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师番外》第11章

说起来也奇怪了，下手之前还明明在犹豫的，打完之后为什么心里在暗爽呢？
这时的Soul背后无数恶灵升起，他的脸渐渐从正常的肤色变红、变紫、变蓝、变青、变绿、变黑……
“你跟我来！”
不由玛嘉分说，气急的Soul一把钳住了她的手，将着她向走廊的最深处拖去……
第十七话　月夜·；琴室
一路上，埋头走在前面的Soul默默不语，他有力的手牵制着跟在身后的玛嘉。
这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夜幕如同撒在天边的墨汁，扩散的比什么都快。晚上的死神专内的墙壁上亮起明亮的灯光，却比任何时候都冷清。近七点了，这个时间在校的学生早就离开学校好久，教师们也要下班了。
Soul到底想去哪儿？
玛嘉在心底默问着，回过神来才发现，Soul带她离开了死神专的教学楼外的另外一栋。那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略微陈腐的潮气，墙壁之间的灯也变得暗淡起来。望向窗外，林宇之间隐隐烁烁，月亮早不知何时来到枝头。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中幽幽回荡着久久不肯散去。除了那脚步声，便是他们略带急促的呼吸。
“到了。”
Soul终于在一扇对开木门前停了下来。那木门上雕刻着精致的图腾，蜿蜒的条形花纹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在昏暗的灯光下，金属门把上映出浅浅的光泽，Soul不假思索的转动了门把，在木头特有的摩擦声过后，一副熟悉而陌生的景象出现在玛嘉面前。
那是一间宽阔而有些陈旧的教室，这间教室没有黑板，没有桌椅，空荡荡的屋子中到处都布着尘土的痕迹。脚下是一片落着浅灰的大理石地板，沿着那地板向前望去，教室落地窗前方的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个半人高有些笨重的东西上被掩着一块黑色的缎布，那缎布将其遮蔽的严严实实。虽然看不到里面，不过看轮廓的话那东西的真是身份似乎不告而白了……
从刚刚踏进这教室一开始，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抹青灰、每一寸地丈，哪怕是一缕空气，给玛嘉的感觉都是如此熟悉……
这里……难道是？
想到这里，她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连脚下的步子都变得有些迟钝。
“怎么，不记得了吗？”
Soul放下玛嘉的手，不经意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如同深夜里的海洋般深不可测。他几步来到那东西旁，一把掀去覆在上面的黑色缎布。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琴室啊。”
Soul有些沙哑的声音似乎与布帛被腾空抛起的声音同时响起。黑色的缎布在半空中反转，微小的灰尘粒子顿时沸腾与空气中。一道炙眼的光芒闪过，呈现在玛嘉面前的是一架纯白的，优雅而高贵的三角钢琴。
皎洁的月光透过Soul身后那巨大的落地窗静静泻下。安逸的光芒流淌于那纯白的琴身，与这布满灰尘的教室形成鲜明的对比。钢琴上一尘不染，犹如碧玉般明澈无暇。它光滑的表面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原本黑暗的教室因为它的出现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女生看着那架静静座落于月光下的钢琴，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一般竟然一时发不出声来。
Soul逆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具名的情绌，他紧抿着樱花般细腻的嘴唇，英挺的鼻梁在白皙的俊脸投下一道浅影。
此时的他看着身前这个目光呆滞的女生，又摸了摸那架白色的钢琴，脑中的回忆不断涌现到眼前。一时间，甜蜜、苦涩、矛盾，这三种情感纠结于他的胸口。
他将玛嘉带到钢琴前，拉出钢琴下的软椅示意让她坐下来。
女生脸上的表情紧绷着，眉宇之间挤满了不自然。
现在，这两个人正肩并肩的坐在钢琴前，月光流淌在两张年轻而稚嫩的脸上，漾起层层涟漪。
“刚……刚才的事情是我的错……”
玛嘉猛地回想起来之前她Soul的那一记手刀，尴尬的笑了笑。
“嘘——先别吵。”
