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第3章


“你们每个人都如蔺析一般中了毒,而且所中的毒性皆不同。”左容容轻轻颔首,顺便提醒其它人也都中奖了。
“先离开这里,你再想法子帮大伙解毒。”没耐心的乐毅边吩咐蔺析边使劲要扯断手上的铐锁。
“别使劲了,你们手上的铐锁乃金、银、铜、铁、铅五类金属研制,任何巧手神力也解不开,任何神兵利器亦斩不断。”左容容轻托着腮,浅笑地要乐毅别白费力气。
“左断何时研究起冶金术了?”用上等的五种金属来铸他们的铐锁?盖聂这才知道他一直解不开锁的原因,忿忿的低视手中砸他招牌的铐锁。
花时间打造那玩意的才不是她哥哥呢;左容容摇着素指轻声更正,“家兄不喜此道,你们手上的铐锁是我替他打造的,而你们所中的毒,也是我提炼的。我每日在你们三餐菜饭里下毒,无色无味;这些毒我敢以性命保证,蔺析在他的医书上绝找不着解毒之法。”
“我杀了你!”乐毅激动的使力拉着牢栏,力道大得把牢栏拉得稍稍变形。
“倘若我是你,我会三思而后行。杀了我,普天之下可就没人为你们解毒和解锁了。”
她不以为忤,一脸云淡风轻的看他施展神力。
“没这必要。毒,蔺析可以解;铐锁盖聂可以开,没有你一样成。”朝歌在乐毅因她的话而停手时,鼓励乐毅继续搞破坏。
“以他们两人的本领或许是如此,只可惜你们没有那么多时日可耗在这些东西上。
只怕你们在解开铐锁前就已被斩首,或是已毒发身亡。“她故作抱歉的浇熄朝歌等人的冀望。
“你要我们五人办什么事?”蔺析在朝歌和乐毅被她气翻前,整顿好了满肚满肠的火气,找出了一丝冷静。
“做做小偷、大盗、杀手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贼之类的。简单的说,我要你们继续当家兄的死对头。”她的答案出乎众男人的意料,竟是要他们继续与她哥哥为敌。
朝歌才不相信事情会有这么简单。“我们不早就是了?”太简单的要求了,其中必有蹊跷。
“我还要你们当刺杀朝廷命官的钦命要犯。”她徐徐的说出主要目的,并看他们都瞠大眼愣在原地。
“当刺客?”四个男人不可思议的齐声问。
“答对了。新环境、新气象,往后请多指教。”她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春风似的笑。
“为什么你要背着左断造反?”朝歌冷着脸,看着这个表面上是帮兄长维护正义公理,骨子里却是大逆不道的怪女人。
她仰着小巧的下巴,淡淡地侧首反问,“当今朝廷奸人当道,若无死,又怎有新生?
况且有善必有恶,家兄能当缉凶除恶之善人,我又为何不能当个行刺杀官之恶人?“
“哼,左断千年修道,万万不及你一夜成魔。”盖聂对她的成见更是沉了数十尺深,把她视为大祸害。
“修善难,为恶易。我是个没耐心的女人,所以我选择为恶成魔。”她有话拆话,丝毫不介意颜面被贬损。
“你一个女流之辈要当刺客之首?”一想到往后要受制于这个女人,蔺析就万分不痛快,很恨自己医术不精。他该再留医十年才对,尤其是对毒!
“有道是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我这女妖孽手中握有你们五人的命,你们愿不愿把命卖给我,为我效力?”她来来回回的在他们面前踱着细碎的步子,巧笑倩兮的看着他们一模一样的臭脸。
他们四个齐声回绝,“不卖!”谁要把命卖给一个女人?
“不卖的话,你们明日就要处斩啰。”她娥眉浅蹙,一副替他们好不忧愁的模样。
乐毅不禁大皱其眉,“明日?你怎么知道?”被关进天字的要犯,得等圣旨下来由左断择日开封宣读后,才能知道行刑的正确日期,她是怎么打听到消息的?
“我两天前在家兄所领来、准备在今日正午开封宣读的圣旨上动了点手脚,将你们五人行刑的日子由原本的下月十五改为明日。而且'奇+书+网'为防你们有机会脱逃,你们将不在午门行刑,明日午时即在此就地正法。”她不疾不徐的把已做的事告诉他们,更进一步的要逼他们乖乖就范。
朝歌对这个女人的行为诧异不已,“你纂改圣旨?”离行刑的时间只剩下几个时辰,这不是分明要逼死他们?
