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君不嫁》第6章


这女人脑袋里不晓得装了什么豆腐渣,净干些正常人绝对不会去做的低能举措,都呆到以手去接热汤了,会拿脸去试火实在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回,她又想干什么蠢事了?
他顺手端过桌旁的热茶润喉暖身,凝眉思忖着。
关心她吗?呵,笑话!他只是怕这个没脑袋的女人万一不小心弄死了自己,那可就麻烦了。
这盏茶清甜不涩,入喉回甘,暖了身子,也逐渐有了点胃口,瞥见小桌旁的清粥与几道小菜,他决定暂时把那个麻烦的女人抛诸脑后,先填饱肚子再说。
忘了是打几时起,书房中会适时摆放消夜,有时是几盘样式简单爽口的糕饼点心,有时是一碗清粥与几道小菜,清淡而不腻,要命的合极了他的胃口,并且总在他倦累时,贴心的出现在他面前。
家里的丫头几时这么勤快了?他得记得,找个时间给予嘉赏。
想着想着,一碗清粥解决掉了,盘碟也个个见了底,他放下碗筷,起身再朝窗外望去——
她还在晃?!
真是彻底服了她了!
理她吗?呵,才怪!只要收尸的麻烦事别落在他头上,他管她会不会冻死,他要梦他的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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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应该是在这一带才对呀,怎么就是找不着—一戚水颜喃喃低哝,身体已僵冷得快失去知觉,她仍是坚持着不愿放弃,弯低了身子,不放弃每一寸土地的扩大范围寻找。
她记得他那天丢的时候,明明是往这个方向……
她仰首看向房间的方位,在心底揣测着由窗口抛出的射程,但是范围实在太广了,教她无从找起,才会由新婚那天一直找到现在,始终没有着落。
戚水颜苦恼地皱眉,蹲下身于,将下巴靠在屈抱的膝上;挫败不已。
她不会放弃的,这块玉如意大重要了,不管他再怎么嗤之以鼻,对她来说,这却牵系着她这一生的悲欢情愁,代表着她的婚姻,以及她深锁等待着交出的芳心。
虽然,他弃之如敝屐……
但是她不会放弃的,她一定要找回它,就像她从没想过要放弃这段婚姻,是一样的道理!
夜晚的能见度不高,她必须很仔细才不会错过。
上个月茂叔突然决定要告老请辞,回乡含贻弄孙去。茂叔在傅家待了很多年,原本府里的帐目、人手的管理及调度全都是由他在负责,现在他突然要走,家中大小琐事一下子没人打点发落,只好由她一肩挑起。
要处理的事情一多,时间也相对的少了,白天她忙得不可开交,只能利用夜里的时间来找。
好冷,好困,又好累……
仰头望向书房,里头光亮已熄,傅磊想必是已然就寝了。
她宽心的微微一笑,知道他已安歇,那就好了。她还真怕他一忙起来,会废寝忘食,弄坏了身子,所以每夜,她总要重复同样的举动。确认他已歇息,才能安心入眠。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来。
再找一刻钟吧,然后,她也该去休息了……
第三章
万事起头难,戚水颜总算深切明白这句话的涵义了。
整个傅家,除了公公与婆婆外,没有一个人瞧得起她,包括下人。
初初接掌家务时,管家顺伯的眼神,甚至毫不掩饰他的质疑,对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全是一副爱理不搭的模样,好似在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摆明了不当她的话是一回事。
她得苦口婆心的不断劝服,好不容易才说动顺伯,勉为其难的接受她的安排。
再加上,茂叔以前所用的管帐方式太过老旧,其中有许多的漏失,她光是重新整理就得花去不少心力。
这还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其余的人,也全当她是在玩小孩子游戏,没有一个服她,使她在处理所有的事情上,备觉力不从心。
一个上午和这些老老小小过完招下来,她己经累瘫了。
“少夫人,少爷有客人来,你要不要去看看?”
