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很多》第60章


她眼里没有眼泪,却是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晰,墙上的大钟笑脸扭曲得厉害,有个人影向她走来,像是林子衍。
她只怔怔的望着前方,视线无法拼凑出眼前的景象。有人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余深静清丽的脸庞变得忽近忽远。
“余小姐好兴致,都和我未婚妻聊了些什么,似乎心情不错?”
一幸猝然,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熟悉的声音,她的右手被攥紧了,握着她手的人竟是林子衍。
许久都是恍惚的,说不出话来,余深静脸上浮出了尴尬,一幸想开口说些什么,努力了很久,竟然只低低的喊了一声:“子衍。”
他拧了拧眉,将她的手握紧了。
“子衍,我们只是随便聊了聊。”不知林子衍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咖啡厅,余深静虽也有些慌乱,却还是镇定自若道。
“哦,原来是这样,不愧是余小姐,兴趣广泛,在咖啡厅和我未婚妻谈论我们的绯闻,不过我一直都认为,绯闻这种事情怎么可信,忘了说,我觉得余小姐方才那句话说的很好,有些事情并一定要讲得清清楚楚,有时候,太清楚了,反而不好,不知道余小姐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最近记性不太好,上个礼拜在英国,我似乎没有遇见余小姐,还有,“延远”最近运行不错,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余小姐有雅兴的话,改天我介绍另一家咖啡厅给你,那里味道不错。”说罢便搂着一幸往门口走去。
一直到出咖啡厅,上了车,一幸都没有说话,太过震惊,几乎不敢相信。
他放开了她的手,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沉了眼神:“你怎么那么笨,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
她不说话,看着他,忽然落了眼泪。
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他只是太心疼,连他自己都舍不得说,舍不得欺负的人,却被别人那样欺骗着,欺负着。
她被摁在他怀里,没有声音,可是眼泪却不停歇。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哭得那么厉害,上次的事情后,他便去了英国,隔了几天才知道那张所谓“一家三口,金屋藏娇”的报道,他平常忙,即使有空,也从不去注意那些娱乐消息,没有认识她之前,他便没有沾染过那些消息,认识她之后,更不可能发生,和余深静的那两次绯闻都是偶然,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过。
他一直都舍不得,即使说出了那些话,他还是舍不得,没有办法,其他的人再好,也敌不过一个她。在英国,连师兄也劝他,爱一个人,并不包括只将她放在心里,没有尝试,永远也不知道到底爱得有多深。奶奶和吴阿姨说了好几次,他去英国,一个人独处,想了许多,满头满脑都是她的影子。
其实他昨天便已回来,她不知道,昨天半夜他开着车,在她家楼下停至天明才离开。她的卧室黑漆漆一片,他连看着她窗户上的窗帘也成了一种煎熬。
中午的时候,许亦扬打了电话给他,上岛离“益阳”较近,两个人便就近去了那里。
许亦扬去林宅看外婆,才知两个人不知为何闹了矛盾,甚至连解除订婚的话也说了出来。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在楼道上的事情,那天晚上他失了情绪,看着她哭,便乱了分寸,没有想到子衍会在那里|Qī|shu|ωang|,那样的情形,即便他解释了,在子衍看来,恐怕也会当做掩饰。
在咖啡厅的时间并不长,许亦扬只说了几句话。
“去海南出差,是公事。”
“那天在楼道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你若不信她,凭什么爱她。”
“若她真的还爱我,你以为我会让她在你身边那么久?”