“我常改。”她轻挥着皓腕淡笑,彷佛这是轻而易举之事。
蔺析静静的望着她那一直挂着笑的脸蛋,心底怀疑起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那个笨左断的妹子。左断那家伙耿直无心机,而这自称他妹子的女人却心机深似海,为达目的不惜设陷阱、造奇锁、下毒、改圣旨样样都来;左家怎会出了这个正义血统不纯的女人?
盖聂轻蔑地开口,“纵使你有通天的本领,也休想要我为一个女人卖命。”打死他也绝对不帮女人做事!
“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是不愿?”她似遇上了难题般,满面遗憾地望着这四个要面子而不肯合作的男人。
“不愿!”四个相同的回答从牢里吼出来。
“糟了,家兄得知明日就能砍你们的人头后,他现下正乐得很,在院子里磨明日要砍你们的大刀。不知你们的脖子准备好要给他砍了没?”她掩着唇替他们叫糟,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幸灾乐祸地溜到他们的脖子上去。
四个男人气结的瞪着她,“你……”她那个样子哪是在为他们担心?简直是在对他们落井下石!
左容容摊开双手,不在意的告诉他们,“我有求于你们,而中毒的你们也有求于我,就当我对你们开个价,买你们的性命。假若你们执意不愿把命卖给我也行,我素来不喜强求,我可以另找其它高手来顶替你们。但你们的命除了我之外,则无他人能救。”
“这下有趣了。”冷不防的,一直在装睡的卫非竟坐在床边抚着下颚冷笑。
一见这个军师大爷终于肯起床了,另外四个男人忙转向他,看他要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卫非一径地笑着,眼底藏有丝丝兴奋。
“卫……卫非?”兰析毛毛的瞪着他脸上和那个女人不分轩轾的笑意,觉得他这种脸色代表情况很不乐观。
左容容步至卫非面前,笑容可掬的问:“你卖不卖?”只要他一点头,其它四人也就容易说服了。
“我卖。”他毫不考虑,一句话就爽快的把命卖给她。
“卫非!”其它四人大声惊吼,不信睡了两天的他居然不动脑以摆脱困境,反而是第一个向她投降的人。
卫非走近她,仔细盯审着她的脸庞,继而扯出一抹诡笑。
打从左容容和卫非的买卖成交,其它四个无字辈高手纵使心底有百儿八十个不情愿,但看在身中奇毒和明儿个就会被人砍头的份上,只好也跟着与她订下不合理的买卖契约,让那个夜半跑来天牢威胁他们的女人得逞。
替他们打开牢门与解开他们手上的特制铐锁后,左容容就大大方方的领头带路,带着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天牢地底下的信道开溜,害得来天牢巡视的衙役在见到空空如也的牢房后脸色严重失血,慌忙急报左断,告诉他那五个好不容易捉来的重要人犯不见了。
左断的怒吼声随即响彻整座天牢,六扇门也跟着大地震,紧急动员去寻找明日该砍头、可是不见人影的人犯。
在曲曲折折的地道里走了许久,一直走在左容容身后的卫非抬首望向头顶上的岩层,觉得上头吵吵闹闹地像在办庙会般热闹,尤其是夹杂在那些声音里某人的怒吼,活像是在上头打雷似的。可是前头的左容容却在听了那个声音后笑靥如花,脚步更显得轻盈愉快。
卫非体贴的帮她拿举火把走在她身旁。“左断在上头?”那种怒吼声,他听过一次就不会忘。每次左断捉不到他们时就会这般吼,它简直成了左断的招牌。
“听那个声音应该是。”左容容开怀地朝他颔首,指着前头宽广明亮的地方。“咱们现正在六扇门正下方,前头就是我私造的私人住所。”
盖聂审视着四周灯火明亮的环境,怏怏不快的看着这个说要带他们到安全之处的女人。
“我们还在官府?”在地底下绕了半天,他们还是在六扇门,这就是她说的安全之处?
“险地亦是万全之地,绝无人会想到你们还在这。”左容容领他们至六处准备好的房屋前,自顾自的在花园中的凉亭里坐下。
“亦死亦生,高明。”卫非也坐在她身旁,毫不疑心的伸手就拿石桌上的茶水来喝。
其它四人都站在凉亭里不肯入座,冷眼瞪着这个跟左容容一样会窝里反的卫非。
蔺析心火闷烧的问着卫非,“你还夸她?你就不怕她又在茶水里下毒?”那个女人背叛她哥哥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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