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杯对月》第4章

了。
第四章　麦城兵败
次日，曹操躺于卧榻之上，依旧对吕布之死耿耿于怀，反复思虑谁会陷害吕布。诸葛亮？不对，吕布一向厌与文官交往，若诸葛亮之言，奉先未必会从。吕蒙？不对，吕蒙新降，日夜操练兵马，况其与吕布并无深交。郭嘉？不对，郭奉孝对我忠心耿耿，焉能害我大将？正当操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时，有人通报，郭嘉大获全胜而归。操忽想起郭嘉前日走时对自己的忠告，觉愧见郭嘉，便命属下向外通报，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接见大臣。
郭嘉获胜后急忙赶回荆州，欲向曹操禀报战况，谁知属官说丞相生病，不能接见。郭嘉感觉其中有怪，便问属官昨日发生何事。属官如实把吕布献毒酒被丞相诛杀的事告诉了他。郭嘉悲呼道：“自损虎将也！”说完昏倒于地。郭嘉属下急忙把他抬回住所，并向曹操禀告此事。操知此事，叹道：“奉孝患病，吾之过也！”遂亲自去郭嘉住处探病。
郭嘉闻曹操亲至，慌忙欲下床迎接。曹操扶住郭嘉，自责道：“吾甚悔未听君之良言也，如今有何脸面受汝之拜？”郭嘉抬头望曹操，声音略带憔悴：“此时，奉先已死，主公也不必多念。此祸非主公之罪也，实乃臣之过，我前些日查出吕布之妾貂蝉与关羽被放之事有关。我怕把此事禀告主公，主公怪罪吕布，反倒把此人逼反。故先去吕布府上把此事告诉奉先，谁知吕布深被貂蝉美色所迷，不听我劝阻，几欲杀我于他的府上，我无奈只好离开。后来本欲把此事告知主公，却又被军饷一事所耽搁了。”
曹操亦叹道：“吕布武艺天下无双，谁知竟败在一女子手下，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曹操说道此处，忽忆起当年因贪恋邹氏在宛城痛失典韦之事，故唏嘘不已。随即曹操下令把貂蝉缢死于狱中，把首级送与关羽。
关羽在麦城以一万残兵坚守不出。一日，一人送来貂蝉首级。关羽见其容貌艳丽如生，不禁泪如雨下，谓手下将领说：“此女实乃女中豪杰，诚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尔等焉不如一女子乎？”手下将士纷纷跪倒，齐声曰：“愿随将军战死沙场，讨伐逆贼。”关羽闻其言中有“死”字，不甚喜，以为不祥。
少顷，又有一吕蒙的使者送来了封密信。其信中言：“将军神勇，吕蒙实不敢与将军为敌。前些日，我降曹贼，此乃诈降等待时机也。如今，吕布已被曹操所杀。公已无敌手，子明欲与将军联手，共讨曹贼。信中多有不便，今夜请将军与我城外详谈。”关羽仔细把这封信反复看了几遍，心中道：此必乃吕蒙小儿之奸计也，欲赚开城门，杀害我，我熟读《春秋》兵法，岂能中此雕虫小技？不过，既然吕布已死，那我还有何顾及？纵你吕蒙有通天之能，亦能是我敌手？哈哈，若无此书信，你吕蒙尚能多活几日。而今日既有此信，我便叫它成为你的招魂文书！今夜我就将计就计，让你无处遁逃！于是关羽故意给了这名使者很多赏赐，叫他回去告知吕蒙，一切按信中所言行事。
吕蒙一见关羽相信其言，心中大喜，于是准备密宴，静待关羽到来。时至傍晚，明月高悬于夜色之间，关羽手拿青龙偃月刀，仅带少许人马前来见吕蒙。吕蒙见关羽大喜，亲身上来迎接，把他请到大帐之中。吕蒙举起酒杯，笑道：“天幸将军相信子明肺腑之言，来日我等麾师攻打曹操，定让他无所防范。”而关羽并不喝酒，只是在一旁瞅着吕蒙冷笑不止。吕蒙心头一惊，“莫非将军不信子明乎？我焉敢用毒酒毒害将军？”说话间，吕蒙霍然站起，举起关羽的酒杯一饮而尽。关羽见吕蒙其意甚诚，暗自忖度道：“莫非我错怪了好人？”这时，外面有兵士报告，军营内四处起火。吕蒙大惊：“焉有此事？”关羽看其表情非假，故缓和了脸色：“子明真欲和我联手？”吕蒙正色道：“我若有半点谎言，愿死于厉鬼之手！”
