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狐狸精》第22章


发痛。 
这情况该怪谁?她好不容易坦然了,他却不愿意相信。舒宝琳只觉心痛,她想,最错的人是她,明明心里有他,想要他的真心对待,享受他带来的温暖关怀,偏举棋不定,不敢放手一博。 
她探出另一只小手,轻若羽毛拂过般地抚摸着他指节上的伤,仿佛靠着虔诚的力量,那些红肿、破皮的地方就能被治愈。 
关震伦不禁再次合上眼睫,感觉那只香软的手碰触了他的手背,又缓缓上他的颊,用那温柔的指尖描绘着他五官的形状,他听见她的叹息 
“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微掀眼皮,定定凝注,等待她继续说下。 
她菱唇微牵:“你看我好像很独立、自主的模样,什么事都能处理得来,不用依靠别人,一样过得安详自在吗?其实在高中毕业之前,我一直都只待在台中老家,是到了后来念大学,不得已,才离开从小生长的地方、离开了爸爸妈妈,自己一个北上,开始大学的宿舍生活。 
“那阵子,幸好有黎晶跟我在一块,她活泼好动,人缘又好,要融入一个新的环境对她来说根本是易如反掌,在旁人眼中,总认为我才是较有主张的那一个,事实上不是这样的,许多时候,沉静和冷淡成了我的保护色,黎晶是明白这一点的,在她面前,我根本用不着伪装,我和她……相识得够久了,比姐妹还要亲,可是我和她……跟、跟我和你之间,那毕竟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你、你应该很清楚的,不是吗?”她嫩颊染开两抹朝霞,一向的静谧中带着美不胜收的姿态。 
他看得有些痴了,不语,任由那温柔清嗓浅泄。 
她手指来到他额前,下意识玩着散在额际的黑发,平静又说: 
“读大二时,黎晶拉着我报名应征系上篮球队经理一职,我和她都被选上了,她是乐在其中,我只是充当她的助手,那段时期,我认识了朱鸿展,他大我两届,是篮球系队里的风云人物,也是校队代表,不仅如此,他功课更是一把罩,课余时间还创办了辩论社,当时甚至广发邀请函,向各公、私立大学下战帖,邀请各路英雄好汉针对时事作辩论,闹得轰轰烈烈。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很迷人的,成天有一堆学长姐或学弟妹围绕在他身边,每个人都喜欢他……” 
提到敏感人物,男人眉心微乎其微地蹙起,眉眼压低,他依然不发一语,只是握住她小手的力道略缩了缩。 
舒宝琳一顿,苦笑,“说实话,我不懂自己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住他的目光,总之,他疯狂对我展开追求,送花、送诗、送巧克力、送一切一切和浪漫扯得上关系的东西,面对那样的求爱,我拒绝不了,也找不到理由拒绝,更不曾想过要去拒绝,反正是陷了下去,觉得人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围绕在身边,觉得生命是这样的甜美,觉得自己可以和他相守到老,我们的爱一辈子也不会变质…… 
“真的,我真的这样以为过,那个时候的舒宝琳,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往前冲,什么都能牺牲,什么都可以不要,天真的以为,以爱为粮,要活得更理直气壮、更甜美动人。” 
齿颊发酸,男人眉头的皱折变得更明显,他又在吃醋、嫉妒,他知道。 
“再说,我要听。”长痛不如短痛,他心脏够强壮,宁愿选择一次痛个够,不用受零星的折磨。 
她深深看进他深黑的眼底,心一扯,仍继续述说:“那一场恋情,我用尽全身力气,我和他曾经快乐过,不带任何压力,就是两个年轻的灵魂,单纯享受着爱情的甜美。 
“他很快的毕业了,又考进研究所攻读学位,开始在外面的大公司寻找不错的工读机会,后来,飞祥集团底下的营业部门有意栽培面对欧美窗口的专门人才,他被录取了,接下来一连串的事情让我措手不及,他告诉我,公司老板很喜欢他,运用了一点关系,让他避过两年的兵役,不久后,他又告诉我,公司要他一拿到硕士学位就到国外进修,所有资金全由公司提供,我一方面为他高兴,一方面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就要发生……”她垂下眼睫,古怪笑着。 
“我还没想清楚,他已经跑来告诉我,老板的女儿很喜欢他,爱他爱得不得了,摆明非他不嫁。我哭了,他哄着我,说他心里只有我,绝不会娶别人当老婆,一个月后,台湾各大媒体强力放送,飞祥集团的林董嫁女儿,钦点一名刚由研究所毕业、初出茅庐的英俊小生为驸马爷……他结婚了,娶了别人当老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在男性那张性格脸庞游移的手轻放下来,却被另一只厚掌接个正着,稳稳握住。 
关震伦眼光深邃,嘎语:“那个姓朱的配不上你。” '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他掌心的温度教她轻颤,教她好想、好想依偎过去,但这一刻,那些藏在心里的事、她之前就想对他说的事,总要全数倾出,她要他读懂她的心,那颗心,早已属于他。 
她点点头,感觉浓厚情意在两人间交流,“是的,他配不上我。” 
“他是个人渣。” 
她再点点头,唇微噙着淡笑,“是,他是个人渣。” 
“他是彻底的败类。” 
“是,他是彻底的败类。” 
“他可耻。” 
“是,他可耻。” 
“他笨。” 
“是,他笨。” 
“为这种人难过到伤害自己,差点赔上一条命,你更笨。” 
“是,为这种人难……”她顿了顿,定定望着他,忽地明白他意有所指,唇掀动着,试了好几次,终于发出声音,“……你晓得了?” 
