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第18章


晴芸见感儿功夫大进,正想称赞,却又见感儿心慈手软,放过敌人,又要斥责,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心下恼怒,一剑挥去,砍下几名官兵头颅!
“娘,你——”感儿见娘朝逃跑的官兵举剑,知道她气愤自己放走敌人,知道娘是为自己好,也不好顶撞,只是吱唔一声,也就不再言语。
这时候,又来了二三十个黑衣人,武功更加高深莫测,李晴芸、感儿再无暇致气,专心应付起敌人来!
等到第二天天亮,李晴芸和感儿才勉强把那二三十人打败。
再看荒月阁,已经剩下一片焦土!几十具尸体枕藉,刀枪错乱,狼籍一片!
跟在晴芸身边的女侍也死了一个,不知是不是昨天那个女孩的姐姐,感儿看着满地的鲜血,心里害怕起来,抬头看娘,只见李晴芸的脸上黯然,憔悴许多。
阁中弟子剩下的有一半也被捉去,李晴芸看见地上的鲜血蜿蜒,惨然一笑,感儿已经不怕这些了。又看见感儿原本美丽的脸蛋,也给熏上一片灰黑,头发也凌乱了,小脸上一派疲惫,只有眼睛还是那样的明亮,晴芸走过去,心疼的把感儿抱在怀里,感儿闭上眼睛,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昏了过去。原来昨夜的恶斗已经耗尽感儿的所有力气!
等感儿再醒来的时候,睁眼看见的却是一个眉目妖娆的女子正抚着自己的脸庞娇艳的笑着。
“小泥娃娃醒了!”那女子转头朝后面的一个男子笑道。
感儿向后看去,却是凌天迟一张威严的脸。
凌天迟也不答话,看见感儿的眼睛黑亮,比晴芸的还要更明亮些,心里微微一酸,转身想要走出去。
“师父!等等——”感儿乍见师父,知道娘已经把自己托付给了他。
凌天迟回身,给感儿盖好被子。
“我娘呢?她……………………她又去哪里了?”
看见感儿眼里的一阵失落,凌天迟俯身看着感儿,温柔道:“你娘去救荒月阁的弟子去了,过些日子才会回来,你好好在师父这里安心静养吧!”
一边的女子一听到这句话,当下格格的娇笑起来道:“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凌大侠没想到还会这样温柔的讲话,当真难得!我芦雪当真耳福不浅呢。”
凌天迟对芦雪微微一笑,低头对感儿道:“这位是藏银婆婆的徒弟,也是师父这里的一名杀手,你管她叫芦雪姐姐就行!”接着又对芦雪道:“感儿就拜托你了,我先一步走了!”
“你放心,我芦雪的命是你凌大侠救的,这点小事,不劳吩咐。”
“告辞!”
芦雪看见凌天迟出了门去,走远了,才细细打量感儿,看见她满脸黑灰,知道是刚从火里出来,连头发也烧焦一些,胳膊上又有几道伤痕,还当是火海了受伤,也不询问感儿,只是嘻嘻笑道:“小泥娃娃,咱们洗澡去吧!看你黑的!”
感儿见到芦雪漂亮可爱,与娘差不多年纪,只是比娘更和善些,于是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姐姐,叫你小泥娃娃总归不好。”
“我娘叫我感儿。”
“感儿啊!你叫我雪姐姐就行。”
“是,雪姐姐!”
“呵呵,你这小娃娃真逗,说话好像在听命令似的。”
第二十七章 璇玑、荒月
清饮一杯酒;让醉意袭上灵魂;连着一起醉倒。
忘记所有的觞,所有的痛。
当明天太阳升起,即使我的心已残破不堪,我也要逐光飞翔。
温筠的眼睛依旧清清澈澈的很干净,笑容依旧爽爽朗郎很阳光,只是那清澈和阳光中间是一缕难以抹去的忧伤。
感儿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想起那个美丽木然的小女孩,她还很小,现在不过也是十三岁吧,昨天是她的生辰,她一定没有过吧!