关羽见他已发毒誓，曰：“子明若真有此心，云长也不欺汝，放火者乃我手下兵士，我恐公赚我出城，故使用此下策。今既已明公之心，对此举措深感愧疚。我立刻去制止放火的士兵，请公稍安勿躁。”吕蒙闻此言，心甚宽：“此事乃常情，我焉能怪将军哉？请将军先回城少歇几日，待时机成熟，一起共讨曹贼！”关羽依其言，出军营，制止了到处放火的军士，由于夜晚无风，火并未成势，故损失并不算大。
关羽制止完纵火士兵，便带兵士回到麦城。可等到达麦城城门时，城中军士距开城门。关羽大怒：“尔等焉敢反我？”这时，城墙上出现一人，此人羽扇纶巾，竟是诸葛孔明，孔明笑言：“云长，汝已中吕蒙调虎离山之计！还欲负隅顽抗哉？”关羽气得几欲从马上翻落下来。喝令士兵猛攻城门。孔明笑道：“事到如今，汝尚不知天时乎？”他一挥羽扇，麦城上万箭齐发，关羽手下士兵瞬间折损过半。关羽眼看难以攻破城门，便转身向吕蒙阵营中杀去。
吕蒙在营中正因关羽同意联盟而心中甚喜，忽闻关羽竟又率兵杀了回来。慌忙上马出去一看究竟。他刚出帐门，便见关羽身后仅剩几十兵士，但却依旧左突又杀，如入无人之境。这时，有人向他禀报，诸葛亮刚才夜袭麦城，麦城已被攻破。吕蒙几乎把钢牙咬碎，心中恨道：“诸葛小儿竟坏我大事，这把云长定会把此事责于我的身上，这真叫我百口莫辩。而此时我却不能公然与诸葛为敌，因我军中尚有曹操之人。而我又不能真的把关羽诛杀于此地。看来只好放其条路，让他一走了之。待他日我举兵反曹再向云长好生解释。故他下令手下士兵不准用暗箭伤害关羽，只可抓活的。
而关羽如此神勇，若不放冷箭，那这军中谁又能挡得住他？关羽现在心中怒不可遏，虽说自己能杀出重围，但他现在却宁死也要先杀掉吕蒙以解心头之恨。故他挥舞大刀，化作一条耀眼的青色真龙，刀光所至之处，血流成河。这时，一黑脸将军杀了过来，关羽与其交手不过三合便把他擒于手上。怒喝道：“吕蒙何在？”此人诺诺不敢言。关羽见他不言，把他掷在地上，摔了个脑浆迸裂。关羽继续纵马向前杀去，而身后士兵竟被杀尽，只剩副将周仓步行跟于左右。关羽对周仓说：“贼势甚大，我今日恐难活命，汝可向敌人投降，不必随我死战！”周仓闻此言，神情悲怆，虎目圆睁：“将军何出此言？我周仓随将军出生入死多年，岂肯背将军而去？将军今日若有死志，我周仓不才，愿死后化作鬼卒长伴将军左右！”
关羽见周仓身受数处刀伤亦如此坚强，不禁泪水盈眶：“公实乃义士也，今日与你共死一处，亦幸事也！”这时，一个将领骑着一匹马冲了过来，关羽大展神勇，一拳把那人打翻在马下，大声道：“来来，快上马，今日我等虽死亦要杀出一番天地！”周仓依其言，上马和关羽一起向南面杀去。这时，关羽忽见人群之中有一人骑着一匹火红色的马匹，此马四蹄齐飞，在众马之中极为醒目，宛如马中真龙。关羽一眼认出，这正是当日吕布所骑的赤兔马！关羽虽在乱军之中亦抑制不了其爱马之好。于是大喝一声，向那将领杀去。骑赤兔马的乃是吕布从前的副将侯成，他本负责看管马匹，见吕布死后，便把赤兔马据为己有。今天他正骑着赤兔马到处耀武扬威，哪成想，命运如此不济，刚骑上赤兔马没有片刻便被关羽盯上了。他眼见关羽向他冲来，纵然他胯下是赤兔神驹，亦吓得战栗不止，根本无法驱动赤兔马。关羽见他如此懦弱，一刀把侯成砍为两截，身子一跃，稳稳坐在赤兔马上。他此时拥有当世神驹，不禁感觉豪情万丈，身上的力气无穷无尽，暴吼一声向身边那些已经看呆了的士兵杀了过去，这时，赤兔马似因得到明主，亦阵阵嘶鸣，用马蹄竟把一些士兵踩为肉泥。
此时，荆州城内，曹操闻讯关羽以一己之力在军队之中杀得昏天黑地，不禁阵阵担忧。而更让他忧虑的是郭嘉的病情竟然越发严重，据说已经不能下地。郭嘉乃曹操最重要的智囊，而在这要紧的关头，突然病倒，他又怎能不急？当他忧心忡忡时，郭嘉竟然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曹操看他面色红润，不似患病。心中甚奇：“奉孝安好？”“呵呵，无须主公挂念，昨日诸葛孔明给我一副药方，我按其要求服用，今日身体已感觉要好上许多了。”“哈哈，诸葛亮真神人也！今日他又去夺那麦城，真是功不可没啊！”郭嘉闻言一惊：“主公，此中定有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