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什么呢?撒加呀,你只是一个圣斗士的叛徒啊!为了自己的野心,你杀害了教皇,陷害了同伴,还企图杀害女神。你本来就没有资格活着。你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战斗,消灭敌人。你根本不能接受和享受人家任何爱情!
——但是,珀瑟芬是无辜的!她不应死在这场圣战中!她为了我这么一个罪人,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她的苦痛,我不能再增加了……
——如果我还是一个男人,就不应该对珀瑟芬动手!她是如此爱着我,我不能再伤害她!
——可是,我是一名战士!我的职责,就是要消灭敌人!哪怕眼前就是自己的妻儿,也必须动手!
前所未有的痛苦,前所未有的矛盾,撕裂着撒加的心灵。他的灵魂痛苦地着挣扎,发出最悲怆的声音。
“!”
慢慢地,潘多拉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依旧漂亮,粉色而清澈。
“你醒过来了。”
“是的。”
潘多拉嘴巴动了一下,仿佛想说什么。但加隆却转过身去:“走吧,我们还有最后的敌人。”
“是的。”
两人似乎都知道了对方想法,谁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冲击着两人的心头。撒加的艰难选择,如幻灯片一般出现在两人的脑海里。
“好悲哀的选择!”潘多拉摇着头说:“加隆,如果是你,你会选择什么呢?”
“双子星注定有双子星的悲哀,我们在劫难逃。”加隆的眼睛,少有地露出了一丝忧伤:“作为双子座的我们,一旦选择,我们必须义无反顾,不顾一切地走下去。因为只要我们一犹豫,我们就无法承受选择时候的悲伤。”
“是么,原来你也有悲伤的时候。”潘多拉轻轻地说。
加隆没有看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
——撒加呀。
突然,潘多拉脸色一变,因为在她的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件冥衣!
突地,大殿之中多了四名黄金圣斗士,他们就是穆、卡妙、米罗和阿布罗迪。
“撒加,我们来了。”阿布罗迪的说话之中,带着喜悦和感慨。
“她就是冥后么?我们动手吧。打倒了她了,圣战就结束了。”米罗摆开了架势。
卡妙没有说话,只盯住贝瑟芬尼。
“撒加,你遇到什么难事呢?”只有穆发觉了撒加的不妥,开声询问。
“穆、阿布罗迪、卡妙、米罗,谢谢你们。但是,请你们不要动手!”撒加蓦然回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拜托了。”
四名黄金圣斗士默契地互望一眼,都退了一步。
“珀瑟芬。”撒加放下了拳头,张开了双手,一把将珀瑟芬(贝瑟芬尼)抱在怀中。
“哈哈!哈哈!”贝瑟芬尼大笑起来:“珀瑟芬啊,你应该感到高兴才行。撒加他,始终都不愿意对你下手呢!你应该很高兴吧。比起大多数男人,甚至比起冥王哈迪斯,他更好呢。”
在那一瞬间,贝瑟芬尼的声音,竟带着悲怆。
“珀瑟芬……”撒加温柔地叫唤着她的名字。珀瑟芬泪流满脸,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对不起了,珀瑟芬!幻胧魔皇拳!”撒加面孔依旧温柔,可一道可怕的光芒,打中他自己的额头。
“怎么会这样的?他……他干什么?”
“谢谢你,撒加大人!”珀瑟芬低下了头:“你还不明白么,贝瑟芬尼。撒加他,在理智的情况下无法杀我,所以必须要用幻胧魔皇拳去让他自己成为疯狂的恶魔。这样,他才舍得动手……”
“什么!撒加他居然……居然对自己和你如此残忍!”