荒月阁的大火,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
温筠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墨绿的杯口沉思。
温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想,他的生命始终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人,不知道她会何时出现,不知道她的样子,他也许会轻易的错过。
这种等待叫人伤心,一种自心底的隐痛,温筠忧郁的想,他似乎已经和这个人擦肩而过。
温筠很孤独,即使已经成了亲,他每天都咀嚼着孤单和寂寞苦涩的味道,他用自私包裹自己,让自己的内核慢慢变质发霉,却在一种失落中发现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别的东西在成长。
一只鸽子从耀眼的阳光里飞来,洁白的羽毛轻轻拍打着,停在温筠的肩上。
“又有事情做了。”温筠解下鸽子脚上的纸条,轻笑道。
马车已经备好,温筠上车,半闭了双眼,直到废太子这次想把荒月阁收在麾下。
经过荒月阁的时候,温筠挑开车帘,向外看去,却见一片焦黑,那场大火燃烧了两天三夜,把荒月阁烧了个干净。
“荒月阁弟子拜见璇玑宫宫主!”红裳率了三五十名弟子迎候上官温筠。
“红裳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叫我上官公子便好。”温筠谦谦公子,说话也是温和悦耳,让红裳微微一怔,她虽然见过温筠多次,也只是远远看见,此时近处看来,更显得温筠面如白玉,俊倜的五官显出一种高贵温和来。
“上官公子,红裳在此代表荒月阁多谢璇玑宫多次为荒月阁解围。”这本来只是一句客气话,在红裳说来却娇婉动听,显然是对温筠好感颇多。
“红裳姑娘,请不要客气,荒月阁与璇玑宫的交情也不止一两日了,想当年,朝廷要剿灭我们璇玑荒月,你、我两股势力不也同仇敌忾?!”温筠微微一笑,真如清风拂面一般。
只见红裳微红了脸,低下头道:“上官公子,你说的是,但已经是往事了,如今的荒月阁人才凋敝,再加上武功的遗失,已经没有以前的威风了,这十几年来,也是依仗璇玑宫,已经不成什么气候了!”
“红裳姑娘,你过谦了,璇玑荒月二脉相连已深,璇玑宫如此,也是应当。温筠此次而来,也是为了营救荒月阁阁主。”温筠见红裳口风已松,想来这次救出李晴芸,把荒月阁纳下已经不成问题。
红裳看到温筠如此温善可亲,早已将救主之事抛在脑后,经温筠这么一点,心里顿时羞惭交加。
但抬眼又看温筠,只见他面如冠玉,如画般清亮的一双眼睛,格外的有神采。红裳的脸红了又白,终于忍住不看温筠,想到主人为了自己一等人至今身陷囹圄,受了重伤,生死未明,当即懊悔沮丧,低声道:“阁主被奸贼林漠海捉了去,又被奸贼用暗器打伤,至今生死未明,不过阁主有个郡主的身份,料想林漠海那奸贼也不敢妄下杀手。”
“红裳姑娘,你也不要太担心你们阁主了,林漠海狡猾奸诈,一定不敢把你们阁主怎么样,你放心就是了。待我与秦王商量后,一定立即救出李阁主!”
“上官公子大恩大德,我荒月阁在此谢过,以后璇玑宫有什么号令,荒月阁一定听从派遣!现在,请上官公子接受我荒月阁弟子一拜!”说完,红裳领了荒月阁弟子已经拜倒在上官温筠面前。
“红裳姑娘与众位荒月阁门人,请快快免礼罢!”温筠挽起红裳,心想,红裳虽然懂得些事理,但毕竟还不是荒月阁阁主,更何况她也略显怯懦,担大事还是逊了些,还是要李晴芸点头才行。于是淡淡笑道:“红裳姑娘无须如此,不知姑娘及弟子们现在可有去处?”
红裳已经微红了眼圈,缓缓地摇了摇头,辛酸道:“我们只是露宿荒野而已,等救出阁主,再做打算。”原来荒月阁的分阁也有几家,只是见到主阁已毁,纷纷想借此把李晴芸拉下阁主之位,好争夺统帅荒月阁大权。对流散在外的主阁弟子便冷然相待,又常常纠缠领事的红裳交出权力,红裳气不过,于是露宿郊外,没想到那些分阁的人竟然又来寻衅滋事,打不过红裳众人,居然纷纷改弦更张,换了旗号,公然与荒月阁为敌!
“你们当真是辛苦了,如蒙不弃,璇玑宫随时恭候荒月阁门人!”
荒月阁门人本来宿居野外,本来也是极不习惯,现在璇玑宫对他们开放,当真喜出望外,于是对上官温筠又多了几分感激。
“上官公子,你对我们荒月阁如此,红裳真是无以为报了!”
“红裳姑娘言重了!”温筠立即招人传来几辆大车,载上荒月阁弟子一行人,往璇玑宫方向去了。
一路上,大车疾驰,红裳挑窗看身后化成灰烬的荒月阁渐渐去的远了,一只白鸽孤独的身影从废墟飘过,红裳只觉得心里一阵怅然,于是放下窗帘,不禁连连叹息。
上官温筠见红裳叹息,知道她心里不舍,温声道:“红裳姑娘,切莫叹息,待来日救出李阁主,璇玑宫一定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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