她气息略促,眸中有了水雾,鼻头红红的,唇际的笑释怀却透着可怜的味道。 
“这件事,其实我、我好几次想对你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我、我怕你笑我,怕你骂我笨,可是你骂得对,对极了,我、我就是笨,比谁都笨,那一刀划下去后,我就明白了,我真的很笨,你说得对,我比谁都笨,笨得无可救药……” 
关震伦低吼一声,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圈抱。 
“笨得无可救药的是我,想安慰你,又不知道怎么做,只会把你惹哭……”他懊恼低喊,恨不得赏自己两拳,“别哭了,宝琳,别哭了……你咬我吧!我让你咬,随便你想咬哪里,我让你咬回去,好不好?”他叹气,亲亲她的发丝,“乖,别哭了……” 
泪水擦在他衬衫上,一时间,舒宝琳想哭也想笑,双手悄悄揽住他的腰,有种被宠爱的幸福感。 
她觉得他们两个像傻瓜,傻在一块,天生要配成一对。 
她扁扁嘴,努力要忍住鼻间的酸楚,“我说爱你,是真的……我刚才对那个古海先生说的话,全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信?你你、你以为你好了不起吗?干嘛作面子给你?我要是不爱你,没把你放在心上,就算拿枪抵住我的头,我也不说的……你为什么不相信……” 
她声音听起来又快哭了,关震伦心绪激荡,像被人在半空中抛来抛去,又惊又慌。 
“我信、我信!你爱我,我相信!”老天……老天……他意识仍旧飘浮不着边际,当渴望许久的梦想忽然在眼前实现,他恍恍惚惚,只能用力抱紧怀中香暖的实体,证明这一切不是梦。 
“你刚刚还摆臭脸,对我生气……你、你以后不可以这样,我不要我们之间有隔阂,看你不高兴,我心里很难过,你知不知道?”她俏臀轻移,干脆坐到他大腿上,两只手改而揽在他颈项上,好近、好深地望住男人的黝瞳,鼻尖已然相顶,也不管会议室里有没有安装监视器。 
关震伦牢牢铁住她的腰,忍不住啄吻近在咫尺的软唇,声音低哑,道:“对不起。” 
她吸吸鼻子,见他撤离,这会儿换她主动去啄他的嘴,“还有,你刚才咬得好用力,好痛,你知不知道?” 
他忧郁地叹气,“对不起。”唇凑近,再啄吻一次。 
“你就只会说这一句吗?”她轻扯着他后脑勺的发丝,水眸明亮。 
“我让你咬回来。” 
“你肉好硬,咬你千什么?”泪痕犹湿,她已破涕为笑。 
他怔了怔,定定凝视着她轻染娇意的娃娃脸,那神情与姿态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 
这一时分,他整个神智才终于从云端上回到地面,从云游状态回归,开始有了真切的感觉,把她表白的话语一句句、一字字反复品味,实实在在地体会到—— 
她,真爱上了他。 
如国庆般盛大的烟火在胸口炸开,一朵朵花火噼里啪啦,五彩缤纷又精彩夺目地往高空飞窜。忽然,他俊脸贴近,吻住她,已无法满足于蜻蜓点水式的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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