“够了。我知道的,撒加大人从来都是一个果断的人,即使面对曾经的战友和同伴,即使灵魂痛苦得出血,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但是,这一次,他犹豫了,甚至要魔化自己,才能动手。撒加大人,谢谢你,谢谢你。”
“什么,这个世上,居然有这种爱……”贝瑟芬尼惘然地看着撒加,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珀瑟芬的影子。那里,她正在安详地微笑。
“又一次,记忆压着我的嘴唇;我无与伦比,却又与你相似;我就是那紧张的敏感:一个灵魂;我固执地接近欢乐;也固执地偏爱痛苦。”
随着穆的吟唱,渐渐地,撒加眼睛里面的珀瑟芬消失了。天空色的头发变成了黑色,湖水般深炯的双眼变得通红,那个可怕的撒加,那个曾经以小宇宙震动整个圣域的黑色撒加,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好羡慕,好羡慕他们啊,撒加与珀瑟芬,他们居然可以这样为着对方。我,堂堂的得墨忒尔之女,在爱情方面,输得一塌糊涂……
在生与死的关头,在烈焰焚烧的时刻,贝瑟芬尼的思想,却飞得很远很远,一下子回到神话时代,回到了那个悲伤的时刻。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天真女孩吧,什么都不懂,在母亲的保护下,快乐地生活。那天,我和同伴们一起,在珀尔戈斯的池边采着花朵。我在林中跑着,笑着,游戏着,采着紫罗兰和白百合,像个天真的姑娘那样一心一意地把花朵装进花篮里,插在胸前,想要比同伴们采得更多些。结果,我被哈迪斯看上了。
他粗暴地冲了过来,把我抓上马车。我吓坏了,悲哀地叫着母亲和同伴们。上身的衣服被撕裂了,所采的花分分落了出去。我当时真是个天真的姑娘啊,居然还舍不得这些花啊……
在前面,等待我的,是永远爱不见太阳的生活……
好不容易,母亲得墨忒尔挣取了宙斯的允许,将我带回凡间。可是,卑鄙的哈迪斯,哄骗我吃下冥界的果实——七颗石榴子。从此,我再也不可能回到地面,无法回到母亲身边了。
渐渐地,我长大了。既然无法再过以前天真的生活,那么,我就好好当我的冥后吧。可是,哈迪斯已经玩厌了我的身体,他居然爱上我带来的仙女明托!我一怒之下,就将明托变成了薄荷!
其实他本来就是风流的人,在抢我回冥府之前,他已经爱上了海洋女仙硫刻,把她带到了冥土,至少琉刻不是永生的女神,结果她入了冥府之后就死了。哈迪斯为了纪念她,还将她变成了白杨。
至此之后,我们再没有好过。宙斯和赫拉、波赛东和美杜莎,尚且生下了不少儿女,只有我和他,是没有半个后代!
也许因为这样,我在人间的转身体珀瑟芬,才有这么一段爱情……好羡慕,好羡慕她的爱情啊。
“太好了,太好了,他终于都回来了!”大殿之中突然响起了一把声音,打断了贝瑟芬尼的回忆。随着那把威严而熟悉的声音,一个巨大的身影欢快地走了出来。
他,赫然就是消失在多次元空间的五大魔星之一天罡星赫拉克勒斯!
“真正的撒加,终于复活了。这个天,要跌落黄泉,这个地,要升上高空,人要成为神,神要被贬作虫!让所有的一切,都逆转吧!”说着让人诧异的话,赫拉克勒斯一步步走向撒加,并在撒加面前跪了下来。
“我的真正主人啊,请你毁灭冥界,打破塔尔塔罗斯,攻克奥林匹斯,将诸神都打下凡尘吧。”赫拉克勒斯恭敬地说。
“什么?怎么如此的?”卡妙四人满脸疑惑,珀瑟芬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而贝瑟芬尼则大叫:“赫拉克勒斯,你疯了么?你怎么认撒加为主人,而且还说着这些叛逆的说话。”
赫拉克勒斯没有回答,就在这时,天空中发出了奇异的声响。七道黑色的闪电直降而下,尽数落在夜之御殿中。仿佛响应着什么,一个闪着黑色光芒的结界顷刻包裹了整个夜之御殿。那个黑色光芒的结界发出了雷和火,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仿佛还有人的叹息着和哀怨声。紧接着,结界之中出现了一件冥衣,形状非常奇特,似是有无数的野兽头部组成,各头或如狮、或如豹、或如牛、或如野猪,百兽云集,穷形尽相,只有当中那个头作人形。每个头的周围,都有盘着千万条毒蛇。
“结合吧,我的主人——堤丰!”
撒加身上的黄金圣衣突然解体了。黑暗如百川汇海,笼罩在撒加的身上。当那些黑暗消散……不,应该说那些黑暗融进了撒加身上。那件怪异的冥衣,已闪着可怕的光辉,披在撒加身上。
“撒加……他是堤丰?”贝瑟芬尼不可思议地惊叫起来,穆和卡妙等人都皱起了眉头
“不错。他就是连宙斯都可以打败的,希腊神话中最可怕的反抗者——堤丰!”赫拉克勒斯大笑地说:“他是地母盖亚的最后一子!他出世之初就惊世骇俗,他狂吼厉啸,在四极间冲突往来,撑开蛇发,举起巨臂上击云霄。诸天被搅得混乱不堪:星宿错位,或者陨落海中,日月同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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