Soul打断她的话，修长的手指在细腻的嘴唇上比出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他深深的望着自己身旁的女生，浅浅低呓道：
“演奏要开始咯。”
第十八话　最后的音符
“演奏要开始咯。”
Soul的话语刚落，一个清脆的音符响起。
这是“Do”打破了四周的寂静，接下来一连串宛转悠扬的音符响起。钢琴中传来清脆的高音，婉转的中音，纯厚的低音。这些音符看似扎乱，却在Soul的演奏下变得富含生命，拥有了自己的情感。
借着月光，玛嘉看见Soul细长的十指在黑白键上自由穿行，那些美妙动听的音乐就在Soul的弹指间产生。Soul的上半身有节奏的摇摆着，每当他的肩膀碰到自己的，玛嘉脸上的皮肤都加热一分。
Soul一直以来都是只弹奏些黑暗的，带着古怪调子的钢琴曲，如今他正在弹奏如此美妙的曲子，玛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来说说这曲子——明快的节奏中不难发现几分沉稳，高扬的主调中又透着一丝孤独。
音律放慢时，Soul想起了玛嘉熟睡时的模样；音律加快时，Soul想起了玛嘉不认输不气馁是的倔强；调子变得轻快时，Soul想起了玛嘉开心的笑脸；调子变得忧郁时，Soul又想起了玛嘉生气时闷得通红的小脸……
琴声开始，思忆开始。曲子结束，回忆依旧残留在眼角。
玛嘉，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弹奏下去，一直为你弹奏着这首歌，永远不停下来，可是，什么东西都有结束的那刻啊。
Soul的手指来到键盘最后的那个白键，重重的按了下去。
“咚——”
一声不太协调的重音结束了整个曲子。
被这音吓到的玛嘉似乎是从美梦中惊醒，她抬头望向身边的Soul；又看了看他还压在白键上的食指，一丝不解的神情从她眼底抹过。
“玛嘉，好听吗？”
良久，Soul的话语似乎是从遥远的星球传来，那声音中夹带着几分期待。
“最后一个音是不是按错了？”玛嘉没有回答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这架白色的钢琴。
“不是。”
“嗯？”
“最后一个音就是这样的。”
“是嘛……”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玛嘉的胸口突然有些压抑起来。
“如果没有最后的那个音，这首曲子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完美，最动听的。”玛嘉这样说着，看向Soul微微一笑。
玛嘉清澈的笑容映在Soul赤色的眼眸中，他几乎要陷进这样的笑容。突然，他脑中萌生了一种欲吻的冲动。
“你想知道我所担心的事吗？”Soul别过头，尽可能不然自己看到玛嘉的脸。
“我想！”玛嘉的动作出乎Soul的预料，她“嚯”的一下站起身子，来到Soul的方向。她有些心急的扶着钢琴的一角，低头看着Soul月光下俊俏的侧脸。
Soul他没有抬头，他有些失神的望着钢琴上那黑白琴键上最后一个白键，缓缓开口了。
“武器一旦成为DeathScythe就意味着武器与工匠之间的合作契约就此中断。”
Soul慢慢的站起身子，转向玛嘉，声音沙哑到像是沙石磨过地面。
“解除搭档契约……吗？”玛嘉梦呓般的喃喃着。没错，这种事情她也是知道的。爸爸和索达恩博士不就是一个例子吗？在爸爸成为DeathScythe后就与索达恩博士解除了工匠与武器之间的合作盟约。因为武器成为DeathScythe就代表默认成为死神大人的武器，依照规矩，就必须解除与工匠之间的契约。
可是，为什么我偏偏忘记了这个规定呢？本来以为还离我们很遥远的事情，一眨眼便来到眼前了。我，我怎么都没想过，自己真正面临这种问题时要如何应对呢？
自己终究有天会跟Soul分道扬镳，终究有天会分开，终究有天会形同陌路，终究有天——会变成陌生人……
想到这里，玛嘉心乱如麻，一种不安与苦涩的感觉充斥了全身。
我们的结局，也会像那最后一个音符那样深沉、悲伤吗？
第十九话　我想和你在一起
“这种事情……”
“你还没想过，对吧？”Soul顺着玛嘉的话接下来。借着月光，他看清玛嘉脸上从未出现过的不安。
没错，只要离成为DeathScythe的日子越近，他们作为搭档合作的日子就越短。
“即使这样……也没关系吗？“Soul看着玛嘉，心中顿时像是打翻的五味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是玛嘉的话，一定会继续下去吧。她一直想让我成为DeathScythe，变得更强。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应该没关系吧。
玛嘉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她半张脸。幽幽的月光照射进来，柔光来到她茶色的发丝泛?