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主招亲》第11章


莫绍擎挑起眉毛,看见她-脸滑稽的装扮,有些诧异地拧起眉头。她可真敢打扮,化那样浓的妆。他低头咳了咳,然后对她一笑。
“真“早”啊!”话一说,一旁的奴婢们无不低头窃笑。谁都听得出他的讽刺。
容心蕾故意忽略他嘲讽的口气,她挺挺胸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故意轻描淡写地道了声:“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阿莽这时凑身过来安排姨太太入座,她屁股才刚坐下,听见莫绍擎又拋来一句:“昨夜睡得可好?”他沉柔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他这可是关心她?真难得,她礼尚往来地回报他善意的微笑,她点点头道:“很好。”
“妳睡得很好?”然后他几乎要咬上她耳朵地低声说。“我以为妳为了“等着”伺候我,肯定是不会睡熟,我以为妳一定会“比我早醒”,好为我准备手巾……”他重复她曾大言不惭说过的话。
他笑着看她从脸颊红到耳根。阿莽站得近,听了话只得低头憋住笑。
他非要让她这样难堪是吗?她抬头瞪他一眼。他是故意的,故意用她说过的话笑她。她昂着下巴反击道:“心蕾因连日为了选亲之事夜不能眠,故睡得迟了,您贵为堡主日理万机,应当是不会和小妾“计较”这些,是么?”她眼睛里有叛逆的火焰在燃烧。
霎时,她看着莫绍擎笑容隐去,他打结的眉头令她紧张。她注意到他皱眉时可真凶猛。他生气了?但她已收下回话儿了,而他阴郁的脸色令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万一他反悔了不给她银子了呢?
他瞪着她的目光锐利得使她寒毛直竖。这个男人生气时,竟教她全身起鸡皮疙瘩,光只是那足以射穿人的目光就足以令人恐惧颤抖。
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吭气。在飞云堡,从没有人会笨蛋到去挑战堡主的权威,而,她竟然这样做了,真是个笨蛋是不?!
不知已有多久没人敢顶撞他的话,她竟敢在众人面前挑战他的权威,他如果不生气,那么以后如何管理这儿的人?是故他虽没有真的动怒,仍是刻意摆出凶恶的表情,他知道那确实收到效果,因为他清楚地听见她轻轻喘息了一声。很好,她知道怕就好。
“容心蕾——”他的语气高傲淡漠,但却充满威严。“谅妳初入飞云堡不懂规矩,才会大不逆地顶撞妳的主子,罚妳在南院禁足一天。”
罚她?她有没有听错,他以为他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吗?罚她禁足,就只因为她说了句“堡主日理万机不会同她计较”,而且还是他先讽刺她的……
她气不过,激动得张嘴抗议。“喂!我没说什么,你这样罚太轻率了吧?”
“加上伙房帮厨一天。”他冷冷一句。
什么?她还要反驳,一旁阿莽好心地猛对她施眼色。“嘘……嘘……”
“嘘什么嘘?!”她火大了,她这次用吼的。“你太不讲理了,就这点小事也可以罚,有必要这样吗?你——”
“再加罚洗如意园茅厕。”他道。她最好学会服从。不,他凝视她冒火的眼睛,显然她不会,她听了怒不可抑,张嘴还要反击,他提醒她。“注意妳将说的话,妳已经替自己惹来三样处罚了。”
容心蕾合上嘴,她深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好,她忍了。她在心底从一默数到十,然后努力用一种很压抑的声音问他——
“我想告退……”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前去掐他脖子,那么她可能就得洗一辈子的茅厕了。
他嘴角一抬,得意地看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很好,她起码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舌头。但很不幸地,他还是必须按祖训告诉她:“用膳时,谁都不可以比主子先行离去,这是飞云堡的规矩。”怕她就地崩溃,他的口气显然温和许多。
他希望她可以快点适应这里,他不想让她误以为他喜欢欺负女人。他看她怔了怔,然后眼睛眨了眨,猝然,她双手握拳,仰头进出崩溃的吼叫。“混帐——我放弃当堡主夫人行了吧?!”
