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_hero back(伪综漫)》第77章


“哪里,我可没打算报复。再说被甩的也不是这个我。”
见对方神色严肃,少年笑眯眯地摆着手打起了茬。
“不过啊,一般来说会在意吧?胡桃的事。”
“……哦?除去‘奏者的双胞胎妹妹’这一身份,朕倒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何值得分外留心之处。”
尼禄一面虚张声势般地强硬否定,一面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和那位蓝色的Saber一样,日见坂胡桃只是个挣扎于命运涡流中的可悲少女罢了。”
面对红Saber不解风情的回答,英雄王也不恼火,只像个揭晓惊天秘密的小孩一样以食指抵着嘴唇,有些含混模糊地缓缓吐字道。
“想想看嘛,尼禄小姐。兼具抽中吉尔伽美什这张王牌的好运,以及亲手舍弃这张牌的愚蠢——这样的胡桃会走向怎样的末路,你不认为很令人在意吗?”
“……哈啊。在朕看来,甩掉汝对任何一个正常女性而言都是理所当然之举,似乎不必过多关注……”
“好过分!这句话太过分了!我刚才认真地受伤了哦?!”
小吉尔夸张地高举双臂,但尼禄只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
“这点程度就能让汝认真受伤,看来汝所谓的认真也不过尔尔。”
“唉……尼禄小姐明明在其他方面都跟我很合得来,为什么总喜欢针对我的恋爱观呢。我只是个希望收获和平恋情的纯情少年而已欸。”
“哼。真羡慕小孩,都不知羞耻为何物。”
“呜哇,总觉得今天的尼禄小姐异常尖锐……莫非你和Master吵架了?还是说提前迎来了更年……”
“英灵哪有那种东西!”
尼禄几乎是恼羞成怒地猛一跺脚,随即又用力抱起双臂将脸扭向一侧,紧抿双唇闭口不言了。
“……还有啊,尼禄小姐。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坐立不安、还想方设法阻止我去Saber那边,今天到底是吹了什么风?你表现得实在太可疑了,我想视而不见都很难呢。”
听见少年不加掩饰的直白质问,尼禄的面色越发尴尬了。
“这、这个……”
吉尔伽美什耐心注视着她的背影静候片刻,终于听见少女唇中流淌出略带颤抖的迟疑声线。
“……这个,该怎么说呢。嗯,今天确实有点特别。”
像是濒临断流的泉水,又像是日久失修而积了灰的琴弦,干涩、沙哑、时断时续,全然不见罗马皇帝平日的张扬跋扈。
“开战前,奏者告诉过我一件事情……就连日见坂胡桃也未曾知晓、奏者独自隐瞒至今的事。‘因为是最后了,所以至少要对被我拖累至今的英灵说句实话’——奏者和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笑着,然后就说出了‘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是指……难道说事到如今,日见坂一家还藏有什么隐情吗?不至于吧,这种三流推理剧一样的情节。”
金发少年口头上说得轻快,眼神却显露出罕见的关心。
“还有,‘最后’又是……等等。等一下,尼禄小姐。听你的口气,冬树他该不会——”
“……”
红衣剑士不予回答,只两手拄剑倔强地高抬起下巴,以掩藏眼中闪烁不定的动摇之色。
“这可不是玩笑,请你回答我。你的奏者,真·的·是被胡桃关在家里了吗?”
“……唔、唔姆。至少,胡桃本人是这么认为的。”
……
“阿嚏——!!”
光线逐渐昏暗的教堂之中,侧卧在长椅上的金发女人突然弓起脊背狠狠打了个喷嚏。
“喔,怎么了大小姐?有人说你坏话了吗?”
