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吻天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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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行为的失礼和荒唐,但就是忍不住把那些空泛的礼仪抛诸脑后。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他也不是不惊惶失措,六神无主。但是迷惘之际,仍然不后悔那一时半刻的温柔甜蜜,想到入神之处.还会静静地笑出来。
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他终于想通了是为什么。因为他的征服欲望,是要天下女子都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容不得那些不在意他的眼光存在。还记得自己送给她的第一块也是最后一块龙形活玉时,她只是淡淡地看了看就随手放在一边,跑出去干自己的事情了。他很震惊,这世上居然有对他不闻不问的女人存在,而且存在了快要二十年!他寝食难安,发觉自己完全受不了那种被忽略的感觉,他倒要试试看,你龙超雪,到底在乎什么事!
现在他如愿以偿,终于引起了她的愤怒。照理说应该功成身退就此罢手,可是他依然觉得心里涨得满满的,放不下某些东西、可能是出于对师姐的愧疚,所以他才会来到天下第一美人的居所。没想到美人在抱,欲拒还迎之际,他该死的脑子里竟然又出现了她那双小鹿一样的大眼睛,无奈之下他只好扔下美人狂躁地出去泄愤。哪知这个狗屁山庄竟出了人命案子,还将他牵扯在内。他天下第一杀手哪会是那么没品的人,不要说是为了一个皇甫心兰,就算是嫦娥再世站在眼前,他也不会费力去博她一笑的。
女人只是游戏,不需要投人太多的精力下去,否则,就是笨蛋了。
不管是龙超雪,还是皇甫心兰都是。
尽管脑海中执着地想着这样的警告,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俯身,在一片旖旎的月色中再度重演半年前的一幕。
可惜这回是标准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龙超雪一个飞踢,要不是风熙言反应迅捷闪得快,只怕俊脸已经给她踢歪了半边。要真让她得逞的话,不要说是俊逸风流的采花盗,就是平常的贩夫走卒恐怕都比他英俊三分了。
风熙言站定,怒视着龙超雪骂道:“你——死女人!你想做什么?!”
“如你所见,揍歪你的脸!”龙超雪冷冷地回答说。
风熙言缓缓地理好刚才在猝不及防的躲闪中弄乱的鬓发,真是个爱美如命的家伙。就算真的俊美无双,也用不着这么自恋吧!龙超雪在心理默默地骂着,眼角瞥到风熙言在理好鬓发之后,露出了臂弯上的红色铁环……
妈妈咪啊,用不着来真的吧?
连绝活都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使,看来他真的生气了,还气得不轻。容貌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果然是个不爱别人只爱自己的自恋狂!龙超雪稍一分神,马上又屏息静气地盯着他,看他如何出招。
两个人静立了一刻,只听风熙言沉声道:“当真要打吗?”
“废话!”龙超雪立刻顶了回去,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底气。
风熙言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的脸变成了龙超雪在驰骋山庄里看到的那种面具,没有神情和温度,只有冷冷的杀戮之气。
龙超雪愣住了,他当真要以死相搏?
而此刻风熙言心中想的,也是同一件事。但是杀手没理由要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他不可以有感情的累赘。一旦被私情束缚,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他们俩一个扣住臂间的铁环,一个将手伸进随身的布包,都是一触即发的状况。
僵持了一盏茶的时间,风熙言从沉默中开口了:“拜托,这样好像傻子啊。”
龙超雪又何尝不觉得腰酸背痛,就连小时候习武,在雨里舞枪那会儿都没这么累。
她气咻咻地缩回了手,看到风熙言回复了那种不正经的笑脸,朝她耸着肩。
难道她真的拿这个浑小子没辙吗?龙超雪无奈地想,哀叹的同时,听到一声尖叫传来,那方向不偏不倚,以二人过人的听力都可以感觉得到,那是来自于——
快意居的方向!
而那声音,绝对是皇甫心兰。
风熙言面色一凝,旋即转身飞奔回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人影。龙超雪愣了愣,很快也跟了过去。但是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盘绕在心头,快意居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快意居了!
