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赌花嫁娘》第12章


“别忘了汴京府有位青天在。”总有人敢犯龙颜。
“噢!我没告诉你汴京府尹是我爹的八拜之交吗?”青天也有一片私心,难免乌云蔽日。
“你……你好样的。我太小看你的胡搞蛮缠。”真拿她没辙。
“客气了。”她手一扬,就要命人把古珩抬走。
“等一等,你们不能把人带走。”外柔内刚的段凝霜伸手欲拦却跌落在地。
刁钻得无法无天的赵缨身一低,蹲在她头顶。“等你当了皇上的宠妃再来命令我。”
“那是……不可能的……”她苦涩地说,心中再也容不下旁人。
“既然如此你只好认命,因以你目前的身分还没资格使唤我。”连她爹管都不住她。
说句难听话,青楼女子和王爷千金是无法放在同一座天秤上,各有定位。
“仗势欺人。”
赵缨懒得理会她。“别嫉妒我有势可仗,想欺人就攀附权贵去,地位最好高于王爷。”
夜色低沉,一行人如风拂过,在顷刻间踏月色而去,不留半点痕迹——只有嘤嘤轻泣的段凝霜卧地不起。
“小姐,你怎么躺在地上?”
不放心的小驴儿终究折返一瞧,见状,便慌张地将段凝霜扶起,毕竟服侍了几年,多少有些主仆情分在。
“小驴儿,你快去报官,古爷被人绑走了。”她只顾着救心上人,未察己身的不适。
她为难地面露局促。“官字两个口,只怕大不过王爷府。”
“你怎么知道……”她恍然大悟的瞠大眼。“酒是你拿来的,难道……”
“是我下的药,小姐。”她坦诚的说道。
“为什么?我待你不薄呀”亲近的人都不可尽信,叫她能依靠何人?
伤心欲绝的段凝霜掩面哭泣,抖动的肩膀叫人心生磷惜。
“因为五百两,赵三小姐保我下半生无虞。”她不想掩瞒一己之私。
“赵缨——”一股怒气充膺成恨,屈于人下的羞辱凝结成蛹。
为了心爱男子,她将不择手段。
“小姐,你的表情好骇人。”像要噬人似的。
“你走吧!小驴儿,我段凝霜就算从未认识过你。”她绝情的说道。
“小姐——”
她冷声一喊,“走,别让我再见到你。”
恨,使人强悍。
无权无势的青楼女子如何出头?只有靠……身体。
须臾,她命人前去唤来老鸨——“嬷嬷,我要标出初夜权,竞标者的条件是王候将相。”
是的,权贵。
第六章大眼瞪小眼。
小眼瞪大眼。
真不敢相信就这样过了三天,和一群臭男人关在一室,睁眼闭眼不是赌经就是赌具,古珩的神经已绷到极限,快要崩溃了。
他要嫖妓。
“碰,东风对。”
一张牌掷出,无人喊抢。
一张四方桌,五人轮流上场,不眠不休,努力地钻研最高境界,为赌后铺桥造路,方便她通行无阻,猖狂于赌界。
赌技智囊团的成立宗旨是研究赌术,培养高深的技巧和三小姐厮壳,其他琐事一概不得涉入。
因此,他们除了赌还是赌,没有别的消遣。
洪中、白茫、向青华、石统已在府里住了一段时间,习以为常地不当一事,悠哉游哉的过着闲适生活,不就打打牌,赌两把,轻松自在。
可是向来流连脂粉圈的花丛浪子却是大不习惯,眼前晃动的是四张不变的大脸,他拿牌的手都有些不稳,下头的“小兄弟”大喊着饿呀!
他的一技在身仍是错棺字的妓呐!要他整整三天不碰女人就好像吃了三天的菜根,口涩舌苦食不下咽。
要他多年修行的“道行”毁于一旦吗?
不行!他得再诈赌一次好逃出生天,去嫖个过瘾。
“大四喜外加字一色,海底捞月多二台,算算快三十台,真有你的‘师父’。”
白茫的取笑声让失神的古珩为之一振,他几时摸到这种自摸的大牌,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他是天生赌徒来着?!