“……我怎么知道。话说Archer,这种情况下一般该问‘你感冒了吗’才对吧。”
“是吗?那么,小姐你感冒了……”
“够了,闭嘴。”
胡桃面无表情地闷哼一声,支起有些僵硬的胳膊翻转身去。
虽然身为“人柱”的胡桃拥有充沛的体力与惊人的自我治愈能力,但连续数日的鏖战与新旧负伤仍然将她折腾得疲惫不堪。送走最后一位自己必须打倒的劲敌之后,胡桃犹如骤然放松了丝线的木偶一般虚脱下来,因此决定在赶赴柴田所在前稍事休息。
(阿妙、菜菜子、悠小姐、韦伯君,还有小鬼们……之后就拜托了。)
在飘渺模糊的意识之中如此低语着,胡桃又一次按捺着内心的躁动不安合上了眼睑。
很快、很快……一切都能结束了。
自己的同伴绝不会落败。纵使绪方悠无法压制(很可能已在柴田操作下黑化的)Saber,出云也一定能顺利将柴田彩纳入己方保护之下。
……作为人质。
(可能的话,我也希望光明正大地决战呐……)
但是,这一次她输不起。
因为自己有无论如何都不可让步的理由,所以不能再执着于昔日无比向往的骑士荣耀。
否。
以不惜玩弄少女生命的柴田守为对手,这本来就是场毫无荣耀的战斗。
(……真讽刺啊。)
嘴上说着“我讨厌你们,绝不会变成你们那样”,假惺惺地对敌方Master手下留情,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只会玩文字游戏的半吊子。在真刀真枪的生死决斗中,她终究无法将自己与Archer都心怀憧憬的高洁道义贯彻到底。
(我最讨厌的人,最终还是把我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
“怎么了大小姐,一脸超~自虐的表情。虽说你每时每刻都很自虐啦……小姐,你该不会是M吧?”
注意到胡桃嘴角不自觉勾出的酸涩苦笑,盘膝坐在一旁的绿Archer忍不住再次出声妨碍她的休憩。
“你是从哪里学到那种词汇的。快给我忘了,现在马上。”
胡桃脱力般地长呼出一口气,头也不回便伸手在Archer肩头扭了一把,直到英灵呼痛求饶才慢条斯理地放了手。
“其实也没什么。据说人一虚弱就容易感伤……所以我刚才情不自禁地幻想了一下。‘如果我不是人柱,是不是所有事都会不一样’之类的……”
如果日见坂胡桃不是人柱——
最起码,不会被莫名其妙卷入柴田的逆神悲愿,不会失去平稳无波的安逸日常。
而且,也不必像个耄耋之年的老人一样摇着安乐椅静候死神降临,可以与所有同龄女孩一道尽情享受自己如花的青春年华。
不,在此之前……
(爸妈,一定都还在我身边吧。)
二十年来,这是她头一次毫不避讳地在心中呼唤双亲。
对于弃自己而去的父母,日见坂胡桃从来不曾心怀怨怼。
因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父母想必一直对胡桃的降生深感悔恨:无论对这个孩子倾注多少关怀慈爱,结果都不过是加剧未来离别时的不舍与苦痛。既然如此,不如当做自己从未生养过她,也好过来日再受第二次煎熬。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不如不见时。】
异国似乎流传着如此凄切哀婉的诗篇。倘若只是用来描述恋人之间的柔肠百转,胡桃或许能保持无动于衷;但一想到父母对自己的感情或许也可描述为“相见不如不见”,整个人就如同悬浮于半空中一般无所着落。
不知温情为何物,甚至不得踏上孕育自己的土壤。
如果没有与她血脉相连的兄长冬树陪伴在侧,幼小胡桃的心灵一定早已崩坏了。
没错,冬树无论何时都与她同在……
(……诶?)
笼罩于一片迷蒙雾气中的儿时记忆,突然浮现出一点莫名的违和感。
(冬树……一直都在……)
但是,为何脑海中会留存着金发女孩孤身哭泣的影像呢。
(为什么,那时我会是“一个人”……)
迄今为止从来不敢停步回顾的画面,随着少女心智的成熟而渐显清晰。
——胡桃,胡桃!你就是胡桃对吧?!太好了,虽然瘦了点,但你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太好了,胡桃,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那、那个,请问你是……
——啊啊,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冬树,日见坂冬树。是你的双胞胎哥哥哦。你听,Fuyuki和Kurumi音韵很合吧?
——诶……?我、有哥哥吗?可是,叔父他们从来都没提起……
——你在说什么呀胡桃,你当然有哥哥了。我就是你的哥哥,而且以后一直都会和在你一起。从今以后你什么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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