一番话醍醐灌顶,许亦扬走后,他在咖啡厅里留了许久,脸上尽是自嘲,有人解了他心里的死结,他却越渐胆小,他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回去寻找。
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意外瞥见余深静,身后跟着她,他不知道她和余深静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朋友,竟会一起出现在咖啡厅。
若他当即离开,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只是,幸好,他留了下来。
他说她笨,他又何尝不笨,昏了头脑,慌了手脚,才会把他们的关系弄得那么糟糕。
他替她系好安全带,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车回了他的公寓,回公寓好好谈谈。
她坐在他的身侧,不发一语,他好几次侧过头去看她,只看见她脸颊上的泪迹。
他去牵她的手,她依旧没有挣开,回了公寓,他怕她还会哭,进了门便抱住了她。
她被抱紧了,身子僵了僵,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不放手,良久才缓缓的道,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那些绯闻都是假的……一幸……是我不好……”
“她还和你说了些什么?”他担心,不知余深静还会和她说些什么话来,事到如今他才明白,原来他们一直在陷在同一个泥潭里。
她埋在他胸膛里,恢复了些许神智,从来没有想过余深静会说出那样的谎言,她一直都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别人。
“不许乱信别人的话,我若是真和她有什么关系,怎么还会等到现在。”
又顿了许久,他才放开她,低低的说了一句:“一幸,我们结婚吧。”说完了却不敢看她,面对她的沉默,他的肩微微塌了下来,期望有多大,失望同样有多大。
一幸抬起头,他已经背过身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心脏一阵紧缩。
说出的话带着厚重的哭意:“你喜欢别人。”
他回身,还带着些惊讶,看着她:“谁说的?”这才想起上次和那小女孩说的话,复又抱住她:“那是和小孩子说的玩笑话,好了,不许哭了,我以前说过的话全部收回,一幸,我认错,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被他摁在怀里,一直想着他那句我们结婚,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他不许她哭,将她抱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搂住他的颈,温顺的埋在他的肩窝处。
他知道她最近身体不好,才一个礼拜不见,瘦了好多,脸色苍白,没有血色,遂抱着她进了卧室:“不许哭,睡觉,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说,不要胡思乱想,都是我不好,我来解释,知不知道。”
出了卧室,他打了电话给两家,说了订婚的事情,一幸父母原本便是当年轻人怄气说的重话,听林子衍解释后,也放了心。
他进卧室,她没有睡,抱着膝盖坐在床沿,看着她有些发呆,眼睛也肿了,他又自责又懊恼,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不好。
他将她搂在怀里,蒙住她的眼睛:“好好睡觉,明天醒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一整夜,他都搂着她,不敢动,知道这段时间她太累,睡着的时候都皱着眉。他去握她的手,那枚扔了的戒指,半夜他又去找了回来,替她戴了上去,她缩了缩,他便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里。
第二天,她醒来,遇上他的眼,将头别开,手指上有细硬的东西梗着,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戒指又回了手上。
他去扳她的肩,眉宇间尽是苦涩:“一幸,我认错,结婚,好不好,什么惩罚都行?”
她心里“扑棱棱”的跳,想哭又想笑:“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我太担心。”停了停,他忽然去亲她,温和的气息转至耳际,说了两句话。
她怔了好久,眼泪险险的,他无奈却又固执的重复道:“不订婚了,结婚,好不好?”
亲妈的番外
番外之有生之年
一直不曾想过,如果有生之年,我没有遇见子衍,我的生活会是怎样一副景象。
蹉跎不过几年,终有一天,也许会遇上某个心地善良的男子,结婚生子,从此脱离一个人的生活。
一辈子究竟可以爱几个人,我曾今问过很多人,有人说很少,有人说很多,区别只在于是不是最爱。因为曾今的伤痛,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无法辨别自己是否爱过许亦扬,一度沉陷,无法自拔。子衍总是说我傻,每每听到,我总会心生怨气,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忽略他说话时眼里的苍凉。
许亦扬离开我五年,我在原地驻足不前,停留了五年。和许亦扬重合,一度以为自己得到了安妥,可是我却不曾想过,这五年里,子衍早已追上了我的脚步,也许是因为三年来,我早已习惯了他在身边,所以当习惯变成爱情的时候,糊涂于我,一直未曾发觉。
起初一直迷糊,和子衍在一起的时候,人人都会误会。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些旁人眼里暧昧的语气,亲密的动作,几乎达到了宠溺,那是因为子衍一直都用他自己的方式迁就我,容忍我,而我却始终看不出来。
奶奶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当所有人都看出了我和子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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