一名婢女站在外头,随口喊了句,散漫的态度,像是真的只是“顺道”来说一声的。
“噢,我马卜过去。”
戚水颜闻言赶紧跳了起来,振作起精神,整了整衣容快步往前厅去。
有客前来,她身为女主人,理应出面招呼,免得让人说他们傅家失了礼数。
来的路上遇到正将茶水点心送往前厅的婢女,她顺手接过。
“我来就好,你去忙你的。”
走近厅门,醇厚悦耳的男音传人耳中,她认得出那是傅磊的声音,她微微一笑,撩起裙摆举步人内。
“相公——”
她盈盈一礼。
一见是她,傅磊唇畔的笑意倏地僵凝。
顺着这一声称呼,所有人全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这位就是尊夫人?”
“果然……很‘与众不同’,难怪你从不肯让她露面。”不晓得是谁,快言快语的冒出这一句。
这话其实是没有恶意的,但是听进傅磊耳中,就是觉得格外刺耳。
“对嘛,我们还当是什么天仙绝色,让你只想把她藏起来,舍不得人看。”带着些许奚落意味的话开始传出。
“当初,我们一直以为,凭你的条件,娶个再世西施才足以匹配的呢。”
傅磊沉下脸,表情愈来愈难看,再也难以忍受。“谁叫你出来的?”
“相……相公?”
她茫然望着他阴沉的脸色,不知道她又做错了什么。
“进去!”
“可是……你有客人……”
“那是我的客人,干你什么事!”
原来,他的事,是与她无关的,…··戚水颜哑然无言,她不知道,她还能再说什么?
一直都知道,他从未将她视为妻子看待,但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当着外人的面给她难堪,这样的悲辱,她该怎么面对?
“各位,失陪一下。”
丢下这一句,傅磊扯住她的手往外走。
“相……相公……”
他步伐太快,她跟不上,几度差点栽倒。
盛怒中的他,力道失去控制,几欲捏碎她纤细的手骨,被擒在他掌中的手腕传来痛楚,她强忍住,不敢喊出声。
“我说了几遍?不、准、这、么、喊、我!你听不懂吗?”
一等离开众人的视线,他立刻发飙了。
她脑袋都装了些什么?
一句话都记不住。
“我……我……可是……我以为,起码在外人面前,得做做样子的,不然,你不是会很没面子吗?”她噙着泪,疼楚感令她声音微颤,却不敢挣脱。
“我的面子早就被你丢光了!”他粗鲁地甩开她,不理会她是否会因此而跌伤。“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离得我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样我就够感激你了,你听懂了没有!”
“懂……了”
虽然心好痛,但,她是真的懂了。
原来,一厢情愿的婚姻,是那么的苦。
仰起泪眼,目送他决然而去的冷漠身影,蜷靠在墙面的身子麻木着,良久良久不复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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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所发生的事,始终梗在傅磊心头,无法释怀。
他目空一切惯了,生命中的所有,总是驾驭于他人之上,这样的优越感已习以为常,突然之间,在婚姻路上狠狠栽了一跤,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这教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接受?
该死的戚水颜!
情绪太过悒郁,于是他选择了肉体的放纵,借由情欲的宣泄,来抒发所有的烦躁与悒闷,一夜纵情,直到心灵与身体都已倦极,才放任自己无知觉的睡去。
隔日清晨,天微亮,一双在他胸前抚弄的小手唤醒了他。
扣住那双软若无骨的小手,思绪才开始运转,想起他这个“枕边人”的由来。
对了,他就是为了羞辱戚水颜,逼她主动求去,才会破例将外头一向只当逢场作戏的女人给弄进门——在他新婚第一天。
他缓缓睁开眼,对上那双闪着赤裸情欲、大胆勾诱的媚眸。“怎么?我昨晚没满足你?”
“我想要——”
她轻舔红艳丹唇,媚躯以着荡人心魄的姿态揉蹭着他的胸腹。
“难道你不想?”
傅磊不置可否地勾唇。“试试看。”
“那我就不客气喽!”
“你似乎从没在你老婆房里过夜?”
傅磊淡哼,不予置评。
那是戚水颜太令他厌烦,与眼前这女人的个人魅力绝对无关,不过他并不反对她继续自我陶醉就是了。
“既然这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呢?”她进一步打探。
“你以为我愿意吗?”他才恨不得将那个该死的女人丢到天边去呢!
“也对啦,她生成这副德行——”
神色一沉,他推开缠腻在身上的水媚娇躯,下床倒了杯水。
他讨厌任何人提起戚水颜的容貌,那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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