以往从未这么顺过,三日来他几乎牌牌皆赢,玩什么、赌什么都没输过。
天要亡他不成?要是他有天赋奇才早发财了,何必靠出老千赢得嫖妓银两,不时要换场子赌。
“你们不是赌界精英吗?为何把把皆输?”他两眼无神地拄着下巴一睨。
石统忍俊一笑:“我们都是三小姐的手下败将,而你是她的师父,输是必然之事。”
其他三人含笑点头,眼中有抹不明的诡谲。
“也不至于输得如此难看吧!你们该不会故意耍我?”他怀疑地在四人脸上搜寻蛛丝马迹。
“怎么会,你艺高技巧,我们只有甘败下风的佩服,哪敢在孔老夫子面前舞文弄墨。”赢还不好吗?
“白板,我看到你在好笑。”牙齿都露白了。
他坚持是敬仰之笑。“不愧是三小姐的师父。”
但其中的玄奥只有他们四人知晓。
因为古珩的诈赌使得秋儿平白输给白震天,怀恨在心的白茫不好正面和他卯上,于是和赌技智囊团成员们达成协议,让他受点教训。
首先,四人轮番上阵向他挑战赌术,一个接一个折磨他的精神体力,假意输局不服气地一比再比,当一人累了就由另一人接手,而退下来的那人便乘机合眼休息。
玩人者,人恒玩之;讹人者,人恒讹之。
一场赌局应该有输有赢,从一开始的不公平诈术起,就注定整局牌面的重新洗牌,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有两把不过,他还挺有能耐,熬了三天三夜还不见疲色,确有两把刷子。只是脸上的不知所措和错愕表情叫人捧腹不已,一口笑气硬是往肚里吞。
白茫算是出了一口气,释怀对他的不满,毕竟把秋儿拿来当赌注的人,是从未衡量分寸的三小姐。
债有主,他是借款人。
所有的便宜事全叫她一人给占了。
“你们怎肯沦为女子所御?”他们的牌技十分出色,皆是独当一面之士。
所御?!多奇怪的用词。
“胜者为王你没听过吗?何况王府的环境相当舒适,不需为五斗米烦忧,待下就不想走了。”
说此话的是洪中,八王爷待赌士们极为优厚、有礼,常以先生称之,他们曾几何时受此礼遇来着?
人人都瞧不起赌徒以不正当的手法获利,但是在八王爷府,他所感受到是尊重和敬佩,从不称呼为赌徒,而以学之有术的赌立士尊之。
士、农、工、商以士为上等人,意即指赌有专精的士师。
“赵缨的赌术有这么精?”连胜眼前四人?
石统较为古板的纠正,“你要喊她一声三小姐,进了王府礼不可废。”
“又不是我自愿进来的,你们这群山贼!”他含怒的一瞪。
“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咱们的山贼头收你当压寨相公。”嗯!这主意可行。
古珩一恼的拧紧眉头。“别开玩笑了,我是什么身分,人家可是堂堂的王爷千金。”
“你放心啦!八王爷不是目光短浅的人,向来不看重门当户对,不嫌弃就捡了去,免得惹是非,生风波”
“隔墙有耳,小心三小姐就在你背后。”凡事多提着心总没错,这是向青华的经验之谈。
“应该不会有事吧!三小姐要我们陪他关七天七夜那!暂时不会现身才是。”说完,他仍分心地向外瞄了一眼。
“七天七夜?!你们想害我爆精呀!”七天不嫖妓会要了他的小命,“才”三天他就快受不了。“爆筋?!你的身子有问题?要不要召大夫来给你看看?”
他苦笑着。“给我一个妓女即可。”
四人先是一愣,随即意会的发出爆笑声,原来是色欲作祟。
“忍忍吧!没有三小姐的同意,你是出不了府。”
“你们没这方面的需要吗?七天太漫长了,我根本熬不下去。”他表情很痛苦。
向青华微笑地发给他一副牌。“没你那么需要,在我们的心中,只有赌才是唯一。”
“嘎?!”如此寡欲?
“因为我们是赌性强韧的赌徒,在八王爷府中可以满足一切的赌欲,而最强的对手便在府中。”他指的是赌后赵缨。
“她真的没输过?!”不太可能吧!
“不。”
“谁赢过她?”这人称得上是奇才。
“你。”
“我?!”
闻言,古珩的双瞳倏地瞠大,一副很诧讶的模样,他的一时贪念竟破了她不败之绩,实属意外。
当初一见到她的念头,便认为这是富家公子的狎玩,不把银两当一事地任意使用,因此他“借用”一些赌金并不过分。
正所谓取之于斯,用之于斯。
谁知印象中的少年竟是八王爷府的千金小姐,亦是人称逢赌必胜的赌后。
唉!误打误撞的困死自己,飞来横财果然不是福,全是右手的不该。
“虽然你赢得的手法不光彩,但是我们愿意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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