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nelaii-蝴蝶过期居留》蝴蝶过期居留-第5章


“是吗?我都把你们弄错了。真的没办法找到他吗?”
“重逢也是要缘分的。”
“他现在变成怎样呢?会不会已经结婚了?”
“他也许已经忘记了我和你。”
“会吗?”王佳佳脸上流露了惆怅。
“说笑罢了,你长得这么漂亮,他怎会忘记呢?”
“有一次,我一个人躲在学校的小教堂里哭,你来陪我玩摇摇,你记得吗?”
“我不记得有这件事。”方志安茫然说。
“哦,也许我记错了。”王佳佳低下头吃饭。
是他记性太坏了,还是她的记性太坏?他望着王佳佳,(奇*书*网^。^整*理*提*供)她一直沉默着,那个神情,充满了沮丧和失望,她要找的那一段记忆,是真实的吗?
他们默默地吃完那顿饭。
“我来煮咖啡吧。”方志安说。
在阳台上喝咖啡的时候,王佳佳没有再提起那些遥远的往事了。她只是拿着他那本《鸟类图监》,问他:“这是甚么鸟?这个呢?你都见过吗?”
他们因为往事而相聚;然而,这一刻,童年的记忆彷佛又变得陌生了。王佳佳的眼眸里,已经失去了重逢的神采。他多么愿意自己是她回忆中的那个人。可惜,他的确不曾在教堂里跟她玩摇摇。
夜里,方志安努力去做一个梦,希望梦回童年的日子;可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记不起王佳佳说的那些片段。
几天之后,王佳佳向他辞行。
“我要回德国了。”她说。
“这么快就走?”
“嗯,餐馆需要我呢!”
“我送你去机场吧。”
“不用了。”
方志安替她拿下行李,说:“走吧,我送你。”
分手的时候,王佳佳抱了抱他,说:
“对不起,我可能找错了人。”
方志安微笑着,从背包里拿了一份礼物出来,说:“给你的。”
“是甚么来的?”
“你拆开来看看。”
王佳佳把礼物纸拆开,是一盒香橙朱古力。
“本来想迟些才送给你,没想到你那么快要走。”方志安说。
“谢谢你。当我抬头看到天上的鸟儿,我会想起你。”临别的时候,王佳佳说。
方志安目送着王佳佳离去。他的确是方志安,可是,他知道她要找的是翁朝山。那些往事,是属于翁朝山的。
回到办公室,他打了—通电话给范玫因。
“出来喝咖啡好吗?”他问。
在Starbucks。见面的时候,范玫因说:
“还以为安安和佳佳应该是一对的呢!海洋公园那对熊猫也是叫安安和佳佳。”
“这个佳佳不是熊猫,是过境鸟。”
“过境鸟?”
“是一种在移栖时,短暂停留在某个地方,然后继续往前飞行的鸟类。”
范玫因灿然地笑了:“我们生命中,不是也有许多过境鸟吗?”
“是的。”他微笑。
“你的鸟儿好吗?”她问。
方志安望了望自己身上的小鸟。
“我是说天空上由你管理的那些。”
他的脸红了,笑笑说:“还好。”
范玫因望着窗外的天空,说:“那就好了。有鸟儿的天空比较漂亮。”
方志安离开Starbucks,回到办公室。那只生病的苍鹭已经复原了,他把它放回公园里,看着它拍翼高飞。
过境的鸟,只是一个美丽的偶然。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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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半钟,林康悦驾着她那辆小小的敞篷车回家。车停好之后,她并没有立刻把收音机关掉,她还想听下去。夏心桔在节目里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可以让你回去人生某个阶段,你要回去哪个阶段?”
她又要回去哪个阶段呢?
她就要现在这种幸福的日子。
她走出电梯,一边哼着歌一边从皮包里掏出钥匙开门。门开了,她亮起客厅里的灯。翁朝山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眼睛冷冰冰的,吓了她—跳。
“你还没有睡吗:”
“为甚么这么晚才回来?”他幽幽的问。
“不是告诉过你,我今天晚上跟旧同学吃饭吗?”
