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久远的再会》第44章

如果不能给予伤害，足以杀死英灵的剧毒之牙】也仅仅是华丽的摆设罢了。
战况再度胶着，一次突袭的机会要等待五分钟才会出现一次，可突袭毫无成效，一如之前的五分钟，还有之前的之前……
“……”
似乎发生了什么，英灵厄客德娜一直无变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
持续已久的战斗，似乎终于要走向终点。
躲在重重魔兽的保护之后的厄客德娜，突然抬起头，视线穿过覆盖天空的鸟群，投向西方。
“……明白。”
通过契约传递而来的庞大魔力，以及一个看似不合理，却是得到认同，并早已决定的命令。
她直起身，高挑的身材，在众多野兽之中也如旗帜般醒目。
厄客德娜举起双手，向天空无声的呼喊着。
自她的腰部以下，亚麻色的长袍被撕裂，变成一条狰狞的异形蛇身。
青灰的鳞片渐渐覆盖她的身体，虽然有皮甲的遮掩，依然能看到手腕处细密的鳞片。
这就是人类印象中的厄客德娜，也是构建了架空英灵厄客德娜的信仰的形态。
被当做万千魔兽之母，在诸多神话传说中作为反派存在，一次次被加以丑化，早已脱离事实的姿态。
“Beastsparade！！！（百兽大游行）”
数不清的魔兽，从她变作蛇尾后膨胀的影子里涌出，争先恐后的扑向齐格弗里德，仿佛那里不是一位强大的英灵，而是诱人的饵食。
不但是数量惊人，随着周围魔兽的增加，单个魔兽的实力也在上升。
百兽大游行。
如同“百鬼夜行”一般，恶魔的巡礼。
根据己方阵营的幻想种数量和种类，强化全员战斗力。
强化的项目由幻想种种类决定，每个敏捷型幻想种强化全员少量敏捷；每个力量型幻想种强化全员力量……以此类推。
面对数量和质量陡然上升了不止一个级别的兽潮，猝不及防的齐格弗里德在连续地撞击之下倒在地上。
转瞬之间，他已被彻底淹没，他原先所在的地方，只能看到一座肉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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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洞寺后山，洞窟内，上午。
找寻到其他Master为了让圣杯降临而布置的魔法阵，美狄亚和小次郎正准备破坏其核心的大剑。
“秘剑——”
小次郎侧身对着大剑，将手中的“长光”高举过首。
“轰！！！”
在小次郎使出秘剑之前，惊天动地的巨响袭击了洞窟内的所有人。
“轰隆隆隆隆——”
连续不断的响声，在洞窟内回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
“糟糕！要塌！”
美狄亚急忙支起魔法屏障挡下碎石，同时开始准备两人的转移魔术。
此时此刻，已无暇思考，既无敌人亦无魔术机关的地方，为何出现巨变。
不过即使她有心情去思考，恐怕也得不出结果，因为这里使用的是大多数魔术师都不屑去学习的科技手段。
高爆炸药。
数十公斤的炸药被安置在洞窟各处，一旦满足条件，立即加以引爆。
“马上就好了……”
不愧是神代的大魔术师，美狄亚一边使用强力的魔术屏障保护自己与小次郎，一边仍能以高速编织转移魔术，看来区区的炸药是奈何不了她的。
“秘剑——”
在转移魔术即将完成之时，小次郎又举起了“长光”。
为什么现在要使用宝具？
“——燕返！”
在美狄亚理解其中的意义之前，就在转移魔术完成的同时，一道浅蓝色的光芒击中她的腰部。
039第五日（6）
游离于时间轴之外的英灵在未被召唤时，都呆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呢？
前一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是“英灵王座”，依附于现世，生者所无法到达的特殊时空。
而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就因人而异了。
……
……
……
“抓到你了！”
“咯咯咯咯——再来~~~”
草地上，几个小孩子正在嬉戏打闹。
不远处的树丛中，一个身影默默地看着他们的笑颜。
褐色的皮甲，缠绕与周身银亮地锁链，一个纤细而危险的女性。
仿佛是受到孩子们无垢的笑容的影响，她的嘴角浮现起一丝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没有资格和他们在一起。）
相较于阿赖耶侧的守护者，盖亚侧的英灵所居住的环境要好得多，毕竟在实力以外的地方，“英灵”通常超出“守护者”很多。
比如说，知名度，或者称之为——“伟大的程度”。