两人飞奔到居所门日,房门是打开的,里面没有皇甫心兰的踪影。龙超雪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数种奇异的味道传人鼻腔内,其中混杂着皇甫心兰的香脂,一路延伸过去……
“在那边!”她一指左前方。
风熙言立刻箭一般射出。
“用不着这么激动吧。”龙超雪怨怨地皱皱鼻尖,提口气紧跟其后。两个人像两支飞校一样穿过细密的树林,轻盈地落在残门岭一个分山——绊马峰上。
第三章
果不其然,峰尖上站立着一个身影,衣袂飘飘,竟然分不出是人是鬼,在月光下显得越发鬼魅。
皇甫心兰被他的右手牢牢地抓住,动弹不得,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看来是被点了哑穴。那人的目光扫过他们,最后落在风熙言身上,开口问道:“风兮兮?”
风熙言心想,这个人既然上得了残门岭,想必不是一般的小角色。自己有杀过他什么人的话,那只好再拼一拼了。但是他没有要陪葬品的习惯,于是朗声道:“既然是来找我,就与旁人无干,你先放了她。”
那人便松开手,说道:“这个世界上不会需要两个天下第一。所以,我要杀了你。”
好狂的口气,风熙言冷哼一声说:“原来是同道中人,好,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他本来就不在乎那些名号,什么天下第一,谁要谁拿去,他只要付得起价钱的买主就可以。
那人说:“我叫易水寒,你记不记住都不要紧,因为你很快就会死,而死人是不需要记忆的。”
风熙言忽然笑了,是那种放肆的笑,这不但使龙超雪,就连那叫做易水寒的陌生人也都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他问。
风熙言说:“我笑你可怜。”
易水寒眼中放出杀气,他反问道:“此话怎讲?”
风熙言先是长叹一声,然后学着老夫子那样踱步了半晌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你就算杀了我也做不了天下第一,难道不可怜么。”
他这话说得易水寒更加不解,“为什么?”
风熙言说:“你没听过一首诗里说‘风兮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连诗都把我的名号排在你的前面,就算杀了我又怎么样。难道人家会把诗反过来念作‘易水寒风兮兮’吗?你说好笑不好笑。”
他这么一说,连龙超雪都忍不住要笑。
易水寒皱紧了眉,冷笑道:“原来封喉浪子风兮兮是个爱耍嘴皮子的杀手,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的挑衅却不怎么成功,风熙言才不会上当。他冷笑一声:“废话少说,想死趁现在,免得浪费我的时间。”
易水寒怒斥一声,拔高身形俯冲而下。
风熙言一个旱地拔葱,不忘将皇甫心兰推给龙超,并雪交待道:“你看着她!”
两人开始在半空中交手,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模糊不清,混作一团,显然打的十分激烈难缠。
夜色开始迷蒙,一个炸雷划破长空,震得人五脏六腑气血翻腾。高手相搏,天也为之动容。眨眼间两人已经交战了三百四十几个回合,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仍旧高下难分,但龙超雪向来眼力过人,所有高手过招她不出二十回合便能看出胜负赢家,何况已经进行了三百余回?她发现那易水寒不是一般身手,武功招式少见,而且内力强劲绵长。风熙言的长处在于身手敏捷,动作迅速,如果是持久战的话,对他很不利。
龙超雪看了一会儿,渐渐地发现了易水寒的剑术套路。她不声不响地默记在心,暗自冷笑没想到她这个处处惹人厌烦的师弟还有个惟一的长处,那就是用来试剑。
易水寒饶是厉害,风熙言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凛冽的剑风好几次逼近易水寒的周身要害,几乎同时就要刺中曲池、天枢几处大穴。拖得易水寒不得不专心全力应战,使出浑身解数来,招招带着杀气,欲置敌于死地。
炸雷劈过,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两人在砸得人皮肤隐隐发疼的雨点中继续拆招攻击,互不退让,拼个你死我活的决心渐渐地都浮现在彼此的眼中。
就在一道闪电飞过,映亮整个山崖之际,风熙言手腕一挑,那剑身竟不知所踪,空留一柄把手。易水寒不由得大惊,只觉一道比闪电还要夺目的光芒从眼前闪过。“哧拉”一声,左肩袖子已经撕裂,在距离颈动脉极近的肩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再看时,风熙言握着那柄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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