但很显然的,事情已经由不得她自己作主,这是她后来才明白的。
莫绍擎很温和但坚决地告诉她——
“可能要让妳失望了,一旦成为飞云堡的人,就得终生为飞云堡的人。妳没有离开的自由。但是——”他可恶地对她露出胜利微笑。“我有权利放妳走,但我不想,尤其在妳骂我是混帐之后。可惜……”他故意虚情假意地叹气道。“如果妳口气好一点求我,我想我一定会答应的。”
她敢以她的人头打赌,他根本一开始就没有要让她称心如意的念头,她发现他是个恶魔,他以让女人痛苦为乐,她在心底将他骂得一文不值,将他从头诅咒到脚,然后乖乖地等着被带去洗茅厕。因为她最后的那句混帐,为她赢得了整个飞云堡茅厕的清洗工作。是的,她荣耀得想将他的屁股踢烂。
可是她没有,喔,她可没那么笨,让他有任何理由再罚她。容心蕾很快发现,她越生气似乎就令他越得意、越骄傲、越洋洋自得。不,她才不愿让他那么痛快。
她骄傲的高昂着下巴,硬是挤出笑容来。她眼睛冒火、胃也气得几乎痉挛,但她还是逼自己露出灿烂的笑容——虽然这几乎令她重伤。
她用着那最甜美的嗓音,虚伪地冲着他笑。“谢谢堡主,我早就想舒活舒活筋骨了,我这就去洗茅厕。”她挺直腰杆,一副像是要去做什么神圣的工作似地,宛如一只孔雀般骄傲的踏步离开,没想到她硬逼出来的骄傲没有维持多久,那福婶和柳金叶交换一眼,暗暗地在容心蕾将穿过她面前时,突然偷偷伸出脚绊倒了她。
霎时,只听见一声惨烈的呼叫,容心蕾已经四平八稳地扑倒在地上。
唉,她的脸贴着地板,沮丧得没力气站起来。让“偶”死了吧……
容心蕾万万没想到在她那可笑的摔倒过后,当她去洗茅厕时,大厅发生了极戏剧性的变化。
莫绍擎俐落的下令拿下福婶,他眼睛可尖得很,他清楚地看见福婶害容心蕾跌那一跤。
福婶吓得脸色发青。“主子,奴才不是故意的呦,主子——”
柳金叶在一旁亦是冷汗涔涔,先前她们买通了福婶,想托她暗整那容心蕾,没想到……
莫绍擎用冰冷的眼神瞪到福婶全身的血液结冰。“为什么这样做?有人指使妳吗?”
“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福婶忙否认。
他的脸色十分阴郁,他冶漠道:“不是故意,那也太粗心。给我拖下去杖责一十大板。”
只听那福婶哭爹喊娘地被人拖下去,而柳金叶当真吓傻了。她这会儿才发现堡主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生气起来太恐怖了。坐在他身边,她不禁发起颤来。
她偷偷地从眼睫下瞄他,他真是个英俊威猛的男人,高大结实,却同时又散发着危险和力量,她恐惧地低下头去。
莫绍擎起身吩咐阿莽:“让人准备一些点心,我要去看雪凤。”这丫头嚷着不舒服,不肯用早膳,他有些担心。
※※※
天朗气清,艳阳高照,满园子花儿朵朵地绽开,凤凰树上扇形的橘红色花朵随着暖风吹拂而纷纷飘坠,在小径上落红无数。
春光明媚的景色底下,非常不和谐地传来阵阵咒骂声——
“我洗,我刷,我把你这粪坑刷得干干净净亮亮晶晶,好让那个王八蛋用了能够掉进去!我在粪坑旁上油,摔死你!我在粪坑里头放针,插死你,痛死你!”
“蕾姨,蕾姨,别激动别激动,这茅坑又不是我爹——”莫雪凤忙改口。“肯定不是那个堡主在用的。堡主一定有私人的茅厕是不?”
“也对。”容心蕾一手抓着刷子,另一手扯下防臭的口巾。“虽然那堡主很可恶,但我们也不可殃及无辜。阿凤!”她激动地蹲下来扔了刷子搂住莫雪凤,莫雪凤掩住鼻子。
“蕾姨,妳身上有怪味。”
容心蕾翻白眼。“废话,当妳洗了近十座的茅坑时,妳说妳闻起来能香吗?”
那该死的臭男人,诅咒他下地狱。不过很显然诅咒是没效的,因为这已经是她今早第二十次诅咒了。
“阿凤——”心蕾认真地警告她。“妳别再冒险来看我了。”她担心地劝着雪凤。“这儿的堡主是个可恶、恐怖、严厉、冷血、没人性的混蛋!”
莫雪凤听得心虚极了,说的可不就是她爹爹嘛。可恶是有那么点啦,恐怖是还好啦,严厉是有时候的啦,冷血嘛,只有在非常生气的时候,没人性嘛,应该还够不上这个罪名。莫雪凤暗自咀嚼她的话。
容心蕾还在激动地说着:“妳再这样偷跑进来被发现就惨了。方才蕾姨问了这儿的人偷闯飞云堡是什么罪,天啊!要鞭刑的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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