端来的茶水。
前天,少主瞧见栀儿抱着一大叠尚未染色的汪布到染房……
“谁让你抱这么多布,挡着视线走路?”自此,没人敢要她碰垃布。
昨日,少主撞见栀儿帮忙搬运从矿区运来的白色染料胡粉及蜃灰……
“谁准你去扛那些重物!”自此,没人敢让她帮忙。
而今日——
“杜栀儿你给我下来,不准再爬到染缸上!”震天价响的咆哮在染房里爆开。
闻声,栀儿认命地从梯子上爬下来,来到火冒三丈的慕容湍面前。
“少爷,我想采色样……”
见她逐渐能在他面前道出想说的话,慕容湍的怒容稍微缓和了些。
“要采色样叫别人采。”他不容置喙的说道。即使程管事告诉过他,栀儿每年套染出的新色样都让京城的仕女爱不释手,但他就是不准她爬上染缸!
“我看大家都在忙,不好意思麻烦他们。”
“栀儿若要你们帮她采色样,很麻烦?”慕容湍冷冷环视众人,大家的头立刻摇得如博浪鼓。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虽然不甚明白慕容湍为何凭地介意,栀儿还是主动认错,免得大伙为难。“对不起,请少爷别生气,我不会再爬上去了。”
对,他气!天晓得他方才看到她的动作时,觉得自己又差点死过一回——慕容湍霍地打住思绪。
该死!他已经准备向祖母提迎娶栀儿过门的事,理当不会再对栀儿感到任何亏欠,但他却愈来愈无法理解,为何自己受她牵绊的心情有增无减?
“知道就好,否则依你的笨拙,摔入染缸一样会造成别人的麻烦!”慕容湍口是心非地别开眼,不想让人瞧见他狼狈的神情。
原来,少爷是怕她拖累其他人。
明知再合理不过,却仍有些许落空的苦涩,袭上栀儿心扉。
正当她暗自神伤时,一道清朗的男性嗓音由远而近嚷着她的名,语气中透露出异常兴奋。
“栀儿!栀儿!成功了,成功了!”
“程大哥,什么东西成功了?”栀儿好奇问向迎面而来的年轻男子。
“你制的新色都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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