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皇的祭品》第19章


“是的,你已经如愿得到力量,再也不是过去的公孙晴了,可以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水十遥说道。
公孙晴在短短时间之内蜕变得到新生,而这些人仍旧在制造更多的罪孽。
听到“公孙晴”二个字,一些记性不差的乡民迅速忆起。
“公孙晴是去年的新娘!今年的水患一定是她害的!”陷害公孙晴的王老爷在人群之中大喊道。“推她下海!”
鼓噪之声不绝于耳,公孙晴却扬着微笑,拿着火炮瞄准王老爷,只见害怕被波及的乡民快速往旁边散开,只留下一个心肠恶毒的老人孤独地战栗着。
“怎么,不来推我下海吗?还是你也很清楚,现在的你根本无法撼动我一丝一毫?”看着怀里嘤咛哭泣的小女孩,公孙晴忽然彻悟地说道。
正当公孙晴心有所感,却见水十遥含笑迈步向前,抓住那獐头鼠目的老男人,轻松往水边一扔,在千钧一发之际,王老爷死命抓住悬崖边的青草。
噙笑信步走来的水十遥耀眼不已,阴冷地挥舞着长刀,一根一根挑断青草。
在王老爷的尖叫声中,水十遥突然开口说道:“我看今年的新娘年纪太小了,又长得不够可爱,你看起来很有见识,不如就派你下去请示河伯,看看要不要换个人?我记得你家里好像也有大闺女,不如就换她吧!”
水十遥随口说道,却让王老爷吓得屁滚尿流,这时水十遥又回过头来,走向刚才有发言的乡民们。
那些人想要逃,却怎么逃得过练家子水十遥的鹰爪?一个接着一个被抛下悬崖。
一群人全攀附在最后一个浮木王老爷的身上,王老爷生怕一松手便会粉身碎骨,可几乎要拉断他身子的重量,又是那么难以负荷。
水十遥拍拍手,鲜少活动筋骨的他,已经许久没有使用武功,不意外看到公孙晴惊讶的表情,莞尔一笑,便伏在她的耳边。
“小晴晴,为夫的是懒得动,不是不会动,你这样的表情实在太伤害我的男性自尊了!可是难得看到你如此崇拜我,也算是倍感安慰。”水十遥笑意不减,顽皮地说道。
公孙晴哭笑不得之间,却不能克制地绽放了微笑。“胡说!”
两人正在私下交谈,一句句求救声恼人大作。
水十遥不耐烦地哼了声,慢慢地踱到崖边,低头看着一双双求饶的眼睛。
“多一些人一起下去,才有伴不孤单嘛!”水十遥假装众人不懂他的心意,委屈地说道。
悬崖之下,听者不停讨饶求命,悬崖之上,男人睥睨群众,脸上带着笑,心底却巴不得将众人凌迟致死。
就是这群人伤害他的公孙晴,他要一个一个玩死他们,务必做到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恐惧中被死亡所捕获!
正当疯狂的念头兴起,一个柔软的抚触从左腕传来,水十遥一转头,便看见公孙晴透明清澈的大眼睛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温暖,像寒冬中热呼呼的毛裘。
“水十遥,算了,饶他们不死吧!这群小人一点也不值得愤恨,别为他们弄脏了自己的手。”公孙晴宽容地说。
水十遥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放过这一群人?就算她好心愿意放过他们,他还是要追究这群人的罪过!
“我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怎么可以恃强凌弱,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们已经不配为人,我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水十遥杀红了眼眶,总是含笑的脸庞,却像素命阎罗一般凶残,让人无不退避三舍。
公孙晴看着水十遥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样劝退他,在轻轻摇头之间,像是想起什么。
在刹那的脸红之后,她低下头,有样学样地啄吻了水十遥的掌心,当男人正觉不可思议脸色突变之际,她幽幽地拾起脸来。
“这手还要帮我系绑脚,还要帮我剥螃蟹,不要沾上血味好不好?十遥,就算是我求你吧!”