而且，与遵守“以成为工具为代价交换愿望”签订契约的守护者相比，一个人死后成为英灵，实际上是盖亚对于他生前所成就的伟业的奖励。
英灵们居住的地方，在人类的神话神话中称为“瓦尔哈拉天宫”——当然没有像神话中一样的坠落——的地方，通称“英灵殿”，并不是空旷的宫殿。相反地，这里有山，有水，
甚至还有居民——虽然仅仅是盖亚所创造的假象——一切尽可能的依照英灵们生前的印象，塑造而成的理想居所。因此，也有人称这里为“阿瓦隆”“乌托邦”“理想乡”等等…
…
厄客德娜居住的地方，有清秀的山水，有不惧人类的小动物，还有很多看上去很可口的小孩子。
是的，“很可口”，这是厄客德娜的感觉。
每当接近那些孩子，总有种与之亲近的冲动。
啊啊，好想把他们抱在怀里。
啊啊，好想亲亲那粉嫩的脸颊。
啊啊啊啊，真像把他们的笑容烙在脑海里。
但是她一次也没有付之行动，因为存留在脑海里的记忆。
杀死无助的凡人，折断手无寸铁的男人的手脚，在他们面前撕裂柔弱的女人，最后——
把可口的孩子们吃下去。
“唔——”
不知不觉间，握紧的拳头中有鲜血滴下，大概是指甲刺破了手心吧。
但是这种痛苦和内心的折磨比起来又算什么？
过去的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过去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
现在还不想把那些孩子抓来吃掉，一定是盖亚的力量，她仁慈的不让“反英灵”继续沉浸在黑暗的欲望之中。
可是一旦靠近那些可口的小孩子，自己一定会无法控制自己，在食欲的支配下犯下无法饶恕的罪行。
想要亲近那些孩子的想法，一定是出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邪念。
厄客德娜也不愿如此折磨自己，她觉得自己只是出于对小孩子的喜爱才想要亲近他们的。
可是，记忆中无数的场景，说明自己的本质是怎样的不堪……
只要，只要远远地看着他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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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公园，上午。
厄客德娜站在一座“肉山”旁边。
所谓的“肉山”，其实是无数魔兽互相踩踏，紧紧抱成一团的产物。
齐格弗里德应该就在里面，受到魔兽们的蹂躏。
按照事先商定的方针去行动，取得了现在的成果。要是齐格弗里德就这么被消灭了，自己也算完成了使命吗？
但是，魔兽们迟迟不肯散开，就意味着齐格弗里德仍然在世。
“呼呼——”
而魔兽们的骚动，以及“肉山”之中传来的庞大魔力也证明了这一点。
“呼呼——”
像是老式风箱工作时的奇怪声音传了出来。
“滋啦”
附近传来了诱人的烤肉香味；几秒钟之后；还来不及找出香味的来源；鼻腔中就充满了恶心的焦臭味。
“嗒！”
感知到将要有危险，厄客德娜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随后又走回了原位。
“呼呼——呼呼——”
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响，终于爆发了。
无尽的火焰从魔兽堆之中涌出，强壮的魔兽在这些火焰的面前好像是纸糊的一样，伴随着一阵阵焦臭味，直接被还原成基本的魔力。
齐格弗里德从烈火之中走出，左手环胸，右手随意地把大剑扛在肩上。
被加热到了难以想象的高温，他的佩剑变得红炙，一边发光，一边喷涌出火焰。
超出常规“火”程度的烈焰灼烧下，连坚实的地面也开始变得柔软。
“再见。”
齐格弗里德以见面以来最优雅的动作向厄客德娜行礼，却没有看到意料中的慌乱表情。
身为架空英灵的厄客德娜，展现出最初，也是最后的笑容。
下一刻，火焰彻底吞没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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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接近，躲藏，自责……不知循环了多少岁月，生活总算有了一丝变化。
厄客德娜被选为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将要受到现世的召唤。
无所不能的圣杯，可以稍稍消除自己的罪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