“玩得开心吗?”翁朝山微笑着问。
“嗯!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他说。
“是吗?”她今天穿了一袭黑色的紧身连衣裙,是去年买的,一直放在衣柜襄,没有怎么穿过。
她脱掉鞋子,在翁朝山身边坐了下来,依偎着他说:“李思洛结婚了,罗曼丽跟男朋友闹得很不开心。”
“跟旧同学见面也要穿得这么漂亮的吗?”翁朝山的目光充满怀疑。
“你又来了!”她望着他,很想说话,最后还是把说话吞进肚子里。
“我去洗澡。”她站起来,走进房间里。
翁朝山玺着她颓丧的背影,他有点痛恨自己。
林康悦洗澡的时候,翁朝山也脱掉了衣服走进来。
“对不起。”他在后面抱着她,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你为甚么老是怀疑我?”林康悦生气的说。
“我不是怀疑你,这么晚了,还不见你回来,我担心你。”
林康悦转过身来,难过地里着翁朝山,说:“你已经不再信任我了。”
“没有这回事。”翁朝山拿了一块肥皂,在手上揉开了泡沫,涂在她身上。
“你知不知道每个女孩子在参加旧同学的聚会时,都会刻意打扮自己的?因为大家都不想在外表上输给对方。”林康悦觉得她因为那一袭黑色裙子而受了委屈,不能不说出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回来,我便睡不着。”翁朝山说。
“你永远也不会再像从前那么爱我了,对吗?”她悲哀地问。
翁朝山捧着她濡湿的脸,说:
“我和从前一样爱你。”
他拿起莲蓬头,替她冲去身上的肥皂和脸上的眼泪。
林康悦蹲了下来,脸埋在双手里。她应该相信他吗?还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只是爱的谎言?
翁朝山也蹲了下来,温柔地把林康悦掩着脸的一双手拉开,说:“快点穿上衣服吧,这样会着凉的。”
林康悦摇了摇头,把翁朝山手上的莲蓬头拿过来,搁在他的肩膀上,让热水缓缓流过两个人的身体。她坐了下来,紧紧地搂住翁朝山,双脚缠着他的身体。水蒸气在四周弥漫着,这一刻,除了水声和呼吸声,她甚么也听不见,也看不见翁朝山的睑,一种温柔的幸福降临在她身上,唤回了更加美好的岁月。
那个时候,她正和翁朝山热恋。一天晚上,她和罗曼丽在尖沙咀吃晚饭。吃完饭之后,她们在弥敦道散步。那一带有许多流动小贩的摊子,她在其中一个卖胸针的摊子上看到一个“Love”字的胸针。那个“Love”是用许多颗假宝石嵌成的。
“我要买这个!”她拿起那个胸针。
“不是吧?”罗曼丽摇着头问她。
“为甚么不?”
“你不觉得很肉麻吗?”
但她始终不肯放下那个胸针。
“谁会买这个字的胸针?”罗曼丽说。
“你不需要“Love”吗?”
“但是,没有人会把需要挂在胸前的呀!”
林康悦没有理会罗曼丽的劝告,坚持把那个胸针买了下来。
“要是你把这个胸针挂在身上,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外出。”罗曼丽笑着警告她。
她根本没有打算把那个胸针挂在身上。它很没有品味、很粗糙。然而,那一刻,她不听罗曼丽的说话,硬要买这个胸针,也许是因为正在热恋吧?
心里有爱,被人爱着,也爱着别人,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爱,看到“Love”这个字,双眼也会发光。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挂这个胸针,仍然买了下来,因为她正在享受爱,也正在感受爱。那个时候,她忽然理解,坏的品味,也许有幸福的理由。
她告诉翁朝山:“罗曼丽说,要是我挂上这个胸针,她拒绝和我一起外出。”
翁朝山听了,只是微笑不语。他的微笑里,充满了幸福。她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脸上看过这么幸福的神情。一向以来,都是男人许诺给女人幸福;然而、那一刻,她很想给他车福。可是,这个幸福的许诺并没有兑现。她曾经以为翁朝山是她最后一个男人了。后来,她却爱上了另一个人。
邵重侠是她的上司。大家认识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有男朋友了。
一天,她发现自己放在荷包里的一张照片不知甚么时候不见了。那是她四岁的时候在家里那棵圣诞树下面拍的,底片已经没有了。
到底是甚么时候遗失了的呢?她在家里怎么找也找不到。那天傍晚,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翻箱倒箧的找。
“你在找甚么?”邵重侠问。
“我在找一张照片。不知道在甚么地方遗失了,那是我很喜欢的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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