爹和娘曾经说过,爱会带来勇气,这话所言不假。她在水十遥的怜惜中得到真正的救赎,勇气从内心源源不断,她真的一点也不害怕了。
够了,真的够了,只要这个男人能够了解她,能够心疼她,再大的委屈和苦楚都过去了。能和这个男人邂逅是她的福分……
教训完无知的乡民,并且要众人发下毒誓,绝对不再重演这种愚蠢的祭典之后,水十遥和公孙晴重新上马,往海岸边晃荡而去。
公孙晴此时心情和来时心境大不相同,她遥望天际,突觉这里已不再是她的故乡了,她忽然好想再回到海上,尽快回到海吟号。
虽然能够原谅,但还是很难过,仿彿一年前的公孙晴还在心里哭泣一样……
公孙晴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鼻头热热的,过去的一切在脑海里一幕换过一幕,家破人亡之时、被推下海之际……
过去是那么难堪,而又如此真实,上天给了她一段坎坷的人生,她能不恨,但不能不怨……
公孙晴的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从不停压抑着掩饰太平,到最后实在支撑不住自己,泪来的又急又快,如同排山倒海无法抗拒,她不想被人看到哭泣,她应该已经重生了呀!怎能被过去所牵动?
突然,水十遥的大手将公孙晴的脸按在自己胸膛上,接着便策马奔腾,啸叫的风声从耳边刮过,她忍不住抱紧男人的身体,尽情地大声哭泣,像是要排除所有的悲伤一般。
不停流下的眼泪被大红衣襟吸入,在红衣上开出更多朵深色红花。
水十遥没有安慰公孙晴,她也不需要安慰,她再也要不回过往的欢乐,反正等到泪流尽了,一切便尘埃落定;而海吟号就像一个新的故乡,也像一个母亲一样会接纳她。
她有如新生的婴儿,用最后和最初的哭泣摆脱仇恨,忘记过去,她要迎接未来——有水十遥的未来。
公孙晴悲怆地放声大哭。
红霞日落橙满天,青色的国度金光闪烁,如同火焰一样燃烧,停泊在港外的水龙队,炊烟直上天际。
心情起起落落没有规则可循,公孙晴却不自觉猜着,不知羊二叔今天会准备什么晚膳,而那些善良的人们不知今天过得可好……
缥缈之间,公孙晴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被温柔地拍抚着,哭泣之后带来的空虚疲惫渐渐地隐去无踪,一股幽香即使不用召唤,也主动地环绕着她。
不知何时下了马,水十遥抱着公孙晴坐在岸边的一处凉亭,眺望海际,让她慢慢地恢复。
水十遥太过温柔了,让人想要恨他也狠不下心,反而是爱的感觉又从心底深处冲了出来。
公孙晴什么都不思考,看开了之后,只求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水十遥如此待她,这分心意是无价之宝,她已经不该再奢求什么,而且,她不愿再拥抱着仇恨生活下去,就算不能得到回应,爱着他也能让自己昨非今是,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好。
也许有一天,就像水十遥看着屏翳一样,这份爱情会变成再也切不断的亲情,这个男人给了她新的故乡,自然已是她没有血缘的至亲之人。
就这样待在他的身边,怀抱着无限未来,让自己更美好地活下去。
“水十遥……水十遥……”公孙晴着迷地念着。
水十遥听着公孙晴疲倦至极反而清明的呻吟,终于松一口气。
“还要再继续报仇吗?”水十遥问道。
公孙晴没有回答,却蹭着他的胸膛摇头,像只※J#白兔温驯顺从地窝在他的怀里,感动之情让她打破禁忌地抱着他。
“我刚才真想杀光那一票乡民,现在想一想,这不过是当初你对我的请求,呵呵。”水十遥笑说。
被啄吻的感觉还没有消失,手掌取代心房一样跳动,激昂狂烈得让人难以置信。
他不是抓住小白兔,反而被她给蛊惑了,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其实他是一只猎物,自己掉进陷阱的猎物。
如今想来,恐怕在他初识公孙晴之时,便已经再也无法自拔了吧?之后她说的一切,只是他用来留下她而接受的借口。
“我不再想要杀了他们,这一切都无所谓了,至少,他们让我遇见了你……”公孙晴又轻又浅地说。
水十遥不甚同意,可却没有发作,将随身的水壶递在公孙晴唇边,她一边喝,一边用大眼睛凝视着他。
“我在海里钓到的不是鱼,而是一只有着大眼睛的小白兔。”水十遥调笑地说。
公孙晴缓缓反应过来他在打趣她,拍了他的胸膛一下,警告意味浓厚。
“我才不是小白兔,我才不是那怯生生的模样!”一想到在他眼中,她是一副可怜样,便脱口嗔怪着。
乐看公孙晴恢复正常的别扭,水十遥开怀大笑,羞羞她的脸。
“谁说你怯生生了?楚楚可怜不适合你,人急上梁、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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